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冒出一個邪惡的想法：“咱們把那兩個鮫族人解剖吃了如何？”
白無瑕斷然否決：“決計不成，我們只是懷疑他們沒辦法再來一次大洪水，萬一我們估計錯誤，你這么干很容易刺激的他們跟我們玉石俱焚。”
李牧野依然對龍肉的滋味興致勃勃，道：“要不然咱們把神宮地穴里的這個望獲找出來宰了吃掉？”
白無瑕道：“這望獲就更不能吃了，鮫族人有好有壞，這望獲作為提供人類基因者，算是對人族比較好的一位。”
不知道多少年前，鮫族人的飛行器墜毀在這個世界上，為了與這里的原住民戰斗，鮫族科學家從他身上取下基因，利用先進的生化克窿技術，培養出新的生命族群，作為仆從，食物和士兵。
李牧野想象在遙遠的上古年間，祖先們在鮫族人的統治下艱難求存。忽然又想到了白石頭和他的族人們，他們至今還過著茹毛飲血姐弟通婚的生活。白石頭和他的祖先們在這里至少幾千年了，似乎并沒有怎么進化。曾幾何時，中華民族的祖先們是否也如他們一樣？如果是，那么祖先們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醒進化的呢？
白無瑕道：“別想了，這望獲就是開啟東方人類文明的關鍵，也可以說是我們的人文始祖，他天賦木德，性情謙沖隨和，熱愛生命，正因為如此才最適合被采集基因來制造新種群。”又道：“地穴汪洋的下邊深不見底，鮫族在獸形態的時候可以在萬米水下從容生存，而咱們最厲害的潛水器也沒辦法帶著人下到那么深去，所以你還是別想這個了。”
李牧野有點小失望，慨嘆道：“咱們雖然號稱萬物之靈，自以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其實卻是何其渺小脆弱，飛不及鳥，游不及魚，處處受著局限。”
白無瑕道：“這就是所謂知道越多，越覺得自身渺小無知了，其實即便是能潛入深海一萬米的鮫族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地球的直徑有一萬三千公里，而已知的海洋最深處也不過一萬多米，在這顆星球而言，水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如果把目光投到世界之外，距離我們最近的恒星，太陽的體積卻是地球的一百三十萬倍。”
“是啊。”李牧野道：“有時候一想到這些，就覺得有點懷疑人生，都不知道咱們人類存在有什么意義。”
白無瑕道：“無論怎樣總還是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探索更多奧秘，也只有活著才可以擁有更多。”
李牧野道：“咱們要活著，那些鮫族人也想活著，施羅德和老巴頓活了這么久還是舍不得死，大家都想好好活下去，就只好來競爭這有限的資源，你現在不同意我吃掉那倆鮫族人，那按你的意思下一步我該怎么做？”
“我不但不同意你吃掉那兩個鮫族人，我還不同意你一直這么困著老巴頓和瑪格麗特。”白無瑕正色道：“這些鮫族人盤踞在人類無法企及的北冰洋深處，如果可以，我想他們一定更喜歡在陸地上的洞天福地中生活，但現在他們卻只能藏身在苦寒深淵中，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去刺激他們，我只怕天理都難容！”
李牧野笑道：“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就算這倆鮫族人不能吃，可也不能就這么輕易放掉吧。”又道：“還有老巴頓和小瑪格麗特，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留著敵人不收拾可不是我李牧野的行事原則。”
白無瑕道：“兩個鮫族人若不放回去，他們一定還會派更多的人過來給你搗亂，你也看到了，他們沒有別的手段，就是搞風搞雨折騰你，偏偏這招咱們誰都拿它沒辦法，到時候必然會更讓咱們焦頭爛額，我的看法是，這次他們受到了教訓，就不會再輕舉妄動，如果把事情往絕了做，最后只會讓施羅德白白占了便宜。”
“放過老巴頓和瑪格麗特也是這個道理？”
“老內森曾告訴我說，巴頓掌握著史前人類神學的奧秘，他執掌地下城許多年，在西方世界擁有的信徒和資源甚至連施羅德都望塵莫及，如果把他困死在這里，固然暫時可以出一口惡氣，但從長遠利益考量，留著他繼續跟施羅德對抗下去，對我們的好處顯然更大。”
“我也并非鼠目寸光之輩，但我的觀點是，像巴頓這樣的人物，如果注定了以后會是敵人，現在能有機會捏死的情況下，一定不能客氣，免得放虎歸山必留后患。”
