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土雞毛發緩緩飄落至地上的瞬間。
魯熊嗖的一聲躥了上去,在叢林間憑空行走,速度飛快,刮的衣服嘩嘩作響,好似乘風而去,腳每在一根樹干上點一下,身體便能前行三四十米,速度可謂是無與倫比的快。
不愧是一代掌門的踏風之術,很是玄妙。
張漢在后頭駐足看了一眼,淡笑了聲,步子輕輕一邁,身體立即向前穿梭二十多米,立于五米低空,不緊不慢的跟在魯熊后身五米外。
每邁一步,張漢的身子都宛如化作一道流光,向前穿梭二十多米。
如果新佳坡年青一代翹楚蘇木在這里的話,定會倒吸一口涼氣。
縮空成寸!
蘇木對于土系法術的親和力,讓他領悟到縮地成寸的皮毛,在地面上邁一步,便能前行一段距離,但如果在水面上,他便不能施展出此術,更不要說在低空。
或許說他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張漢所施展的,則有了一絲真髓,亦或者這才是真正的縮地成寸。
向前邁了幾步,張漢的目光向前方山尖看去,漏出一絲趣味的笑容。
很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全力施展踏風之術的魯熊分出神來,向后看了一眼,他頓時漏出一道笑容,隱有得意,喃喃道:
“張宗師他雖然實力比我高,但從身法這里,還真的未必能比得過我。”
“大成的踏風之術,在武道界要快過九成人,只有極少數比較妖孽的武者速度才會更快,這終究不是浪得虛名。”
“天下武功無快不破,只要我速度再快,踏風之術領悟透徹,登峰造極之時,肉身便可突破音障,面對同級人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哈哈,登峰造極,怕是掌門都沒有領悟到,待小世界大門打開,我踏風之術大成,怕是掌門都會大吃一驚。”
魯熊喃喃自語,表情有些得意,對于比試過張宗師,老家伙也是很高興的。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張宗師的實力毋庸置疑,連莫成峰都要商量他罷手,就連季無雙都沒有現身,這足矣說明一切。
贏了實力如此高的天驕,才會讓他高興得起來。
喃喃之后,魯熊全力施展踏風之術,打算快一些上山頂。
又過了二十多秒鐘,魯熊到達他宅院前。
就是一個農家院,面積也不大,看上去有七八百平方的樣子,呈正方形,有紅磚圍墻,里面是瓦房。
這里并非是那種野外居住的地方,甚至都有電線的介入,里面總共有兩棟瓦房,一個是他的居所,另外一個是魯果偶爾來住的房屋。
“咦?怎么還沒到?”
魯熊站在門前等待三十多秒鐘,有些奇怪的摸了摸胡子,搖頭道:“難不成張宗師是那種陣地戰很強的人?速度確實慢的出奇?”
又過了十秒鐘。
“該不會是迷路了吧?不應該啊,山巔只有這里!”
“那怎么還沒上來。”
“奇怪,我還是下去迎迎他。”
正當魯熊向前邁了兩步,打算下去迎一迎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了一道聲音:
“魯老,在門口站著干什么,進來吧。”
“嗯???”
魯熊的表情突然一愣,隨后面部肌肉僵硬住了。
什么情況?
他趕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卻發現在院子中那一顆槐樹下的桌椅邊,張漢正坐在那里,品茶......
品、品茶?
魯熊晃了下頭,仔細的看了眼,發現茶水中都升騰著一股熱氣。
張漢好似已經坐了很久,嘴角有一絲淡笑,再次品了一口茶。
“這茶不錯。”張漢淡笑道。
“那當然,這可是我......”
魯熊的話沒說完,停頓住了。
“嘶!”
一時間只感覺牙根有些發涼。
不會吧?
這是什么速度啊?
我大成的踏風之術都比不上?
要不要這樣嚇人!!!
“你、你是什么時候到的?我怎么沒看見?”
魯熊趕忙走過去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問道。
“哦。”張漢輕點下頭,很隨意的說道:“我在附近轉了一圈,見你還沒上來,便沏了一壺茶。”
“這......”
魯熊的目光有些茫然了,感覺內心被暴擊了一萬點傷害。
剛剛還洋洋自得,現在就像是被人從高空扔在地面上,好難受!
大概三個呼吸后,魯熊的目光一定,有些遲疑的問道:“張宗師你、你難不成肉身速度突破了音障?”
“音障?”
