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或許是強壓著性子壓了不少時日,這一刻被薛止嫻漫不經心的態度激起了幾分性子,薛二小姐拉著薛大小姐不肯放手。ge
沒什么意思。薛大小姐壓低了嗓子,疲倦的看了她一眼,祖父病了,你的事情我不插手,但你不該插手的事情最好也別管。否則休怪我無情。
你是覺得我會辦壞事?薛二小姐憤怒的瞪著她。
薛大小姐瞟了她一眼,看向四周:難道不是?
薛二小姐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道:這次的事情同我無關
當然同你無關,你有本事做出這么大的事情么?薛大小姐反問了一句,只嘆道,祖父病了,咱們薛家今時不同往日,你素日里行事低調些
薛二小姐撇了撇嘴,輕哧了一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咱們家會落到如今的地步還不是都怪祖父?她再蠢也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多半是祖父在背地里害了人,結果被人翻出來了,左右他們薛家襲爵,就算祖父當真當一輩子勞什子的富貴閑人也比弄出這么一堆破事來得好。此刻,對于祖父,她是怨的。
少抱怨些,你姓薛,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薛大小姐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若能改變,薛芷柔以為她愿意攤上這么兩個姐妹?
第二日睜眼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衛瑤卿一陣恍惚,以為還早得很,卻聽到了外頭棗糕淅淅索索敲門的聲音:小姐,該起了!
哦,對了,已經入秋了,早上也沒有春夏時亮的那么早了。
衛瑤卿應了一聲,外頭的棗糕便推門走了進來,門一推便帶來了幾分雨水的潮氣,她在門口將傘倒豎在一旁,小丫鬟嘀嘀咕咕的說著早上見到的瑣碎日常:早上又開始下雨了,這個天啊,一會兒小姐還是跟著老蔡坐馬車去當值吧!
她將清粥小菜端了進來,看到自家小姐安安靜靜的坐在桌邊喝粥。
棗糕年紀不大,卻已經忍不住開始嘀咕嘮叨了起來:昨晚小姐挺晚回來的,老夫人夜半起來還問了問小姐,讓門房留著門,說不然的話,小姐又只得翻墻了。
女孩子聞言莞爾,唇角笑意加深:其實翻墻也無妨。
老夫人說不行。棗糕將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說哪有進自家家門還要翻墻的?
衛瑤卿笑了笑,繼續低頭喝粥。
小丫鬟碎碎念的聲音在耳畔響著,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姐,最近大老爺也問過小姐好幾回呢!老夫人在暗地里夸小姐就是福星,小姐回來之后,家里平平安安的,都沒有發生什么事
安靜的喝完粥,聽小丫鬟碎碎念完起身,衛瑤卿起身:好了,平安不是好事么?我要走了。
小姐記得帶傘!棗糕連忙放下正在擦拭屋內博古架的事情,跟了上來,拿起放在屋外的傘遞了過來:方才我去廚房的時候已經把老蔡叫起來了,小姐就坐老蔡的車去吧,不要走了,怪累的。
衛瑤卿伸手卷起了略長的衣袖點了點頭,在小丫鬟瑣碎又不乏擔憂的聲音出了門。
衛家的馬車上套的是一匹識途的老馬,走的不算頂塊,但勝在穩當。
坐在馬車上,她掀開車簾向外望去,但見煙雨蒙蒙的長安城中路上的行人或撐傘或干脆抓著衣袖在街道上疾行,忙碌中帶著幾分煙火氣。
這樣的煙火氣讓她不由自主的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雖行過天南地北,祖籍又是濟南府,但還是太過遙遠,從她有記憶起,家就在長安城,即便外出多年回來,仍然會有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歸屬感。
這大約便是所謂的歸鄉心才安吧!
昨日鬧到半夜里,還是有些累了。不過想起這么一鬧,薛家暫且沒用功夫管衛家了,她又覺得此事也不算白做了。她從來不敢自詡好人,比起一味的防著薛家,在她看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薛家自顧不暇。
至于翻出這樁陳年舊事,她不敢自詡自己是為公平正義,也為了自己,當猜測合情合理時,她就想去翻翻這是不是所謂的真相,天幸,或許是她當真運氣夠好,自重生以來還從未出過差錯。
一早上雨都是蒙蒙的,半大不大的樣子。到皇城門口時,衛瑤卿下了馬車,老蔡忙不迭地從一旁取過傘遞了過來:六小姐,棗糕早上同我說了,要您帶著傘!
無妨。女孩子理了理衣袍,整冠望天,不用傘。
可是老蔡抓了抓后腦勺,似乎覺得有些難辦,棗糕再三叮囑過我
今天不會下雨。女孩子伸手指了指天,安慰不知所措的老蔡,天晴雨雪沒有誰比我更了解,放心吧,雨就要停了。
話音剛落,便聽站在附近守門的侍衛驚咦了一聲:雨好像小了。
這一聲隨即就帶起了幾聲驚呼:太陽出來了!
這一聲帶了幾分喜色,看到天晴,人們總是不由自主的心情會好上不少。
陰了一早上了,沒成想竟然放晴了。
是啊,放晴就是好哈哈哈!誒?那邊是怎么回事?有人指向有些嘈雜的皇城側門,這是有急事時或者宗室持牌位請入皇城面見陛下時才容許開的側門。從此門入過,一路無歇,不得阻攔,可直行求見陛下。
這都多久沒開側門了,今日是怎么了?
嘈雜聲越來越想,正調轉了馬車,準備回去的老蔡回頭無意識的看了眼自家的六小姐,卻見扶著官帽的六小姐正伸長脖子,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一副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樣。
現在還算早,所以不急,來的早的官員多半被吊起了好奇心,伸長脖子向那邊望去。
好像是宗室的人,手里舉著牌位呢!
這是哪家的?
不知道啊!眼不熟,估摸著素日里也不太喜歡露面的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