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女目光灼灼看著陸隱,“那只是命運修煉的異寶,我未被封印前見過,不是太稀奇的東西,但憑著它,可以觸碰命運,聽說陸道子收集不少戲命流沙,是想跟命運接觸一下?”。
“命運在哪?”,陸隱問道。
命女苦笑,“我怎么可能知道命運的下落,如果陸道子愿意,可以將戲命流沙交給我,待我集齊,或許可以推算命運的行蹤,當然,未必能成功就是了”。
戲命流沙怎么可能給命女,就算陸隱愿意,他也交不出來了,自己體內被兩個逗號包圍的星星點點,就是被分解的戲命流沙。
想到這里他還有點慌,戲命流沙分解了不會被命女看出來吧。
這女人說的輕松,但能觸碰命運的東西怎么可能簡單,說不定這玩意就是命運最珍貴的異寶。
其實也不怪他,是劍刺的,他也沒那能力分解戲命流沙,等等,陸隱想起骰子兩點,貌似,不是沒能力。
防止被命女看出什么來,陸隱趕緊讓她走。
在命女離開后,陸隱要等的人來了,昭然。
二十年的間隔,他一回來就閉關修煉,很多事要處理,很多人要見,其中,昭然絕對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殿下,你回來了”,昭然看到陸隱很高興,也有些委屈,“你不在,花茶都沒人喝了”,說著,從凝空戒拿出一杯碧綠,看起來貌似有類似蜈蚣外形的植物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在里面晃,獻寶似的遞給陸隱,“殿下,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
陸隱嘴角一抽,看著昭然期待的目光,有些不忍心拒絕,但還是先放下,“昭然,你還記得我?”。
昭然高興道,“記得,是殿下你收留我的,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看看個人終端和玉石內記載的以前的記憶,殿下對我最好了”。
“那你可記得一個叫枯竭的人?”,陸隱問道。
昭然迷茫,“什么枯竭?”。
陸隱看著昭然,她目光坦蕩,帶著迷茫與困惑,與失憶的癥狀一模一樣,“呀,殿下,花茶快涼了,涼了就不好喝了”,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
陸隱眉毛一挑,看了看四周,沒人替自己分擔,他再次端起花茶,忍不住瞳孔化為符文看了看,見沒有符文道數,這才松口氣,里面的不是活物,只是茶葉組成的,像蜈蚣而已,這丫頭每次都把花茶搞得很恐怖。
枯祖當初也經歷過這些。
在昭然期盼的目光下,陸隱還是喝了一口,別說,味道比以前更好了,淡淡的苦澀卻又帶著絲絲說不出的味道,讓人神清氣爽,“好喝”。
昭然開心,“謝謝殿下,殿下,我研究了好多種花茶,你要喝嗎?我這就準備”,說完,不等陸隱說話,自顧自跑了。
不管時間如何變化,昭然與二十年前陸隱見她時一模一樣,沒有心事,一心只想著泡花茶,當初這丫頭可是連別人送來的禮錢都忘了上交。
陸隱搖頭,她應該是真不記得,她到底跟枯祖什
么關系?還有枯祖說的話,她命里等候之人是誰?
能與枯祖相伴,昭然的身世絕不簡單,對了,她貌似總能找到玄九。
見過了昭然,陸隱下一個要見的,自然是汐琪頭頂的魚。
當汐琪看到陸隱,還是一副忐忑的樣子,卻也很高興,陸隱是熟人,相識于微末,那個時候她的解語能力都比陸隱高,陸隱看解語視頻時就看到了汐琪解語魚的過程。
“陸大哥”,汐琪輕聲打招呼,目光明亮的看著陸隱,每次看到陸大哥,他都會變,這次更厲害了,居然連那些半祖都要聽他的,不愧是這個時代的傳奇。
這二十年間,她聽過很多關于天上宗時代的傳說,但依舊不認為有人可以超越眼前的陸大哥,他是活著的傳奇,即便放眼天上宗時代,都是傳奇。
“呦,熟雙足獸,又見面了,怎么,是不是想好當魚大人的坐騎了?告訴你,晚了,想當魚大人坐騎的雙足獸能排滿星空,等也能等死你”,賤魚開口,魚鰭上下拍打,打的汐琪生疼。
陸隱無語,怎么還這樣,都過去幾十年,汐琪這丫頭都能練出鐵頭功了,“好久不見了,我”,沒等陸隱說完,賤魚揚起尾巴,高高指著陸隱,“不過魚大人看你也算順眼,還是熟雙足獸,讓你插個隊,丫頭,快讓位,現在魚大人是這頭雙足獸的主人了,你這丫頭不爭氣,氣死魚大人了”。
