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九章深不可測
血祖看著星空傾覆,“有祖境降臨,豈可不來”,他看向陸隱,“雖然老夫幾乎跌落祖境,但稍微拖延一下還是可以的,如果出什么事,讓你走就立刻走”。
“前輩”,陸隱要說什么,血祖抬手攔住,“你能借助辰祖之力,但你可知道,即便辰祖,對付同樣的九山八海都沒那么輕松,你只是借助辰祖之力,并不代表你就是辰祖,陸隱,你是老夫見過的人類中最天賦異稟的一個,老夫堅信未來你決不在辰祖之下,甚至可以觸摸那道古祖層次,人類有你在,就有希望”。
“老夫不是為你,是為了人類,盡可能活下去,像老夫這種半殘之人,能做點事就做點事吧,而且老夫也希望為第六大陸留點善緣”。
陸隱敬佩,“前輩的心胸讓晚輩佩服,但對付夏神機,晚輩可不止準備一手”。
血祖詫異,“還有人幫忙?還是異寶?”。
當然不是異寶,拖鞋這種東西,夏神機早就防備了,想靠拖鞋偷襲夏神機,別到時候偷襲沒成功,拖鞋反被搶,那才得不償失。
一聲哀嚎,獄蛟身體轟然墜落,數條龐大鎖鏈將它捆縛,令獄蛟動彈不得,惡赤提刀上斬,帶著無法看清的刀影,應該是某種祖境戰技,腳下踩著森森白骨所化的階梯,每上一層階梯,其威勢便增加一分。
夏神機目光凜然,任由惡赤斬出,一瞬間,惡赤消失,出現在一秒之前的方位。
陸隱看了心一跳,不好,時間的力量。
夏神機隨手一掌,神武罡氣裹挾改天換地之威將惡赤碾壓,小半邊身體都蹦碎。
血祖臉皮一抽,“這就是那個時代絕頂祖境的力量,小子,不管有什么后手,先跑再說”,說完,他也準備拼命了,看起來即便獄蛟與那個壯漢聯手也不是對手。
陸隱知道夏神機很強,媲美九山八海,但他的強大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同時他也更深刻體會到木邪師兄的強大。
在樹之星空,夏神機出手次數并不多,一開始是隨意出手,被霧祖與自己各種手段阻攔,其后為了彰顯其真正實力,在霧祖面前顯擺一番,才爆發了祖世界,那股力量無可匹敵,陸隱根本無法理解,霧祖也沒有絲毫阻擋的可能。
木邪師兄的出現才救了陸隱一命。
那時陸隱無法直觀感受到夏神機的強大,因為沒有別的祖境對比,唯有木邪師兄。
現在他看到對比了,那個惡赤畢竟是祖境,竟被夏神機碾壓,面對時間偉力毫無辦法,木邪師兄是怎么對抗夏神機的?
“真要拼命了”,陸隱喃喃說了一句,目光看向點將臺,瞳孔化作符文,肩膀處也出現了燭神小人。
他要想辦法借助點將臺的符文道數之力。
燭神修煉創造境宙衍真經,把自己修煉成了蠟燭,照此推測,這個點將臺就是陸簡所化,既然燭神可以恢復成小人,并讓他借助力量,那點將臺,未必不可以。
總要嘗試一下。
陸簡與燭神可不是一個檔次的,燭神是星使巔峰修煉宙衍真經,化為了蠟燭,而今擁有半祖級別的符文道數,
而陸簡,是半祖,他修煉宙衍真經是為了破祖,他是僅次于符祖的宙衍真經修煉者,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是否意味著自己可以借助一個修煉宙衍真經祖境強者的力量?
盡管只是猜測,但這種情況下猜測也要嘗試。
辰祖力量是他最后的手段,現在只來了一個夏神機,如果白望遠或者王凡也來,底牌盡出的他拿什么對抗?
宙衍真經無限境,陸隱一把抓住點將臺,借助燭神的符文道數不斷想要將點將臺內的符文道數帶出來。
他不知道怎么借用這個點將臺的符文道數,只能嘗試。
遠方,獄蛟與惡赤不斷被壓制,夏神機顯得不耐煩,一道分身走出,直面陸隱,雙手揮動,鎖鏈自虛空成形,纏繞而去。
血祖一腳跨出準備拼命。
陸隱直接將拖鞋甩給他,“前輩,用這個拍”。
血祖下意識接過,抬起拖鞋拍向鎖鏈。
憑血祖半殘的力量,連祖世界都沒了,估計還沒有青平師兄厲害,憑什么擋住身份?哪怕只是個分身,要知道,這個分身,同樣是祖境。
祖境沒那么容易達成,但夏神機屬于道源宗時代,那個時代強人輩出,他能與那些強人爭鋒,無論放在哪個時代,他都是絕頂精英,要不是被辰祖比下去,夏神機的光芒足以追溯到天上宗時代。
乓的一聲,鎖鏈被拍散化作神武罡氣,夏神機分身忌憚望著血祖手里的拖鞋,同時盯著血祖,“是你?”。
他認出來了,當初陸隱突破星使,與樹之星空相望,血祖,就是他背后的那個祖境強者,若非血祖,他們不會忌憚第五大陸,畢竟摸不清血祖深淺,但現在看來,廢物一個。
血祖震撼于手中拖鞋的力量,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沒時間。
陸隱不知道夏神機能走出幾道祖境分身,他不可能跟辰祖一樣,九分身皆為祖,但即便只有三個祖境分身,也可以再走出一個。
正想著,點將臺表面的符文道數忽然暴漲,暴漲的可怕,別人眼里看不出,但陸隱卻能看見。
與此同時,新宇宙,諸神之鄉,鏡神呆呆望著陸隱的方向,他看到了無邊無際的符文道數頃刻間覆蓋而來,蔓延向整個第五大陸,這是,符祖的力量?
