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來說形勢對陸隱是有利的,他希望四方天平敵對時間越久越好,他盡量不暴露。
龍天沉聲道,“夏邢宗主可以被玉昊引出去,伯父呢?或許寒仙宗會想辦法把您引出去”。
王正搖頭,“沒什么事能把我引出去”,話剛說到這,三人同時想到一個人,“王小凡”,“王小凡”,“小凡”。
三人對視,如果說誰能把王正引出去,只有王小凡。
王正對于王小凡極其疼愛,原本王小凡并不叫這個名字,但在他出生那天,剛好老祖降臨,看著喜歡,便讓他叫王小凡,否則誰也不敢給他取這個名字。
王小凡這個名字一出,頓時成為整個王家最重要的人,畢竟他的名字來自老祖,是老祖親近之人,將來成為族長的可能性極大。
而王正對于這個兒子也極之疼愛。
如果王小凡出事,王正不可能還安然待在王家大陸。
“來人,給我把小凡最近的一切行蹤報上來”,王正大喝。
很快有人到來,將王小凡近一年做的事,行蹤都如數稟報,王小凡身邊始終有高手保護,只要他離開憶賢書院就跟上,在書院內自然沒有,文院長也不允許有學生帶保鏢上學。
王小凡近一年行蹤大半待在憶賢書院,沒什么特別,唯有近兩日的異常讓王正臉色陰沉如水。
近兩日,不斷有人在憶賢書院外挑釁王小凡,點名找王小凡比試,而且言語叫囂,好像找死一樣。
原本這種事王家不在乎,但現在不同,夏邢因為玉昊去了中平界失蹤,如果寒仙宗真如神武天猜的那樣,或許王小凡就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想把王正引出來。
“伯父,很明顯有人在針對小凡”,龍天當即開口。
陸隱也道,“以王小凡引前輩出去,而向王小凡挑戰的人必然與寒仙宗無關,絕對查不到半點干系,但只要前輩走出王家大陸,寒仙宗就會有無數手段對付”。
王正下令通知王小凡不得離開憶賢書院半步,而他自己立刻前往寒仙宗。
陸隱生怕他與寒仙宗翻臉。
王正沉聲道,“我還沒那么蠢,他們想得到禁制沒那么容易,龍軻也不會那么輕易說出來,我現在就去把龍軻帶走,應該來得及”。
“伯父不怕寒仙宗對您出手?”,龍天擔心,他擔心的當然不是王正,就算王正出事,也要在救出龍軻后。
王正道,“我光明正大拜訪寒仙宗,同時上稟老祖,誰敢對我出手?”,說完,走出王家大陸,朝著寒仙宗而去。
至于陸隱跟龍天自然留下。
“希望王正族長能救回你父親”,陸隱感慨。
龍天面色低沉。
王正臨走前吩咐過,王家待陸隱與龍天為上賓。
好不容易來王家大陸一趟,陸隱自然要逛逛。
王家大陸對于星使不大,因為星使可以撕裂虛空移動,但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別說整個王家大陸,就是一片湖泊,一個一輩子也走不到頭。
以陸隱外人的身份,有些地方不能去,他只能在
開放的地方看看。
“前面是什么地方?”,陸隱問道,他此刻在王家大陸一角,王家大陸為手掌形狀,他所在的方位是食指第二關節,看去的方向是食指第一關節,那里有很多人不斷挖掘著什么,由于距離太遠,而且又有無形的力量遮擋,陸隱不太看得清。
負責接待陸隱的那個王家修煉者道,“我王家大陸特產一些礦石資源,他們都在挖礦”。
陸隱點點頭,“原來如此”,他頂著夏原的身份,所以沒敢多問,防止被看穿。
四方天平彼此了解,以夏原的地位,如果王家大陸真特產某種礦石,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果問了,此人必定懷疑。
陸隱從未小看四方天平,他不敢露出哪怕一點點破綻。
剛要離去,忽然的,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小殘?
