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魎身軀在瑤池重地翻天覆地,幾道虹光不停飛舞盤旋在它的周身。◢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從遠處望去,就仿佛是無盡宇宙,一個沒有底的黑洞,周圍圍繞著些許不大不小的星辰。
瑤池圣主周身靈氣如泉眼,動手間大開大合,氣勢驚人,但也只能短時間內壓制住這頭遠古妖物。
早先的天鬼與之相比,簡直就如同一個嗷嗷待哺的幼獸。
短暫的僵持局面之下,呼嘯的破空聲疾馳而來。
無數人下意識抬起了手臂。
一團表面顯露出青面獠牙的黑霧如同一道閃電,在眾人毫無防備的預兆之下,徑直落在了那團巨大的身軀之上。
原本蘊含著強大壓迫感的巨大身軀陡然一滯。
一片死寂。
風雨欲來,宛如暴風雨來時的寧靜。
“糟了!”
瑤池圣主喊道。
一道炙熱虹光夾雜著風雷從天空砸向地面。
程玄一大袖一揮,手中扇子發出一道金光。
“轟隆!”
靈氣撞擊而落,魍魎身軀紋絲未動。
身體里遍布的那些符文開始有黝黑的光澤流動其中。
血紅的眼眶之中緩緩浮現了兩只眼瞳,里面充滿著暴戾,殘忍,邪惡。
黝黑的左臂緩緩向上抬了抬,輕輕一握,眼神有些回憶,似乎是在重新熟悉著這副軀體。
就在這時,又有兩道虹光接踵而至,強悍且腐朽的氣息硬生生砸在了魍魎身軀之上,后者倒退百米,大地之上出現了巨大的鴻溝,腳旁的粗大樹木也如摧枯拉朽般四散而倒。
地動山搖。
在瑤池之內還在悠哉悠哉開展舞會的各大宗派之人終于感受到了不對勁,紛紛望向天邊,臉色驚駭。
在離他千米之外,靈柔站在一座崖畔的懸崖邊上,一改往常的柔弱,神情冷傲。
一團黑霧從遠處飄了過來落在崖畔,然后里面出現了一位魁梧的黑袍英俊男子。
“瑤池陰陽兩個老家伙果然還有幾把刷子。”
影殿大司笑了笑,說道:“為了拜托他們還浪費了我不少時間。”
靈柔臉色漠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望著戰場那方。
令人心悸的氣壓遍布在他的心頭。
影殿大司笑道:“是不是很驚訝,你從小便負責鎮壓的怪物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
靈柔望著那頭他看了數十年的怪物,沉默了會,說道:“這究竟是什么?”
影殿大司雙手負后,笑道:“是什么不重要,關鍵是他們吸收的是什么才重要。”
靈柔皺眉道:“什么意思?”
“無論是魍魎還是天鬼,導致他們質變的都是剛才的那一團本源神魂。”
影殿大司笑瞇瞇道:“而那團本質神源在影殿有一個統稱,叫做“世界之惡。”
靈柔皺起眉目,驚訝道:“遠古冥王流傳下來的真魂本源?”
&qut;沒錯。“
影殿大司望了她一眼,笑道:“想問為何會出現在瑤池?這可就要問你們瑤池那位數千年前的西王母了,哈哈哈,仙?跟我影殿也差是一路貨色。”
靈柔的面色不知為何開始變得有些蒼白,
“后悔了?”
影殿大司冷淡道:“你現在已經徹底叛出瑤池,哪還會有了退路?更何況...別忘記我們是為了什么。”
靈柔的臉色逐漸又變得冷漠,眼神漠然,說道:“為了永生。”
大司露出贊賞神色,點頭道:“為了永生。”
微風拂過。
一道淡漠又帶著些許嘲弄的嗓音傳來。
“為了永生?永生答應過你們沒有?”