張漢愣了下,隨即微微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音障是指飛行速度在即將達到音速的時候,空氣產生一股強大的阻力,這股阻力仿佛是一道天塹,讓很多武者無法觸及,難以突破。
但對于修仙者而言,這只是一個關卡罷了。
真正快的,并非速度,而是空間,還有另外一種能量,便是時間,時間放緩,也可做到即時速度的極致,這都是萬千奧義中,第一梯隊的至高奧義,是兩大主系,就連張漢在渡劫九階的時候都無法觸摸。
見到張漢的表情。
魯熊的嘴角微微一顫,怎么感覺他好像對于音障這兩個詞有些不同的理解?
“哎,難過啊,受打擊了。”
魯熊連連嘆氣,不過隨后他又笑了幾聲,有些佩服的看著張漢,道:“張宗師果然驚為天人,在下佩服,比起小世界的一些聞名天驕都不遑多讓。”
“你對于小世界很了解?”張漢喝了口茶水隨口問道。
“這是自然,我就是在小世界出生的,到了宗師才出山,來到俗世,又去其他幾個小世界闖蕩,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俗世層出不窮的遺跡,那里才是探險的好地方,小世界雖然靈氣充裕,但主大陸就是主大陸,遺跡只有在主大陸才會出現,這是小世界視作歷練以及爭奪資源的主要之地。”魯熊笑了笑說道。
“那魯老你是出生在哪個小世界?”張漢來了一些興致。
“我是在西南巫隱界出生,只不過后半輩子都在俗世了,自從我的兒子和兒媳出事后,我再沒離開過魯果,也不打算闖蕩遺跡,也不打算讓果果修行,陪伴她一生,便是我想要做的。”魯熊的眸中有一絲的感慨。
看得出來,他也是有故事的人,此時的狀態就好似大徹大悟一樣。
“有時候并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發生。”張漢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話。
魯熊愣了下,隨即大笑了幾聲,將一杯茶一飲而盡,道:“張宗師你說的對,有些事情順其自然便好。”
喝完這杯茶,魯熊說道:“咱們去后院吧,我將這兩只雞烤了,還有一瓶藏酒,咱們邊喝邊聊。”
“好。”
于是兩人直接走到房子后側,在圍墻邊緣還有個門,打開出去后,是一個水泥地的小平臺,前側有一片地種了些菜。
在平臺的邊緣,有一個方桌和四個椅子。
“這個位置倒是不錯。”
張漢坐下來,看了眼下側,整個幼兒園的樣貌盡顯眼前。
“當然,我孫女在這里上學我才特意請方宗師看的風水,選的一塊蜻蜓點水的地勢。”魯熊回答了聲,手掌一揮,手腕處的一個古老的手鐲微微一閃。
頓時一個烤架展露眼前。
手掌再次一動,兩只土雞斃命,毛發和血液以及內臟在三個呼吸的時間被魯熊收拾好,看上去輕車熟路,緊接著一堆柴火在烤架下側點燃,慢慢的烤著兩只土雞。
隨后魯熊又取出一些小食品。
一瓶白酒,玉質瓶子,還有一盤毛豆和花生米。
“來,張宗師嘗嘗我們宗門的特釀龍谷酒。”魯熊將酒水給張漢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張漢端起酒水,輕聞一口,微微點頭:“還不錯。”
酒水中有著一股特殊植株的一種清香,也是張漢歸來之后喝的最好的酒水。
“這可是我們宗門龍谷內的七云果釀造而出的,小世界關門這幾年,我的存貨也不多了,不過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也夠喝,張宗師以后要是有興趣,可以常來做客。”魯熊笑道。
“好。”張漢笑著點了下頭。
心里對魯熊的好感上升一些。
其實來魯熊這里,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比如說他全天在幼兒園,萌萌的安全問題會多一層的保障,另外一點是張漢比較欣賞這種帶有一絲俠氣的正義之士。
這樣的人、不多了。
張漢認為自己永遠也達不到俠肝義膽的程度,他不是好人,更不是壞人,同時對于一些人來說,他是好人,對于一些人他又是狠人。
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前者、是自己人,后者、是敵人。
“不知魯老是出自于哪個門派?”張漢喝了口酒隨意的問道。
“我是巫隱界的白月亭,門派勢力屬于中等吧,人丁稀少,掌門也才是地成境,和一些宗門大派比不了。”魯熊搖了搖頭說道:“在小世界關閉之前,我都有好多年沒有回去過了,其實張宗師我邀請你來,還是有一點的想法,果果是萌萌的老師,說明我們也有緣分,在小世界大門打開的時候,我想讓你代我照看一下果果,我回去和掌門以及一些師兄弟敘敘舊。”
“哦,這倒是沒問題,到時候我也會忙,但在萌萌身邊,便能保證她的安全。”張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