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兵敗的吳軍殘兵,已惶恐如鼠,一路狂逃遠去。
伍子胥當然知道,孫策這是打算逃往濡須口,便想若繼續追擊,糧道恐會跟不上,便停止了追擊。
當伍子胥便令全軍進入皖口,將敵營大火撲滅,在廢墟上重新立營。
伍子胥前腳攻占皖口,陶商后腳就跟隨而至。
半道上,陶商聽聞孫策已棄營而去,便令統帥主力步騎的蒙恬和曹參二將,半道之上改變方向,北上直撲皖城而去。
陶商知道,那里還有韓當統帥的七千精兵,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消滅孫策的有生力量,這七千兵馬,當然不能放過。
入駐皖口,稍適休整后,他便令伍子胥等水將守水營,自率兩萬步騎,北上皖城。
次日,陶商與蒙恬等諸將,所統的八萬主力步騎會師,近十萬大軍,將皖縣圍成了水泄不通。
皖縣原只有韓當的七千兵馬,陳武又奉命率一千精銳,前往接應大小喬姐妹,卻不想他前腳剛到,后腳魏軍的主力就改道殺至,將他們團團圍困在了皖城之中。
午后,王帳,殺氣森森。
陶商高坐于上,鷹目似刀鋒般銳利,兩翼刀斧手肅然而立,殺氣狂烈。
腳步聲響起,片刻后,神色慌張的諸葛瑾,便被荊軻拖入了王帳之中。
只看一眼左右的刀斧手,諸葛瑾便身形一顫,眼中懼意頓生。
陶商俯視著他,冷冷道:“諸葛瑾,知道本王留你一條性命,叫你前來是要做什么嗎?”
諸葛瑾看了一眼左右刀斧手,苦嘆道:“刀斧在側,想來大王準備要殺我了吧。”
陶商卻一聲冷笑,“本王要殺你,早在彭澤之時就已經宰了你,又何必等到今日。”
諸葛瑾暗松了口氣,聽陶商這語氣,竟似打算給他留一條活路。
就在他剛剛慶幸之時,陶商卻忽然又道:“不過,本王今天心情很好,殺你找找樂子,也不是不可以,諸葛瑾,你說吧,你想怎么死,是想五萬分尸,千刀萬剮,還是想活活被亂棍打死,別說本王不給你選擇的機會……”
陶商就那么輕描淡寫的說著,如何處死諸葛瑾,就好像在說家常一般,把諸葛瑾是聽的是毛骨悚然,額頭的冷汗如斷了線的珠子,刷刷的往直滾。
深吸一口氣,諸葛瑾才勉強緩過神來,“魏王,官不過一使者,古語有云,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王要是殺了官,就不怕被人笑大王心胸狹窄嗎?”
諸葛瑾擺出了什么天人的議論,以為可以令動陶商顧及名聲,可惜,他太不了解陶商,這招對別人也許有用,但用在陶商身上卻大錯特錯。
這時的諸葛亮,好像聽到笑話似的,一聲狂笑,不屑道:“天人的議論,在本王的眼中,不過是放屁而已,你以為本王跟劉備那種人一樣,是假仁假義的虛偽之徒,會在意天人怎么想嗎!”
嘲笑聲中,陶商滿口不屑,根本不將世人的眼光放在心上。
諸葛瑾渾身一顫,目光中迸射出深深的震撼,頓時被嗆到啞口無言,心中已完全被陶商的狂妄所懾,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諸葛瑾尷尬的僵在了原地,手足無措,不知所以。
“不過,看在你給本王送了那么多錢財的份上,本王倒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只是不知道你是想生,還是想死。”陶商笑聲陡然而言,話鋒忽變。
諸葛瑾,猛然間看到了一絲希望。
只是,心頭,卻又一陣的痛苦。
很顯然,陶商的意思,乃是令他歸降于大魏,才有生的希望。
可是,他被孫策任命為使者,委以重任前來跟陶商談判,非但沒有談成,反而導致孫策被耍,失了皖口。
諸葛瑾自覺他已是很對不住孫策,倘若如今再投降陶商,傳揚出去,他實在是覺的有損自己的名聲。
諸葛瑾猶豫不決,久久不語。
眼諸葛瑾久久不答,陶商鷹目一沉,拂手道:“很好,看來你是打算為孫策陪葬了,那本王就成全你。“
說著,陶商便向著左右刀斧手一瞪,作勢就要讓他們上來,將諸葛瑾砍成肉沫。
瞬間,諸葛瑾嚇破了膽。
“大王乃天命之主,瑾豈敢不識時務,愿歸順于大王,為大王鞍前馬后效全力。”諸葛瑾嚇的忙是起身拜,向陶商求降。
這個諸葛瑾,倒是比他那弟弟諸葛亮,要識時務很多呢。
眼見逼著諸葛瑾求降,陶商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拂手道:“難得子瑜如此識時務,別跪著了,起來吧,來人啊,看座。”
轉眼間,陶商又對諸葛瑾客氣起來,儼然已把他當作自己人,這態度轉變之劇烈,讓諸葛瑾一時片刻還有點接受不了,依舊處于戰戰兢兢的狀態。
陶商便叫邊將酒肉拿來,溫言寬慰諸葛瑾,幾杯酒肚之后,諸葛瑾方才情緒穩定來。
受寵若驚之,諸葛瑾便一臉感恩,拱手道:“誠蒙大王收納,瑾苦無寸功,實在是愧對大王的厚待,大王但有什么吩咐,盡管交待瑾,瑾必全力以赴,為大王效命。”
陶商看了張良一眼,二人會心一笑,顯然,他等的就是諸葛瑾這番話。
一杯酒飲,陶商便笑道:“難得子瑜有這份心,本王甚慰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交給你一個任務,讓你去皖縣勸降一個人。”
去皖縣勸降?
