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魁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沉身道:“閉嘴!你他娘的瞎叫喚些什么?”
那名心腹被一巴掌拍的七葷八素,不過總算穩住了心神,顫聲道:“將軍,如果今日那劍修便是陸家長子,十年前他才幾歲?這怎么可能?”
張魁冷哼道:“那些所謂的修行者不是都講究個什么斷情絕欲的鬼話,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為了什么所謂的大道,就算殺了親爹親娘又算什么稀奇事?更何況那小子從小就異于常人,神童?我看就是個妖孽!”
心腹小心翼翼說道:“這件事情還沒有證據,是不是有點武斷?”
張魁沒有說話,臉色陰沉。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當年長安城書院那面來的大人物之所以有這番推測,自然是因為有人證,并且那個人證很早前就消失在了這里。
其中蘊含的意味就連他也不敢輕易揣測,生怕一不小心便引來殺身之禍。
心腹心思百轉,小聲說道:“就算如此,可他現在似乎是劍閣的人。”
張魁聽見這話眉頭緊皺,沉默半響后說道:“劍閣我們惹不起,但有人惹得起,近幾日來的那一位就在其中,他們跟劍閣的關系并不好,注意等會去輕描淡寫的提上幾句。”
心腹輕聲說道:“明白。”
待那名心腹走去營外,張魁呼出一口氣,望著那具無頭男尸,自言自語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但好歹是我張家血脈,安心地去,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深夜的陸家大宅。
那名魁梧男子沒有著急動手,望了望四周,他從張魁那里聽說了許多內幕,好奇問道:“嘖嘖嘖,陸家這么多人當真是你殺的?夠狠啊!”
陸沉沒有說話。
“自我介紹一下,武帝城魏昊。”
健壯男子沒有在意陸沉的反應,揚長了語調,笑道:“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你殺了誰,不過幾個凡人而已,可是聽說你是劍閣的人,我就很感興趣了。”
陸沉望著他,說道:“哦?”
“你叫陸沉,凡塵境,在數月前的四閣比武中打敗了摩天,陳一,是劍閣掌門親傳二弟子。”
魏昊笑瞇瞇道:“我猜的沒錯吧?“
陸沉說道:“所以?”
“所以我早就看劍閣的人不順眼了啊。”
魏昊笑著,語氣卻極為森然,笑道:“外面那些大唐的螻蟻想利用我來借刀殺人,不過我沒有拆穿他們,因為有如此好的一個機會和理由能讓我出手宰了你,你說是不是很巧?”
火盆里的火焰越來越亮。
陸沉站起身,問道:“看來武帝城跟劍閣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魏昊突然嗤笑了一聲,說道:“你在說些什么傻話,世人都知道你師傅與我們城主百年前定下了大道之約,不出意外以后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還指望關系好?”
陸沉搖頭道:“你說的約定跟我問的問題沒有關系。你會有這種想法純粹只是因為眼光看的太淺,對武道的理解不深,看來你并不是李夸父的徒弟。”..
魏昊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因為對方說的沒錯,哪怕他從小天資過人,但最終還是沒有被那位城主看上眼,相反他那從小愚鈍憨厚的哥哥卻是一步登天,成為了武帝城的大師兄。
他并不嫉妒,但是心里很是憋屈。
但更讓他不爽的是眼前這個家伙居然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他,讓他很憤怒。
砰的一聲。
魏昊腳底下炸出一個大坑,而他的身形已經瞬間沖了出去,就是霸道無雙的一拳徑直揮下。
拳風撲來,徑直吹起少年額前長發。
陸沉沒有閃躲,雙腳立于地面,灌注全身力量的一拳向前轟去。
兩只拳頭在半空中相遇,周圍地面雪花如一層氣浪波紋向四周瘋狂流竄。
下一秒,陸沉倒飛而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徑直砸在大堂中央的墻壁之上,硬生生給砸出一個大坑!
又是砰的一聲。
魏昊動作毫不停留,一個彎膝彈跳直接沖到了大坑邊緣,雙腳立于墻壁,腰背直起,宛如扎根,緊接著雙拳如炮彈瞬間轟出,空氣中漫天拳影,墻壁裂口越來越大,到了最后,荒廢以久的整座大堂都開始震動起來。
魏昊如同一個人形兇獸,肆意破壞,場面極為震撼。
突然,他停住了拳頭,撇嘴道:“跑的還真快。”
陸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后,右手微斜,一把三尺長劍出現在手心。
劍身發出淡淡黑色光華。
“狗屁的劍修,我們武夫才是走的一力破萬法的路數。”
魏昊不屑呸了一聲,身形再閃,徑直朝著陸沉腦袋就是一拳。
陸沉一劍刺出。
劍尖與拳頭相對,劍身猛然彎出一個巨大的弧度,陸沉微微皺眉,一退再退。
魏昊得理不饒人,雙拳轟出,霸道無雙。
整座大堂拳影劍影漫天飛舞,
有一拳捶爛了廊柱。
有一劍劈開了地磚。
場面一片狼藉。
緊接著又是一次激烈的對撞之后,魏昊拉開了距離。
“區區一個凡塵境竟然能跟我拼這么久,的確有點水平。”
魏昊咧嘴一笑,說道:“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自魏昊中心四周的靈力瘋狂涌起,右拳之上覆蓋成一層金色氣流。
“龍牙,開天!”
魏昊猛然咆哮,右拳金光大漲,自腰腹間全身發力的一拳對準陸沉沖去!
速度之快竟然絲毫不遜色于飛劍之威!
陸沉避無可避,橫劍于前。
魏昊的拳頭隔著長劍砸中了陸沉的胸口,后者倒飛而出,其間撞斷了一根廊柱飛出院門,重重跌落在雪地之上。
魏昊慢悠悠走出了遠門,搖頭遺憾說道:“真是可惜,我是武道四重,也就是你們劍閣所謂的出塵巔峰,所以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
就在這時。
雪地里的右手輕輕動彈了一下。
空氣仿佛靜止了那么一瞬間,然后周圍的雪開始四散而落。
“沒什么好可惜的。”
陸沉從雪地中緩緩起身,仿佛剛才沒有受到半點傷勢,拍了拍衣杉上的灰塵,淡淡道:“凡塵境不行,再加一境便是。”
魏昊看見這一幕冷笑道:“喲,破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