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哥對張行的態度,張超也是早有耳聞,為了這件事情,他甚至還考慮過將自己的一個兒子過繼給大哥的,可是張邈當時就給拒絕了。
現在看來,大哥果然將這個張行當成了兒子一般的看待,若真是這樣的話,怕事情就有些為難了。
張超可以為了維護自己制定的律法做一些無情的事情,哪怕事情就是算是有損于自己,他也會去做,可是當事情涉及到了大哥,這個唯一的兄長,而且是對他幫助過很多的親人的時候,他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來時的路上,張超就曾想過了,有關張行的事情,只能聽大哥的意思去做,他絕對不會冒然的做什么決定的,哪怕就是因此而讓有些人不滿,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這可是自己的親大哥呀。
張超在等著大哥做決定。
張邈此時正陷入在痛苦之中。
要說他一生最自豪的,并不是自己當過什么郡守,而是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弟,他甚至還曾想過,有這樣的弟弟,他百年之后,也有臉面去地下見父母了。為此,他也做過決定,那就是要無條件的支持親弟弟。
為了這個決定,張邈也一直在做著,且一直做的也很好。雖然大忙幫不上,可是在名聲上確是極力的維護親弟弟。
可誰又想到,現在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的大管家,最看重的,如兒子般對待的張行竟然出了問題,這樣一來,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維護自己的弟弟吧,可于心不忍。
保護張行吧,弟弟一定會為難的。
兩難之中,張邈有些不知所為了,最終只好把目光看向到張超身上道:“致遠,你看這件事情要如何去做呢?”
“一切皆聽兄長的吩咐。”張超直接將皮球給踢了回來。這可并不是他要耍賴,而實在是他也不好下這個決定。
“那...那這個事情嚴重嗎?還有挽回的余地嗎?”張邈聽到張超的意思之后,不由就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可以保證張行不死了。
聽著大哥這般說,張超也知其大概意思了,這便也回道:“還好,事情現在還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如果現在張行就將所有的東西退回去,并主動承認錯誤,保證以后不在犯的話,倒還可以從輕發落。”
“好好,那我就馬上安排他去承認錯誤,并且保證以后也不會在沾染任何有關鴉0片的事情,致遠看看如何?”張邈聽到可以從輕發落,當即便以著保證的口氣說著。
見到大哥如此說法,張超也就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張超離開了大哥的府上之后,張邈這就著人將張行叫到了內屋之中。一見面,他就氣得忍不住大罵了起來,“是誰讓你碰鴉0片那個東西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張行原本還是一臉的傲氣,畢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地位與成就,那可是非常讓人羨慕的,但萬沒有想到,竟然被一頓臭罵,習慣使然之下,他還想著要解釋幾句的,只是當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張邈之后,他就知道事情怕己經敗露了,當即就馬上反應了過來,這就連忙一臉認錯的樣子道:“老爺,是我錯的,是我一時糊涂呀。”
“糊涂,那我問你,這是第幾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張邈看著張行認錯了,心中便是一軟,在問起話來的口氣也就松了幾分。
張行天天琢磨的就是怎么討張邈的歡心,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是有的。一聽聞這語氣,當即也是心中一松的說道:“老爺,這是第一次呀。我也是聽人家說這個東西掙錢,想著為我們府中多創收一些,這樣下人們也會感謝老爺,我才去做的。”
張行以為府中人謀利的說法。說服了張邈,使其原本就有些松動的態度慢慢的放緩了下來。“哎,我知道,做管家也不容易,可你以后要做這樣的事情定要和我說說才行呀。”
“是的,老爺,這一次我錯了,是我自做主張了。”張行眼見事情有轉機,當即便也是連忙承認著錯誤。
張行態度不錯,加下張邈又沒有真心要懲罰對方的意思,這件事情便就此算是了過了。“好了,這件事情被法院的人知道了,他們告訴了致遠,好在事情被我壓下來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鴉0片交回去,同時去法院承認錯誤,明白嗎?”