諸葛瑾愣怔,驀然間猜到了什么,頓時面露難色,苦著臉道:“大王是想去讓我說降韓當吧,不是瑾不愿意去,只是那韓當乃孫家死忠,瑾只怕此去無功,讓大王失望。”
“誰說本王讓你去說降韓當。”陶商一笑。
“那……那大王讓我去說降誰?”諸葛瑾一臉茫然。
再飲一杯酒,陶商才不緊不慢的道出一個名字:
魯肅。
諸葛瑾這才恍然大悟,想了一想,便又顧慮道:“瑾與那魯子敬,倒是頗為交好,只是此人雖然不是孫家死忠,但也是被孫策一手提拔,況且他跟周瑜也是好友,只怕他未必會降。”
“那可未必,本王問你,魯肅在出仕之前,他是干什么的?”陶商笑瞇瞇的反問道。
諸葛瑾想了一想,方道:“魯家本為淮南富商,家族以行商為生,當年周瑜帶兵往他家中借糧時,魯肅很大方的給了周瑜一千斛糧草,兩人方結為了好友,再到后來,周瑜向孫策提薦魯肅,魯肅才得以被孫策所青睞提拔。”
“所以說,魯子敬出身為商人,商人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利字!”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何況,當年周瑜帶兵去借糧,魯肅也未必就那么情愿,說不定只是畏于周瑜的兵威,才不得不借,非是他大方,可見二人成為好友的契機,不過也是出于一個‘利’字而已,既然來來去去都是利,本王倒不覺得,魯肅會對孫策有多忠心。”
這一番話,說的諸葛瑾是恍然大悟,琢磨了半晌后,方才悟透,不禁面露驚嘆之色,拱手贊嘆道:“大王慧眼識人,洞察力超乎常人,瑾認識了魯子敬那么久,竟沒有大王了解他。”
陶商知道諸葛瑾的贊嘆,有拍馬屁的成份在內,卻也不以為然,只是拂手一笑,“馬屁就先不急著拍了,先去給本王說降那魯肅吧。”
“瑾這就去。”諸葛瑾再無猶豫,當即起身告退。
陶商看著諸葛瑾的背影,卻用意念令道:“系統精靈,給我掃描諸葛瑾的忠誠度。”
“嘀……系統掃描完畢,對象諸葛瑾,現有忠誠度為0。”
陶商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啊。
忠誠度為0,代表著此時的諸葛瑾,內心深處,并不忠于他陶商,也沒有忠于孫策,只是處于搖擺不定的狀態,為了保命,此刻才不得不表面上表示忠于自己。
這也就是說,一旦有機會,諸葛瑾的忠誠度,可能會立刻掉到了0以,反叛自己。
當然,也不排除諸葛瑾的忠誠度,會漸漸上升,變成了真心的忠于自己。
對于這種忠誠度狀態的諸葛瑾,陶商自然不能放心容他前去,便向荊軻使了個眼色。
荊軻會意,當即跟出了王帳,前去“保護”諸葛瑾。
“子房,果然如你所料,諸葛瑾照著你的計劃去了。”陶商的目光,笑看向了張良。
張良微微一笑,眼角掠起一絲詭色,“第一步已完成,等著諸葛瑾回來,咱們就可以讓另外一人發揮作用了。”
主臣二人,相視大笑起來。
而這個時候,諸葛瑾已在荊軻等七八騎的“護送”,離開了魏軍大營,直奔皖縣而去。
黃昏之前,他策馬進抵了皖縣南門之外,高聲對著城上守軍大喝,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叫魯肅前來城頭一會。
城中的守軍一聽是諸葛瑾,無不是吃了一驚,不知他此來何意,自不敢擅作主張,趕緊派人去請魯肅。
此時的魯肅,正在西門一線巡城,聽聞諸葛瑾在城外約見,自然是又驚又疑,即刻趕赴南門。
登上城門,魯肅舉目一掃,果然在那數騎之中,認出了諸葛瑾。
“諸葛子瑜出使魏國,中了陶商的詭計,依那陶商的殘暴性情,早該將他殺害祭旗才對,他怎么可能還活著出現在這里?”
看著城外那張熟悉的面孔,魯肅眉頭微微暗皺,眼中掠起了深深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