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沒有回答陸不爭,而是看向更遠處的陸隱,“如果不是二十年的空白,確定你死了,我死冥族不可能投靠絕一”。
陸隱淡淡道,“現在說這些沒意義,你勾結黑無神,應該有這個下場”。
“你們憑什么確定我與黑無神勾結,自星辰塔爭奪,山海界爆開,黑無神就離開第五大陸,被隔絕在墜星海外,根本沒進來,你們冤枉我”,天斗冷聲道。
陸不爭幾人看向陸隱。
陸隱眉頭一皺,“既然被冤枉,就束手就擒,絕一不會任憑你被冤枉,這里多位半祖也不會任憑你被冤枉,跟我回去調查”。
天斗苦澀,跟他回去還有的出來嗎?他確實跟黑無神勾結了,剛剛那么說只是想知道是誰對他出手,控制他,令他失去記憶,那個人他很想找到。
通過這幾位半祖的反應,控制他的人要么是陸隱,要么,與陸隱有關。
要說陸隱能控制他,打死他也不信,陸隱不過是星使,在人類星域借助辰祖力量可以無敵,但在未知星域,沒有這幾位半祖,他能打死陸隱。
見天斗目光看來,陸隱心中一動,取出鏡子,“前輩,要不要出來看看?”。
鏡子沒反應,霧祖在研究煉血術。
“你情報來自那位前輩?”,魁羅好奇,他一直想打聽陸隱這情報來自哪里,連他們都打聽不到黑無神和天斗的蹤跡,陸隱哪來那么大情報能力?如果來自霧祖,那不是不可能,畢竟是九山八海。
天斗聽到魁羅的話了,震驚,連魁羅這位幾乎媲美天門門主的半祖強者都稱呼前輩?絕對是那個人,是那個人對自己出手,否則放眼當今宇宙,誰能不知不覺控制自己?
找到答案了,他死盯著陸隱手里的那面鏡子,“你們口中的那位前輩是誰?就算要我死,也應該讓我死個明白”。
聽到天斗的話,陸隱目光一變,忽然收起鏡子,“出手,他在試探我,他有把握逃跑”。
魁羅第一個出手,精氣神轟炸,并未施展內世界,他們施展內世界都需要星源,而星源,是他們最缺的。
陸隱提醒的快,魁羅出手也快,但天斗出手也不慢。
魁羅的精氣神再次轟擊他大腦,令他感覺腦子要炸開一般,眼前看到的都模糊了,他高高揚起左臂,周身死氣突然消失,緊接著,無與倫比的可怕力量以天斗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席卷,搖曳星空。
陸不爭幾人齊齊色變,看向天斗,看到的不再是那個星使巔峰的死冥族族長,而是一個巨大的如天上宗一般的黑影,高高揚起勾廉,對著他們橫斬而出。
“死神?”,陸不爭脫口而出,駭然色變。
陸隱瞳孔陡縮,這是?
勾廉橫斬,帶來無法想象的驚天偉力。
這一橫斬給眾人的感覺是避無可避,也擋無可擋,這是超越半祖的破壞力,給他們的感覺與之前陸隱在人類星域借助辰祖腳踏星辰的力量差不多,那么恢弘,那么——無敵。
此刻,沒人可以反應過來,都眼睜睜看著死氣勾廉橫斬,無論有何種手段,何種外物,在這股力量下都顯得那么渺小,如蜉蝣撼樹。
天斗一擊,震撼星辰,看似石破天驚,但威力到了眾人面前,卻憑空消失,他們看到的只是四四方方,如石屋一般的建筑朝遠方飛去。
所有人還沉浸在死神力量之下,沒反應過來。
唯有一根線由遠及近,刺入黑色石屋之內,“我還以為真是死神出現,給我留下”,是命女的聲音。
來的可不止他們,命女也來了,否則也無人帶路,不過她始終沒有出手,而且離得遠遠的。
陸隱剛剛不理解,現在他反應過來了,命女應該是卜算到了什么才沒有接近,剛剛那一擊是天斗無法發揮威力,還是削弱了威力?
命女出手依舊未能留下黑色石屋,命運一根線——斷了,被天斗再次抬起的左臂斬斷,令命女驚咦。
不過命女總算阻礙了天斗一剎那。
一剎那,夠了。
陸隱施展策字秘出現在黑色石屋外,與天斗一墻之隔,這道墻阻礙了命女,斬斷了那根線,應該可以帶著天斗逃跑的,他也有這個自信,直到看到一只拖鞋,拖鞋?
其他人也愣愣望著陸隱高高揚起的——拖鞋?
