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界的戰斗,特別是高位修行者對戰低位修行者,大部分時間都是如此的簡單粗暴。◢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1a
一個在你眼中仿佛不可逾越般的人物,或許下一刻便會被某人一個指頭捏死,這也是修行的魅力所在。
高山仰止,攀爬不息。
陸沉默默的看著這一幕,隨后將視線轉移到那個現在正在田地里橫著走路的男人。
之所以特意前來觀看,最重要的意圖不是看結果,而是想看看這個中年男人的劍道修為。
出乎意料,陸沉并沒有從他的劍法之中看出世人傳聞里那個屠殺十萬百姓修士的戾氣意味出來。
劍法浩浩蕩蕩,光明無匹。
以陸沉的眼光看來,也需要稱贊天生劍胎之妙用,在這個中年漢子的身上已經運用到一種極為恐怖的境界。
“可惜了。”
陸沉突然說道。
樹前懵懵懂懂,問道:“啥?”
陸沉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天空又微微皺了皺眉。
他在村子里這些時間早就將某些事情算的清清楚楚。
比如那位刀魁林的女子刀圣會派人追殺他,甚至有可能親自前來。
只是她并沒有來。
那她又去了哪里?
陸沉突然希望那柄劍能飛的更快一點。
一柄飛劍在萬里云層之上疾馳奔騰。
小山村離劍閣足足橫跨一洲之地,如此遠的距離,莫說飛劍傳信,就連無距境界的飛劍劍修都很難運用到如此程度。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陸沉那磅礴的劍意與無與倫比的掌控力。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柄劍的靈性很高。
飛劍滅世。
被陸沉從一峽嶺挖掘,曾經是一位圣境劍修所留的遺物。
飛劍從北海之上橫跨,掀起陣陣氣浪,緊接著飛過十萬大山,來到了那一座輝煌門庭之前。
飛劍狠狠插入地面,發出陣陣劍鳴。
幾乎是瞬間。
一位身形矮胖如彌勒佛般的男子出現在門前,將飛劍收回袖中,然后消失在原地。
東閣山巔。
一只已有半人高大的雪白狐貍正在與一只老狗在花海旁的空地嬉戲。
一位身著綠色長裙的清秀少女在花海澆花。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面容溫和的讀書人坐在山巔的石椅上,單手握卷,清風拂面,飄逸出塵。
這位相貌其實并不出眾的年輕男子在這里已經坐了很多年,其中有一段時間膩了,然后就走出劍閣負笈遠游,飽覽山河風光,看遍三洲九海,冷眼旁觀世人的悲歡離合,做過一些事情,等回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有動過出山的心思。
因為世間太過于無趣。
這是他的想法。
所以再回到劍閣之時,也沒有什么其余的興致,每日澆花看書,閑云野鶴,就覺得很是滿足。
世間有人很容易將冷漠與無情兩字劃為一談,實則不然。
無情者未必冷漠,冷漠者未必無情。
隨著輕微的破空聲傳來。
東閣大長老拂塵便出現在了山巔。
空氣產生了細微波瀾,兩人間短暫的議論聲響起,無人可聞。
蘇安握起了那柄劍,一股神念便傳遞到了心間。
“如何?”
沉默片刻,拂塵習慣性瞇起眼睛問道。
“小師弟性情高冷,若不是事情緊急,不會如此。”
身穿白色衣衫的溫和男人想了想,說道:“更何況與蓉蓉也有關,所以東圣洲檸家,也應該去走一躺。”
拂塵臉色平靜,嗓音卻有些冰冷,淡淡道:“刀魁林近些時日倒是越發猖狂了。”
那把飛劍之中傳遞的信念很言簡意駭,只說明了檸家如今的情況。
但是劍閣何等手腕,只要想,自然瞬間就能清晰了解數十日前在東圣洲汝陽城發生的事情。
“小師弟外出的這些日子,可是惹出了不少的大事情啊。”
蘇安望著天邊,微微笑了笑,道:“聽說那位女子刀圣出了三刀,不知道小師弟現在如何。”
拂塵直接道:“我去。”
蘇安搖頭。
拂塵一愣,不解道:“為何。”
作為東閣大長老以及破空境巔峰的劍修,在劍閣向來沒有與之相比的威嚴與氣態,平日里卻是對蘇安有著莫名的信服與尊敬。
甚至有劍閣眾人暗地里笑言拂塵便是東閣的一條瘋狗,白瞎了一身劍道修為,后者聽見也全然不惱,一臉笑意。
只是或許那張臉笑得太真,掩蓋了太多東西,所以沒人知道里面所蘊含的情緒是什么。
“李海洋離奇失蹤一年,至今未歸,應該便是死了。”
蘇安沉默了會,說道:“我不太放心西閣,所以需要麻煩您多盯著會。”
兩句話顯得沒有任何聯系,但拂塵的面色卻是漸漸凝重起來。
整座劍閣都知道,李海洋跟陸沉有仇。
而當初陸沉前腳離去,李海洋后腳就在青鸞峰閉關,雖然極為隱秘,但若是事后細心查探還是會有些許蛛絲馬跡。
陸沉現在還活著,李海洋卻死了。
而有趣的是西閣閣主李催海,作為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強大劍修至今竟然沒有絲毫波瀾。
越安靜,就越讓人忌憚。
天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拂塵小聲道:“那”
蘇安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灰塵,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去一趟把。”
拂塵輕輕彎腰,說道:“那位女子刀圣性情冷僻,境界尚可,是個霸道的女人。”
“曾經遠游時,師傅給了我兩樣東西,如今似乎也能派上一點用場。”
蘇安返回木屋,輕聲道:“并且師傅說過,當師兄的,照顧師弟,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