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如同一條變色龍,千變萬化,各不相同。規模大者可以是百萬人之間的國戰,規模小者也可以是兩個人之間的較量。戰爭的目的是用消滅或征服敵人的方式結束紛爭。當政治,經濟等手段都無效以后,就只有通過戰爭來解決爭端。
李牧野和施羅德之間,已經不存在第二種解決紛爭的方法。南亞地區就在共和國的眼皮子下面,秉承了陳二姐遺志的小野哥當然不會允許施羅德在這里攪風攪雨。所以一現對方的行藏便立即斷然采取了戰爭手段。
山谷基地里一場惡戰,最終以特調辦一方大獲全勝告終,但對方的幾個關鍵核心人物卻仗著那臺更先進的鉆地設備逃之夭夭了。雖然有點美中不足,卻足以讓所有那些還在持觀望態度鼠兩端的華夏江湖人看清楚特調辦的實力和決心。
山谷夜戰之后的數日內,李牧野還在等待著。
第一,自家研的鉆地設備還沒就位;第二,行動的時機還不成熟,召集令出后,整座江湖都動起來了,但還是有一些老派江湖勢力沒有明確表態會派人參與;第三,在探神宮地穴之前李牧野還想弄清楚狄安娜的意圖。
李牧野知道梁弘農已經投靠了極地鮫人族,而他的上線正是狄安娜。施羅德安排風間妙子綁了烏蘭珠的女兒,卻又通知了狄安娜來搶人。這個陷阱是沖著自己來的。對方似乎摸準了自己的脈門,可最終卻是狄安娜故意帶自己找到了東瀛人的基地。小野哥記著她曾經被伊萬諾夫洗過腦,但現在她的種種作為都至少表明她是一個神志清楚的正常人。
狄安娜為什么會這樣矛盾?
原本李牧野是沒什么頭緒的,但龍公明的話提醒了他。
龍公提到了白無瑕,讓小野哥想到,只有那個女魔頭才能讓狄安娜言聽計從。當日從烏拉爾山的伊族科研基地里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白無瑕也出現在那里。也許她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的狄安娜,這也就能夠解釋狄安娜為什么會沒有被洗腦。如果白無瑕不想讓她被洗腦,為她恢復記憶不過是舉手之勞。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李牧野的推測,還有待證實。
暫時李牧野是沒時間找狄安娜證實這些推測的。營地里來了許多民間江湖人士。陰陽門的趙張言三老帶了十位九玄輩的高手前來,乞兒幫的蕭老怪也帶來了多位好手。以此類推,每天都有必須小野哥親自接待的江湖人士來到營地。
施羅德的人和東瀛人在一旁虎視眈眈,這些江湖人一旦落了單就很容易掉入對方的算計。李牧野作為召集人,有義務提醒他們其中的危險性并提供保護。一切出于自愿,選擇相信特調辦李主任的就可以進入到營地來,反之也可以自主活動,甚至自由組隊去探尋神宮地穴的奧秘。
李牧野已經頒下通告于整個江湖,神宮地穴對全世界華人開放,只要是華人組織或個人都可以隨便下去探索秘密,而其他種族的江湖勢力想要下去探秘尋寶,就等同于對共和國特調辦宣戰。一旦遭遇便是不死不休。
陳二姐開啟神宮地穴并非是為了自己稱霸于世,種種跡象表明,神宮地穴的深處封印著古老的中華文明,正如地下城深處隱藏著史前科技文明的秘密。陳二姐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這么做,就是希望能讓這些古老文明再次為中華民族所用。
敝掃自珍一家獨大在親媽眼中都是小格局的作為。
李牧野作為特調辦主任,母親遺志的繼承者,自然不會辜負了母親的一片苦心。
華夏江湖是個很大的世界,并非所有人都會選擇仰人鼻息,買特調辦的賬。總有一些自負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喜歡獨來獨往,也總不乏個別自信能勝天半子的桀驁梟雄人物更愿意把命運握在自己手里。
中土佛教有八大宗派,分別是性、相、臺、賢、禪、凈、律、密。八大宗派都有擺在外面耍嘴皮子圈錢的面子人,也都有深藏于山門潛修體悟應對江湖利益紛爭的里子高手。比較起來,誕生于本土的道教就更復雜了,天師道,正一道,龍門道,全真南宗,全真北宗,華山陳摶宗,武當玄武宗,嶗山宗,茅山道門,太平五斗米宗等等等等。
中華自古多豪杰,各領風騷數百年。今天你帝王將相,明天后輩或許就是亡命天涯的販夫走卒,由此引誕生的江湖流派更是多不勝數。比較成氣候的,北有乞兒幫,南有排子教,中間還有運河幫。青幫洪門遍海外。
神宮地穴里很可能藏著遠古神話的真相,在普通人聽來不過是街頭故事會里玄玄乎乎的江湖傳聞,但在一些傳承了一鱗片爪的真本事的江湖門戶而言,卻是實打實的巨大誘惑。
在這個一切歸屬國家的專政時代,他們原本是不大敢惦記神宮地穴里的東西的。但特調辦的李主任卻給了大家一個機會。神宮地穴并不在共和國境內,里邊隱藏著中華民族的東西,任何中國人都能以私人的名義組織人手前往探尋奧秘。
這才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喜馬拉雅山南麓地區都因為這句話熱鬧起來了。
上午十點鐘,距離神宮地穴以北兩百里外,雨林深處的一條茶馬道上,幾名身著白色緇衣的妙齡女子正漫步其間。
一個光頭少女,膚色如瓷,目光靈秀,笑起來臉上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的樣子,正說道:“小師叔,我聽說那特調辦的李主任長得面如冠玉,貌賽潘安,比韓劇里的那些整容臉好看一百倍,而且我還聽徐暢說,這家伙是個好色無厭的大混蛋,見到好看的女子便一定要得知后快,連安意如師伯都被迫做了他的女人,咱們這次出山是為師祖尋找續命良方的,要想探索那個神宮地穴里的遠古秘密,只怕少不得要跟他打交道,要是讓他看到了您......”