所有人都呆了。
陸隱一拖鞋抽下去,星空蕩起波紋,如同這宇宙是一面鏡子,而鏡子,碎了,同時碎裂的還有黑色石屋,至于天斗,直接就暈了過去。
星空寂靜無聲,這一幕,太意外,有點顛覆認知。
不管是誰,從一個普通人修煉到半祖經歷過漫長歲月,見過很多很多奇事,但這一幕,他們做夢都沒夢到過。
拖鞋,拍碎連命女都無法牽制的黑色石屋,并拍暈了天斗,這是開玩笑吧!
陸隱咳嗽一聲,“帶走”。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如夢初醒,看陸隱目光帶著無法理解的怪異,還有那只拖鞋。
就連始終笑瞇瞇的銀,剛剛都愣住了。
陸隱知道自己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沖擊,其實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場合使用拖鞋,他也不習慣,但以后會慢慢習慣的。
“小子,那個是,拖鞋吧”,魁羅不確定,饒是他喜歡探聽秘密,知曉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甚至擅長編故事,但也沒想過有一天能看到這種奇葩的東西,上面還有五個黑黑的腳趾印,真惡心。
陸隱收起拖鞋,“不是”。
“你確定?”,魁羅怪異。
陸不爭看著陸隱,“那是拖鞋”。
九耀點點頭,“是拖鞋”。
“絕對是拖鞋”,藥仙道。
陸隱抿嘴,“你們見過這么恐怖的拖鞋?那只是長得像拖鞋的外物,僅此而已”。
命女開口,“祖境威能的拖鞋外物?”。
“是長得像拖鞋”,陸隱又糾正了一遍,然后看著漂浮在星空,已經暈過去的天斗,“幸虧出手不重,不然就把他拍死了”,說完,瞥了眼銀。
銀再次揚起笑容,上前抓住天斗,“隊長,可以回去了”。
陸隱沒理會其他人依然怪異的目光,朝著外宇宙而去。
其余半祖互相對視,隨后都朝著天上宗方向而去,對付一個天斗根本不需要這么多半祖,他們的出手是為了對付黑無神。
然而天斗表現出的實力令他們震撼,他一個星使巔峰,怎么可能有那么強的實力?這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所以要跟過去看看。
命女都去了。
天上宗,幽暗的地底囚牢,天斗被銀扔了進去,“隊長,需要我幫忙嗎?”。
陸隱揮手,不止銀,其余人都不可以進來,他要再次融入天斗體內,查看他的記憶。
在確認周圍沒人后,陸隱接近天斗五米范圍,這是骰子六點的能力,只要被融入過一次,再接近五米范圍便可隨時融入查看記憶。
沒必要審問天斗,這種人心志太堅定,說了陸隱也不信。
下一刻,劇烈疼痛蔓延,陸隱睜開雙眼,身體都麻木了,但那種痛楚依然刺激神經,天斗,已經清醒,不過在裝暈,然而對于陸隱沒有意義,只要被陸隱接近五米,他再怎么厲害都沒用,何況還受了重傷。
陸隱現在最好奇的就是他的左臂,憑什么發出那么恐怖的攻擊,他只是星使,那一擊如果真的爆發威力,在場半祖都可能活不了。
很快,記憶涌入,陸隱陡然抬頭,瞳孔閃爍,居然是這樣?
“不用裝了,你已經清醒”,平淡的聲音傳入天斗耳中,他沒有動,依然趴在地上。
陸隱距離他五米之外,居高臨下,“我相信當初你投靠我是真心的,但你目的性太強,投靠絕一也是真心,如今投靠永恒族,同樣是真心,你的真心,太多了,天斗”。
天斗依然沒動。
陸隱嘴角彎起,“你在等什么?等傷勢恢復一些?外面不少于六位半祖,你逃不了”。
“當然,如果你能順利以左臂控制死氣,那些半祖攔不住你,可你現在在人類星域,你覺得就憑死神左臂,擋得住辰祖的力量嗎?”。
天斗陡然睜眼,不可置信望向陸隱,“你?你怎么知道?”。
陸隱驚嘆,“你的左臂,是死神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死冥族歷代傳承最悠久,最珍貴的,竟然是死神左臂,如果不是你修為太低,如果你有半祖的修為,憑借死神左臂,足以祖境之下無敵,即便面對血祖那種層次的祖境強者也可以從容退去,隱藏的真深吶,天斗”。
天斗目光忽然一變,“是你,是你控制了我,死神力場內那段空白記憶是你做的,那個時候取代我的,是你”。
陸隱淡笑,“不錯,就是我”。
天斗打死也沒想不到居然是陸隱,他本以為是那面鏡子,被魁羅稱為前輩的人,沒想到就是陸隱。
“你怎么做到的?你怎么可能控制我?而且那時候你不可能知道我在哪,你應該在人類星域才對”,他不解,迷茫,不甘,想不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