他盯著遠處挖掘的人群,密密麻麻,估摸著得有百萬,之所以看到小殘,是因為他正在被人打。
陸隱抬腳就要去。
王家接待他的那位修煉者連忙阻攔,“前輩,族長讓晚輩帶您參觀大陸,但這個地方您不能進去”。
他不說,陸隱也打算停下,因為他感覺到某種寒意,仿佛有什么力量,越接近那個地方,越會威脅到他。
不過是礦石,卻擁有能令他發寒的防御力量,這就不一般了。
“能不能把那個人帶出來見我”,陸隱指著小殘道。
王家接待他的人為難。
陸隱臉色沉了下來,“區區礦工,我連見一面都不行?”。
“這樣,容晚輩稟告”,接待他的王家修煉者道。
陸隱不耐煩揮手。
那人連忙跑到一邊向什么人稟告。
不久后,他請陸隱在原地等待,前往礦區將小殘帶出,同一時間,那股令陸隱發寒的力量籠罩而來,仿佛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盯得他發毛。
陸隱目光閃爍,沒有異動,靜靜看著小殘被帶來。
小殘痛苦捂住肩膀,剛剛他被打的不輕,如果不是有背面戰場的經歷,此刻早已撐不住。
看到陸隱,小殘迷茫,他不認識這個人。
“前輩,這個人,您認識?”,王家接待陸隱的人問道,見陸隱目光不善,連忙道,“請前輩不要生氣,我王家大陸上的礦工終生不得離開,不管何人與他們相見,都要有我王家人在旁紀錄,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陸隱奇怪,區區礦工而已,有這么重要?他沒有多問,而是看向小殘,小殘也迷茫的看著。
“你不記得我了?”,陸隱開口。
小殘搖頭,“我們見過?”,他聲音比當初在背面戰場與陸隱見面時沙啞多了,整個人也滄桑了很多,那個時候他很年輕,而今,已經接近中年,腰都直不起來,一身修為居然沒有絲毫進步,看起來格外凄慘。
陸隱淡淡道,“我們在第二陣基見過,我跟著總帥夏炎”。
小殘目光瞪大,“第二陣基?我只去過一次”。
陸隱點頭,“就是給陸家那個陸小玄慧根那
次,我跟在總帥身后見過你,我記得你叫,小殘?”。
小殘目光黯淡,他本以為是故人,有可能救他,至少能讓他好過一點,沒想到還是四方天平的人,“你應該是夏家的人吧,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在這里?”,陸隱問道。
旁邊,王家接待他的人挑眉,卻沒有插言。
小殘自嘲一笑,“怎么在這里?當然是你們四方天平干的好事”。
陸隱不解,“怎么說?”。
小殘看向陸隱,眼中帶著濃濃的嘲諷與隱藏極深的憎恨,“你問這個做什么?我所有的價值早已被王家榨干,唯獨這條命可以為他們采礦,對你們夏家來說,我已經沒有價值了,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陸隱忍不住看向王家那個接待他的人。
那人眼光稍冷,小殘的態度讓他不喜,等回去還要多多管教。
“前輩,此人不服教化,與他多言只是浪費時間,不如扔回去吧”,王家修煉者道。
陸隱皺眉,“與你無關”。
王家修煉者不敢多言,只是更加冰冷的掃了眼小殘。
陸隱看向小殘,“我只是好奇,當初你已經可以離開背面戰場,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得罪了王家?”。
小殘疲憊冷笑,“不用廢話了,你們四方天平都一樣,反正我都會老死在這地方,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區別”,說完,轉身就要回去。
“或許我可以幫你”,陸隱突然道。
小殘頓住。
王家修煉者臉色一變,“前輩,他是我王家礦工,歷來我王家大陸上的礦工都不允許離開,生死皆在這片地域,還請前輩不要插手”。
陸隱皺眉,“區區一個礦工而已,我會跟王正前輩談,把他要走,反正他對于你們王家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不管有沒有價值,此人都不可能離開這里,從未有過先例,前輩應該知道”,王家修煉者語氣不好了。
如果在外面,他一個啟蒙境打死都不敢這么對夏原說話,但這里是王家,而且陸隱的要求在他看來根本不可能,都不用上稟,他就可以拒絕。
陸隱更好奇了,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王家的規矩,但有時候規矩未必不能破”。
王家修煉者皺眉,卻沒有再說什么,反正任何礦工都不可能離開這片地域。
小殘背對著陸隱,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
“跟我說說吧,或許我可以幫你”,陸隱又說了一遍。
王家修煉者這次沒有反駁,他也不想多說了,這個夏家人太放肆,別說他,就算神武天宗主都不可能從王家大陸帶走這個礦工。
小殘回頭看向陸隱,“你為什么要幫我?”。
陸隱道,“我沒說肯定幫你,只是好奇你為什么在這里,而且,沒記錯,當初你交易出去的是慧根”。
小殘失笑搖頭,“我說過,王家已經榨干了我所有價值,他們從我這里拿走了一切,包括我藏起來的慧根,你要幫我如果是這個條件,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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