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葬身之地的,只有陶商,早晚我會把那奸賊的頭割下來,獻于我大漢皇帝陛下。{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侯景絲毫沒有半分愧疚之意,冷嘲熱諷之時,上前將田單強行按住肩膀,壓跪在了劉備面前。
劉備看到田單的一瞬間,眼中就殺機凜射,一肚子的憋火噴涌而出,恨不得拔出劍來,自己親手動手把田單斬個粉碎,以泄他心頭之恨。
想當初,他十幾萬鐵騎大舉南下,何等的威風浩蕩,一路是順風順水,接連攻陷了冀州北部大片土地。
就在他意氣風發的以為,魏軍已無法阻擋他南下的腳下,他的鐵騎可以直接搗破鄴城,把整個河北都納入大漢版圖,甚至是染指黃河以南之時,他卻踢到了真定城這塊鐵板。
正是田單這個善守之將,把真定城守了個固若金湯,無論他用盡任何手段,都始終攻不下來,整整耗在城下五個多月。
正是這寶貴的五個多月,才給了陶商滅掉秦國,回師河北,擊敗鮮卑鐵騎的機會,甚至現在正率著大軍殺奔這里,只差幾十里就要殺到真定城下。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侯景這個意外之喜,田單險些就要憑借個人出色的守城能力,讓他劉備此番的南侵計劃,就此泡湯。
劉備能不深恨田單,恨到咬牙切齒才怪。
諸葛亮看出劉備動了殺機,便湊近了他,低聲道:“這田單乃魏之大將,若能歸順于我大漢,對魏國士氣必是沉重打擊,還請陛下三思。”
劉備神色一動,腦海中思緒飛轉,琢磨著諸葛亮的話,權衡著其中利弊。
他是深恨田單,但對田單的守城能力,也心存幾分欣賞,再加上田單若能歸降,等于是樹立起比侯景還要有號召力的一個榜樣,對魏國的人心士氣的打擊,不可想象。
念及于此,劉備臉上的怒火,終于是漸漸強壓了下去,緊握的拳頭也緩緩松開。
輕吸過一口氣后,劉備指著田單,沉聲道:“田單,朕念你是個人才,朕可以寬宏大量,饒你不死,只要你肯歸降于朕,朕不但不會殺你,朕還會重用于你。”
“我呸!”
田睚單吐了一口唾沫,斷然拒絕了劉備的招降,冷哼道:“劉備,你這假仁假義的大耳賊,我家天子乃是天策真龍,圣人轉世,乃是天命之主,我田單能以為天子戰死為榮,豈會降你這等勾結胡虜的偽君子,你作夢去吧!”
田單這番斥罵之言,字字都切中了劉備的痛楚,那憤慨悲憤的聲音,城上城下萬千漢軍都清晰可聞。
諸葛亮等漢國眾臣們,立時勃然變色。
劉備原本已緩和的表情,陡然間是怒火狂燃,怒到臉形都已扭曲變形,兩個眼珠子都快要氣炸出來。
“大膽田單,死到臨頭竟然敢辱罵陛下,你找死!”侯景見勢,破口大罵,一腳將田單踢倒在地。
田單卻回過頭來,冷笑著瞪向了侯景,“姓侯的奸賊,你也不用狐假虎威,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你數數那些跟天子作對的狗賊們,他們哪一個有好下場,你這個叛賊也不例外,早晚你會為你今天的叛國后悔莫及!”
侯景身形驀然一震,背上不由掠過一絲寒意,仿佛被戳中了內心的心虛之外,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劉備卻已勃然大怒,厲聲喝道:“田單,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朕再問你最后一次,你降還是不降?”
田單不屑一哼,傲然道:“我大魏只有戰死之臣,絕無叛國之臣,大耳賊,要殺要剮隨便,休要再廢話。”
劉備徹底被激怒了,大罵道:“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奸賊走狗,朕今天就斬你狗頭,讓天下人都知道,助紂為桀,追隨陶賊是什么下場!”