點將臺自然不是符祖的力量,但陸隱猜的不錯,陸簡與燭神一樣把自己修煉成了自己的天賦,燭神在星使巔峰,成了蠟燭后就擁有半祖的符文道數,而陸簡本是半祖,他變成點將臺后,就擁有了祖境的符文道數。
陸隱目光陡睜,發出狂笑,另一邊,夏神機本體駭然,他的神武刀域再次被一股力量排開,又是祖境的力量,怎么回事?他盯向血祖,是那個人?不對,他沒有施展祖世界,本身已經衰弱到跌出祖境的層次,那究竟來自哪里?
他做夢都想不到這股力量來自點將臺,點將臺可以喚將惡赤已經讓他驚異,一個點將臺,哪來的兩股祖境力量?除非點將臺的主人是祖境。
但事實就發生了。
陸隱感受著磅礴到無法想象的祖境符文道數,陡然看向夏
神機分身,抬手,掌心握拳,夏神機分身臉色大變,他看不到符文道數,但真切感受到威脅的力量自四面八方而來,這股威脅讓他直接消失,融入本體體內。
一聲嘶吼,獄蛟翻滾著撞向夏神機,惡赤瘋狂沖去,他是被喚將而出,哪怕被打成碎片,只要陸隱有死氣源源不絕的提供,他就能不斷恢復,成為一個讓夏神機惡心的怪物。
夏神機臉色難看,獄蛟雖然沒有智慧,沒有祖世界,卻相當難打,防御力極高,惡赤讓他感受到了陸家的難纏與惡心,跟陸家覺醒點將臺天賦的人打根本就是噩夢,就連永恒族那些怪物都受不了,喚將出來的人根本打不死,陸家人體內用于喚將的力量又多,他想不通陸隱憑什么喚將祖境,是那半截勾廉?
不僅如此,陸隱借助點將臺符文道數的力量,硬生生在神武刀域內破開一方空間,盡管這方空間很小,卻依舊破開了,加上惡赤的血海,令夏神機都棘手。
他最棘手的就是最后出現的這股力量,他看出來了,這是老符的力量。
九山八海中,慧文精明,夏殤戰斗狂,昔微善于思考,枯竭懶散,而老符,深不可測。
面對老符的力量,再加上獄蛟與惡赤,還有這片星空沒有星源的詭異,讓他決定暫時退走。
一個人拿不下就兩個人。
想到這里,夏神機忽然后退,望向遠方的陸隱,帶著刻骨殺機消失,神武刀域同一時間消失。
獄蛟撲空,張牙舞爪,好像勝利了一般。
見夏神機退走,陸隱徹底松口氣,解除了召喚,惡赤消失,血祖握著拖鞋,“他走了?”。
陸隱點頭。
血祖肅穆,“確定?”。
陸隱道,“確定”。
血祖松口氣,毫無形象的半蹲下來,苦澀,“兩個祖境生物,加上我這個半殘還有你最后借助的符祖的力量才將他逼走,不愧是夏神機,道源宗時代的絕頂高手”。
陸隱看向科技星域方向,如果夏神機拼命,這些力量未必就真能對他怎么樣,但他的敵人不止自己,還有永恒族,甚至還要防備四方天平其余三家,他不可能拼命。
這次退走只是想找個更穩妥的辦法對付自己。
他,還會來第二次。
陸隱取出無線蠱,下令,“集合”。
他要將整個第五大陸力量集中起來,給樹之星空看看,什么叫廢棄之地,這里是第五大陸。
集合之地位于距離此地數個疆域之外,他是集合給樹之星空看的,不是為了祖境一戰被波及的,這些人可不能被波及而死。
陸隱與夏神機一戰幾乎令第五大陸天翻地覆,雖然沒波及到什么,但那股祖境之力讓整個第五大陸感受到了。
不少人擔心,忐忑等待著結果。
最終,他們等來了兩個字集結。
這兩個字代表陸隱打退了強敵,而那個強敵,是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