汐琪驚慌,連忙捂住賤魚的嘴,“你小聲點,陸大哥生氣能把你燉了”。
賤魚上下跳動,不斷拍打汐琪的頭,汐琪臉色苦悶,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放開它吧,這么多年了,我也了解它,不會生氣”,陸隱笑道。
汐琪松口氣,低聲道歉,“陸大哥,對不起,過了這么多年,它,它脾氣更壞了”。
陸隱看著賤魚,賤魚也盯著陸隱,“呦,這不是熟雙足獸嘛,又見面了,快來參拜魚大人,魚大人心情好說不定能讓你破祖”。
陸隱收回目光,魚的記憶短暫,這條賤魚的記憶,更短暫,這么快就把剛剛的事忘了,偏偏記得見過他,“我曾經見過一條魚,很大,非常大”。
“能有魚大人身上一片鱗大?”,賤魚驕傲。
陸隱認真道,“當然,大得多”。
賤魚不爽,“熟雙足獸,你是沒見過魚大人的真身,告訴你,魚大人可以吞吐日月山河,星辰宇宙,最霸氣的時候連母樹都咬過,咦?什么母樹?哪來的母樹?魚大人咬過樹?什么時候?”。
陸隱目光閃爍,“那條魚敢耍遨游星辰的神鷹,敢在始祖后花園撒潑”。
“放屁,愚蠢的雙足獸,除了魚大人,誰敢耍那只破鳥,等等,什么鳥?破鳥?小鳥?對,小鳥,那只小鳥在哪?來啊,魚大人弄死你,來呀,想抓魚大人,魚大人一尾巴拍死你,來呀…”。
汐琪被吵得耳朵疼,趕緊捂住賤魚嘴巴。
陸隱震撼望著賤魚,這些話跟始祖后花園與神鷹對峙的那條艦魚
說的一模一樣,他本以為這條賤魚有可能是那條艦魚的后代,但忽然他有個神奇的猜想,它,不會就是那條艦魚吧!
不是沒可能,初元那些人同樣來自天上宗時代,被解語而出,這條賤魚,也是被汐琪解語而出。
如果真是,那它,就應該是樹之星空傳說中的那條艦魚,能與祖莽神鷹并列,想想就,倒吸口涼氣,太高端了。
陸隱連忙差人找來初元,初元是唯一一個被始祖接見過的道子,應該見過這條魚。
看著賤魚瘋狂拍打數落汐琪,陸隱原本是同情汐琪的,但這丫頭愣是忍了幾十年,是擺脫不了賤魚?未必,也有可能是不愿意放棄。
想到這里,陸隱認真看著汐琪,由于自己進步太快,他居然沒發現汐琪居然達到啟蒙境了,雖然與他比進度很慢,但縱觀第五大陸,年輕一輩能達到啟蒙境的有多少?二十年前只有十決這個層次的,二十年后雖然多了一些,但這是一個坎,能過去的也寥寥無幾。
汐琪不擅戰斗,修煉天賦也不怎么突出,卻還是達到啟蒙境,說跟賤魚沒關系陸隱都不信。
不然傻缺才承受一條魚幾十年的欺壓拍打,成天頂著條魚,正常人都受不了。
“汐琪,它承諾你什么了?讓你這么多年不離不棄?”,陸隱想到什么就問什么,汐琪回不回答是她的事,他只是好奇,并非打賤魚的主意,哪怕這條魚真是始祖后花園那條艦魚,那也跟他無關。
汐琪委屈,“它在教我成祖”。
陸隱無語,“你信了?”。
賤魚斜眼盯著陸隱,“什么意思,熟雙足獸,不信魚大人?魚大人不給你露一手你是不服氣了,好好好,你等著,等著”,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陸隱還以為它會做什么,下意識施展宙衍真經,結果這條賤魚什么都沒做。
汐琪低聲道,“我信,會長說過,以我的天賦,解語不難,但修為很難提升,想達到啟蒙境至少要百年,這還是資源充足的前提下,但,它幫我了,指出我修煉的不足,我才能現在達到啟蒙境,所以,我信”。
陸隱點頭,看來這條魚就是汐琪的路,她能解語出來也算緣分。
聽著賤魚神神叨叨說著亂七八糟的話,初元到了,他沒有跟隨痕心返回三絕天門,他本身也不屬于三絕天門,只是互相合作,如今目的失敗,也沒必要再在一起,所以他直到現在都沒離開太陽系。
聽到陸隱要見他,他立刻就趕來,其實,他也想找陸隱。
剛看到陸隱,耳邊聽到熟悉的叨叨聲,這個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而且距離上次聽到這個聲音時間也沒多久。
“魚大人說的你聽了沒有?想要成祖,總共分三步,第一步,達到半祖,第二步…”,賤魚在絮叨。
汐琪小心翻白眼,能達到半祖就好了。
“艦魚?”,初元驚呼,不可置信瞪著汐琪頭上。
汐琪看向他,驚訝,這個人是,初元?道子之爭前最大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