“如果你有把握將所有對頭都能用類似的手段消滅，我當然愿意跟著你一起這么干。”白無瑕道：“只可惜，咱們才剛起步而已，科學技術比人家大大落后不知多少年，而咱們的神宮地穴才剛剛開啟，卻要正面去承受來自各方的壓力......”她一口一個咱們，讓男人聽起來格外舒服。
“算了，算了，就按你說的辦好了。”李牧野故作不耐的打斷她的話，道：“盡管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想告訴你，我很不喜歡這種任人擺布的感覺。”
“嘻嘻。”白無瑕笑了笑，道：“人家都說聽老婆的話能發財，你這不是又要發大財了嗎？”
李牧野沒好氣罵道：“老子發你姥姥個爪兒。”
白無瑕湊過來，抱住小野哥的手臂，臉兒貼在男人懷中，撒嬌道：“別生氣啦，人家做這么多還不都是為你好。”
李牧野道：“你要為我好，就把小安琪還給狄安娜，把我姐家周圍的暗樁撤掉，今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老老實實留在家里生孩子，相夫教子。”
白無瑕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正面回應，岔開話題道：“我要真成了那樣的女人，你早就膩歪我啦。”
或許她說的也有道理吧。李牧野明確的知道自己喜歡她的感覺，遠遠勝過被她捉弄帶來的不悅之感。如果她變得跟安意如一樣老實乖巧，自己對她的感覺不可能還像現在這般強烈。她雖然行事霸道了一些，但目前為止所做的每件事，其實都巧妙的照顧到了小野哥的感受。簡而言之就是沒有過頭。
白無瑕又道：“你派姬雪飛那小丫頭去北美請人幫忙交易鉆石，同時還在施羅德幕后掌控的日耳曼保險公司給那顆鉆石買了巨額保險，我就不信你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兩個人連接的太緊密了，不計算白起和惡來，特調辦內部也有很多人是來自白云堂的，這一點彼此心知肚明。小野哥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幾乎都瞞不過她。
李牧野并未否認她的說法，反問道：“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不重要，關鍵是人家怎么辦的。”白無瑕道：“那顆鉆石要搞一次全球巡展，如果日耳曼保險公司接受了你們的保險合同，必然也會要求接手鉆石巡展的安保任務，一旦他們接手，你想監守自盜偷走鉆石，恐怕會很難。”
李牧野道：“監守自盜是不要想了，但是找個合適的機會搶一搶還是有可能的。”
白無瑕不客氣的問道：“以施羅德掌握的安防技術，再加上那些強大的洛克生化人，你準備付出多大代價來完成這件事？”說又道：“人家起步早，底子足，就算有損失也損失得起，你呢？”
李牧野嘿嘿笑道：“你說的沒錯，派一般的江湖人物過去，不過是添油戰術，我李牧野不干那種蠢事，我的打算是親自出馬來辦這件事，咱們給對方來一個一步到位！”
白無瑕笑道：“果然，最終還是要著落到你身上。”又道：“如果我是施羅德，一定會接下這單生意，然后籍此布置下天羅地網，專門等著捉你。”
李牧野道：“如果你是施羅德，我早就直接投降了，還斗什么斗，一被窩里睡覺不比什么都有意思。”
白無瑕癡癡笑了起來，道：“真是個哄死人不賠命的家伙，剛才還說不喜歡我大女人的作風，這會兒就用甜言蜜語往死了甜和人家，我可不是安意如那傻丫頭，你心里頭那點小九九我清楚的很，這件事我是不會出手幫忙的，我跟施羅德之間可是有互不攻擊的約定，一旦公然違約，老家伙就會聯合西方陣營一起與我為敵。”
“原來說這么熱鬧都是嘴把式。”李牧野不滿道。
“這件事一旦開始，你想不做都難了。”白無瑕賠笑道：“我這不是也在幫你想辦法呢嘛，就算我不方便親自出手，也依然有辦法給你提供幫助的，比如我先跟你說清楚了這里頭的厲害關系，又幫你分析了這件事是陷阱的可能性，但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一定要進行這個計劃，我也只好幫你拾遺補缺，一起商量個萬全的計劃。”
李牧野道：“你分析的很對，如果對方將計就計答應了咱們的要求，提供了一份價值百億美金的保單，咱們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白無瑕道：“所以我才要建議你放了老巴頓，我有一個計劃，剛好可以用到他來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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