“我就用太阿挖了他的雙眼!”一名白衣賽雪,眉目含冰,面冷如水,五官神韻透露出清冷圣潔之意的光頭少女斷然說道:“咱們金鼎禪宗的女子可不是普陀凈土宗那些騷蹄子能比的。”又道:“安意如自甘墮落那是受形勢所迫,咱們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根本不用受特調辦的鳥氣。”
“慧劍師叔說的太對了!”一名看上去年紀還要大過了氣質高冷女尼,臉上掛著和煦笑容的女子附和道:“那特調辦就是朝廷的鷹犬走狗,這些人能有什么好東西?咱們金鼎禪宗吃他們的虧還少了嗎?那神宮地穴里的東西是屬于整個中華民族的,咱們想要自己下去取就是了,才不要跟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朝廷鷹犬合作。”
“小師叔,不是我要漲他人威風,滅咱們金鼎禪宗的志氣哈,現在都什么時代了,槍炮殺人百步之外易如反掌,更不要說那些千里之外毀家滅門精確制導的先進武器了,您這把太阿劍就算練到了禪心定慧劍心通明的境界,最多也就能斬三丈之外的腦袋,真要是跟那些朝廷鷹犬斗起來,我怕吃虧的還是咱們呀。”
氣質高冷的慧劍女尼冷冷瞥了小酒窩一眼,道:“賦書,你以后少跟那個徐暢來往,她就是個口蜜腹劍的賤人,當著你的面說特調辦的不是,她自己卻跟陰陽門的趙靈寶不清不楚,如我所料不錯,她多半早已跟安意如一起加入了特調辦。”
“我們從小隔著一座山,手拉手一起長大的交情,她才不會騙我呢。”叫賦書的小酒窩不服氣道:“她那個槍斗體術挺厲害的,我親身體驗過了,她以前在我手下走不過十招去,現在我一個照面就被她的橡皮子彈打趴下啦。”
“你讓她來找我試試手!”慧劍女尼有點惱火,橫眉立目殺氣騰騰:“最好用真子彈,看看我能不能一劍斬了她!”
賦書口服心不服,扁扁嘴,道:“窩里橫,刀子嘴,你要真夠狠就去天師堂把那個暗算師祖的張修遠一劍砍了,否則,就算你把慧心御劍術練到了最高境界也是白搭!”
“收聲!”慧劍女尼忽然面色一肅,擺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動,全神貫注留意周圍的動靜,在她背后負著一柄古色古香的劍匣,里邊的長劍沒人去拔,竟忽然自己在那跳動雀躍。
前方的道路上,光影一閃,轉過一道山g兒,忽然出現一座殘破恢弘的古廟建筑,在草木叢生中一尊三十米高的古佛造像無聲的佇立在那里,下邊蓮臺前站著一個金碧眼的西方男子,身材挺拔,面貌英俊,身著一身灰色筆挺軍裝,左手帶著一只銀色手套,右手卻什么都沒戴,站在那里唇角掛著邪魅的笑意正打量著她們。
“左手邊二十步之外,長頭的女人和四個潛蹤高手,布陣!”慧劍冷靜的出指令。同時全神貫注盯著那西方男子。在男子背后的蓮臺上,一個金碧眼,傾城之貌的女人正遠遠看著,曼聲道:“馮特里希先生,提醒您一句,這東方女人用的是一把用上古秘法打造的隕鐵神兵,結合強大念力可以揮出非常恐怖的威力,絕不是你想象的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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