陸沉出現在了崖畔前方的一顆樹干之上,臉色平靜。
在場的兩人同時一愣。
靈柔仙子從未見過陸沉,下意識握緊雙拳。
影殿大司則是微微瞇起了眼,空氣有些安靜。
只是他還是沒有突然暴起動手。
因為太過于古怪。
“一個人?”
影殿大司問道。
陸沉平靜說道:“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方戰場,自然只有我一人。”
影殿大司的雙手緩緩摩擦,殺機浮現,笑道:“一起動手?”
陸沉在影殿的暗殺名單中已經是極高的存在。
主要是他做過的一些事情太過于驚世駭俗,并且這些事情因為某些有意無意的遮掩,沒有迅速傳遍大陸。
但是等待時間的流逝,這些事情終究會被流傳出去,到那時,陸沉的天賦以及聲望更會到達一種駭人的境界。
若是能拼著一些風險,強行殺了對方也未嘗不可。
陸沉靜靜的站在那里,雙手負在身后,輕松寫意。
靈柔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只在于瑤池,這個人與我無關。”
黑霧就直接從腳底浮現,覆蓋了她的周身,然后消逝在天地。
影殿大司無奈的搖了搖頭。
地面微微震顫,靈氣擾動的風四散而開。
影殿大司站在崖畔,笑瞇瞇道:“何事?”
陸沉平靜道:“能告訴我你們的理由?”
影殿大司坦然道:“當然是解救我影殿神獸。”
陸沉笑道:“是為了想收取那團世界之惡?”
“看來你真的知道很多啊。”
影殿大司微微挑了挑眉,掃視了陸沉一眼。
“有事?”
“有事。”
”說。”
“還是剛才的問題。”
陸沉沉默了會,說道:“影殿這數千年做的動作,究竟是為了什么?或者我換個問題。”
“修行者,特別是強大的修行者都很惜命。”
陸沉接著說道:“所以,為何那么多正道修行者都會心甘情愿為影殿賣命?”
影殿大司微微昂首,說道:“我在先前就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
陸沉想了想,道:“為了大道永生?”
影殿大司點頭,說道:“沒錯。”
這個回答其實很古怪。大道長生跟在影殿在大陸的行為其實沒有絲毫關系。
但是陸沉卻感覺對方沒有撒謊,所以沒有反駁,只是說道:“看來你對你們的道很肯定。”
影殿大司笑著道:“相信我,這是無可置疑的事情。”
陸沉嘴角微翹,雙手負后,沒有絲毫設防,說道:“你剛才有三次忍不住動手,可是你還是沒有做出舉動,你有如此堅定的信念,可是卻似乎不敢殺我。”
影殿大司帶著笑意,臉色卻陰晴不定。
遠處有著不停的轟鳴聲,伴隨著狂風呼嘯,電閃雷鳴,而這一邊卻異常的沉默。
影殿大司的腳向前踏了一步,然后片刻后再次緩緩收回。
“真是個恐怖的家伙。”
一團黑霧將黑袍男子覆蓋,最后他笑著說道:“不過來日方長,陸沉,下一次再見。”
黑芒一現,場中就只剩下了一人。
陸沉抬起頭,烏云壓頂,他將雙手從后面拿了出來。
隱隱有汗從后背和掌心上冒了出來,但更重要的是兩只手掌都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姿勢。
陸沉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失望。
若是讓其他人知道陸沉此刻的想法,只會覺得這是一個無法理喻的瘋子。
他將自己身處險境的目的,自然不會是單純的想來問幾個目的那么簡單。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理,也是最容易殺人的地方。
是的,其實陸沉的本來目的就是試試看能不能反殺對方。
每個修行者都會將某種手段視作自己最為保命的底牌。
陸沉自然也有,而且還很強,只是代價也很大。
若是對方剛才真的動了殺心,那他也有必然的把握以重傷的代價宰了對方。
只是終究還是被對方看出了破綻。
陸沉微微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還是不太會裝蒜。
就在這時,天空云層上方,緩緩出現了一輪圓月。
猩紅圓月,散發著令人昏睡的光芒。
整座瑤池都被紅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