天風浩瀚,雷鳴九霄。
雄偉壯闊的南喜馬拉山脈,一場暴風雪正在醞釀中。
一架V44直升飛機穿過低沉的鉛云。這種超大型四發傾轉懸翼機是合眾國軍工科技的最新產品,可以搭載80個至100個士兵或者10噸至20噸裝備和物質,以最快時速620公里到達1600公里至3200公里以外的地方,并且不需要跑道和機場而進行垂直降落。當然,也可以攜帶質量相當的武器系統。
機艙里,全副武裝的八個人低頭沉默著,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科學力量的武裝下,每一個都擁有了神話般的能力。他們身上攜帶著超越時代的先進裝備,每一件的造價都超過當代最先進的戰機。
駕駛艙的門一開,一個白人女子探出半個身子,目光掃過沉默的八個人,道:“請允許我再次向各位致以敬意,你們將要執行的很可能是一次有去無回的自殺式任務,先生們,我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敬仰,你們是這個偉大時代的精英,是合眾國自由意志的驕傲源頭,我為你們的英勇感到自豪,請記住,到達指定位置后不要急于展開行動,我們是配合別人行動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全都能活著回來。”
“賽琳娜女士,我要再確定一次任務內容。”坐在最后面的,肩章下別著貝雷帽,平頭方臉,滿頭金發的迷彩服大漢忽然抬頭問道:“你們把我和這八位同袍送到這里,只是為了殺死一個女人,并且我們只是擔任僚機的?”
賽琳娜點頭,道:“貝克曼中尉,你有什么疑問可以直接提出來。”
“這個女人難道是神嗎?”貝克曼中尉揮舞著拳頭,不滿的:“即便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這種生物,我也不覺得殺掉一個人需要這么大陣勢,而我貝克曼更加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僚機。”
“貝克曼先生,請原諒我也不知道這世上是否真有神的存在,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我們的酒吧出現了兩個空位,對,沒錯,就是你一直申請的那個機會,一下子出現了兩個,知道為什么嗎?”賽琳娜道:“因為這山里有個女人殺了他們。”她繼續說道:“我沒辦法告訴你他們是怎么死的,只能說如果他們沒有問題,這個任務就輪不到你來執行。”
“先生們,接下來你們可能會看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請不必懷疑你們的眼睛,因為那就是世界另外一面的真相。”賽琳娜看一眼坐標儀,招手示意駕駛員減速,打開速降艙門,大聲說道:“祝各位好”
狂風驟起,在飛機懸停的瞬間,猛然化作龍卷咆哮而上,將V44飛機籠罩席卷在當中。
數公里外的一座雪峰上,五名僧俗各異的男子并肩而立。看著那邊雪谷上空風雪龍卷令得空中的直升飛機失去控制摔向大山深處。
“是她。”其中頭發半黑半白的老者對身旁的紅衣大喇嘛說道:“老法師覺得呢?”
紅衣喇嘛膚色黝黑泛著紅光,兩道濃眉卻已經是白刷刷的,他密布皺紋的臉頰上泛起一絲悲天憫人之意,微微點頭,道:“當世除了白無瑕外,大約只有她能以控風術制造出這么大聲勢。”輕輕一嘆,又轉臉看向身旁的中年華裔大漢,道:“李施主跟她緣分匪淺,你是怎么看的?”
姓李的中年大漢微微皺眉,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在時代需要面前,私人感情必須先放在一邊。”
“飛機上的幾個合眾國人恐怕兇多吉少了。”中年華裔大漢身邊的獨臂黑須老者說道。
“誰都會有這一天。”最后說話的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英俊男子,道:“連所謂諸神時代都可以被人類終結,她當然也不會例外,她倒行逆施,妄圖開啟上古神宮,根據地下城法典記載,這個舉動必定會給整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災難,所以你我各位今天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不能讓她得手!”
“施羅德先生,或者說施羅德二代先生。”獨臂的黑須老者說道:“發起倡議的人是你,今天的主角當然也是你,我們都是來幫場子的,這場戲怎么演還要看你的。”
“文老先生很有幽默感,我喜歡這個比喻。”叫做施羅德二代的英俊男子咧嘴微笑,露出尖利的牙齒,道:“各位按照計劃把守好自己負責的方位,看我親手將新時代的序幕拉開!”
李牧野從入定靜坐中猛然驚醒,通身大汗淋漓。內心不安,腦子里雜念叢生。
他在入定冥想的過程中忽然出現幻象,他仿佛看到了血,紅色漫無邊際,如海洋一般的血將自己牢牢包圍。內心中忽然悲從中來,竟一下子不能自已,精神意志松動,陷入了重重幻象當中。
耳中似乎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最終消失在腦海的最深處。依稀是陳二姐的聲音,卻又似乎比陳二姐的聲音年輕些,沒有母親那種干練霸道的意味。像一支歌,又似一段呢喃低語。
李牧野宛如夢魘中,意識中想要清醒卻做不到,女人的聲音仿佛一曲搖籃曲,充滿了愛憐之意。音調忽然一轉,又似一曲傷感離別的詩歌,飽含深情和無盡的傷感眷戀。他沉浸在巨大的悲痛當中。
過了一會兒,那聲音似乎又有變化,宛如一闕荒古激昂的戰歌。李牧野看到無數的巨人和人類一起同身著飛行服飾的怪人展開激烈大戰。巨人擁有先進的武器和強大的力量,人類當中也有
部分人具備特殊力量,最后巨人們幾乎被屠殺殆盡,那些怪人也在逃回到圓形飛船后跟著飛船一起墜落在海洋深處。巨大的爆炸引發了可怕的洪水,將整個世界吞噬。
李牧野忽然感到內心一陣陣驚悚恐怖,巨大的孤獨感讓他全身發冷,這才悚然從入定中醒轉過來。
為什么會這樣?
李牧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李牧野,我能跟你談談嗎?”
小野哥正自驚疑不安,門外忽然傳來女人的聲音,正是風間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