“啊!要都交回去,那可是很多錢呢。”聽到不僅要認錯,還要交回去,張行頓時一臉心疼的表情。
只是不管張行愿意不愿意,即然張邈這樣說了,這件事情便也在無更改的可能。
次日,張行果然帶著幾馬車的鴉0片來到了晉陽城最高法院,在將東西上交之后,又得到了田豐親自接見,自然少不得一番的訓斥。
這件事情看似就此結束了,張行因為主子張邈的關系,并沒有受到什么責罰,只是申斥而己。但管理著鴉0片的幾個管事的確事后都被調了職,然后一一進行追究責任。
鴉0片的管理,經此事之后也變得更加的嚴格了,這似還是一件好事情。只是誰都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之中,張行憋了多大的火。
私自販賣鴉0片的事情,可是張行自己做的,換一句話說,這其中涉及到的金錢也都是由他一個人來承擔的。盡管是張府的管家,可是他能動用的金錢也是有數的,這一次幾乎就砸進了他半生的積蓄。
可現在,全交了公,他等于什么都沒有了。雖然仗著張府管家的身份,以后想要撈錢還是有機會的,可畢竟是自己的錢交了出去,怎么能夠心甘呢?一股怒火就此憋在了心中,他開始恨起了張家人來。
公元202年3月。
南方大地和中原早己經是一片的春0意盎然,可在北方大地還有積雪沒有融化。
只是同樣是北方,高麗國的皇城確是倍加的熱鬧,因為這里聚焦了太多的商人,經營著各種各樣的生意,以至于附近的匈奴、鮮卑、包括羅斯國商人也都聚焦在此,使這里更加的熱鬧。
這樣的熱鬧場景,便是以前的高麗國都不曾有過的。而這一切全賴于張家商社在此,正是因為從并州而來的源源不斷的商人和貨品,才使得這里的商業變得繁榮了起來。
只是在這片繁榮的背后,卻與當地統治這里的政權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做為東道主的高麗國他們只能從其中收到一丁點的好處,這顯然是極不平衡的。
事情一旦出現了不平衡,各種各樣的問題也會隨之而來的。就像是現在的高麗皇城,做為兵馬統帥的于飛龍正是一臉陰沉的看著這一切。
這己經是于飛龍從曹丕那里回來后的第二個月了。他以視查軍隊為由,淡出了趙云等人的視線。而一次回到國內不久后,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原本,商業如此的發達,那國家不知道會因此而得利多少。可是現在,幾個月過去了,一個國家征兵人數竟然只是漲了區區的五千而己,由此可見,這錢都被誰給掙走了。
己過了一段時間和平日子的于飛龍,心中似乎開始忘記了幾個月前自己掙扎在生死線上是什么場景,他現在所想的只是眼前這一切的利益歸屬者是誰而己。
“哼!”一聲不悅的鼻音發出,之后于飛龍便帶著幾名親兵拂袖而去,此時他己然是一臉的怒氣,心中那個想法似乎也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報。”皇城中的漢人將軍府,這是高麗女王樸真麗特許之下建造的一座府砥,而這里也是平常趙云將軍休息和辦公之地。
此時,門外一名親兵跑來,距離正端座著的趙云五步之外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將軍,張家商社一車隊被搶,其中失銀五百兩。”
“什么?”正端座在那里看著各方送來軍報和文件的衣袍將軍趙云聽聞此聲之后,是立馬起身,“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嗎?”
“報告將軍,周倉將軍己經帶人前往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那名親兵依舊低著頭,一幅非常恭敬的樣子跪在地上說著。
“走,去看看。”趙云聽說是張家商社被搶,不敢大意,這便手一伸,拿過了亮銀槍,這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正廳的趙云身后很快就跟起了一列親兵,只是不等他走出府中,那門外有著一張寬大黑臉的漢子己經走了進來,離的尚還有些距離,他便高聲道:“將軍,事情己經查清楚了,襲擊我們張家商社的正是高麗士兵所為,現動手的五人己經被抓獲,您看怎么辦。”
來者正是龍虎軍團的副軍團長周倉將軍,他辦事還算是沉穩,便跟在了趙云的身邊做為了一名副手。
聽到事情己經查清,且行兇人還是高麗國的士兵,趙云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