惱羞成怒的劉備,當即下令,命侯景于城頭,親手斬殺劉備。
諸葛亮這時也不勸了,只是搖頭嘆息,他知道田單是鐵膽忠心之臣,想要勸降是絕無可能,也只有就地正法,方才能彰顯天子之威,警告那些還在忠于陶商的魏國官吏。
劉備這道旨意,還正合侯景心意,反倒是讓他暗松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自己論名氣遠不及田單,之所以能夠得到劉備賞識,無非是用下藥這種卑鄙的手段,蒙倒了田單,獻城投降而已。
田單心中對他,必然是深深恨之,如果田單也歸降了漢國,兩人同朝為官,不針對自己才怪。
殺了田單,他才能沒有后顧之慮,無所忌憚的追隨劉備。
當下侯景便拔出了利劍,高高舉起,冷冷道:“田單,你不明忠奸,辱罵天子,愚忠于陶商那個亂國奸賊,就別怪我侯景不顧念同僚之誼了。”
說著,侯景手中長劍就要斬下。
“等等!”劍下之前,田單突然間大喝一聲。
劉備神色一動,還以為田單臨死之前,突然間害怕,回心轉意了,忙是揮手喝止了侯景。
“怎么,田單,你終究還是想通了么。”劉備嘴角揚起諷刺的冷笑,好似早就看出田單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田單卻理都不理他,只是原地緩緩的轉了個圈,面朝向了南面,傲然道:“我大魏在南面,我要面南而死。”
“田單——”
劉備再次被深深激怒,就感覺到田單是在故意的打他的臉,用這種忠臣之舉,一次次的羞辱自己。
憤怒之極的劉備,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一時間竟是失去了理智,竟是一把奪過了侯景手中的長劍,朝著田單的脖子就狂斬了下去。
“陛……”諸葛亮想要勸時,卻已來不及。
長劍憤然斬下,毫不留情的斬向了田單的脖子。
“陛下,臣相信,你一定會為臣報仇,臣在天之靈,會看著陛下掃滅漢國,殺了劉備和侯景,臣會看著……”
田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表情變的無比的平靜,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抹微笑,一副坦然赴死的氣勢。
長劍落下,人頭落地。
沿城一線,發出了一陣唏噓,那些漢國文武們,多是搖頭嘆息,皆是可惜了田單這么個忠貞之士。
“人言陶賊乃暴君奸賊,沒想到他的麾下,竟會有這樣的忠臣義士……”趙云看著田單滾落的人頭,也暗自嘆息,恍然間陷入了神思之中。
城下處,那些被迫跟著侯景出降的魏軍降卒們,不少人皆是潸然淚下。
“侯景,你這個無恥奸賊,我早晚一定會為田將軍報仇雪恨——”魏國降軍的人群之中,一個年輕英武的低級軍官,暗暗咬下,發下了重誓。
一片唏噓聲中,卻唯有侯景暗松了一口氣,看著田單那滾落的首級,嘴角揚起一抹慶幸的冷笑。
侯景慶幸之余,心中卻又有些后悔,便想早知道當初就直接殺了田單了,也不用給他機會表演慷慨赴死的忠臣戲碼,更不會被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痛斥自己是叛國奸賊,搞臭了自己的聲名。
“名聲臭了又如何,只要權力在手,榮華富貴在手,哪怕遺丑萬年又如何,哼……”侯景旋即暗自冷笑,將腰板挺的更直,絲毫沒有半點羞愧之意。
而此時的劉備,人也殺了,氣也出了,整個人方才平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地上那一灘鮮血,看著田單那顆滾落的人頭,忽然間也有些后悔。
他倒也不是后悔殺了田單,而是后悔不該以皇帝之尊,竟然親自動手處決田單這么個降臣,實在是顯的自己有失帝王體統風度。
而且,他自己這么做,反而是更加襯托出了田單的忠臣形象。
“可恨,我中了這姓田的激將法,反倒是成全了這廝……”劉備心中是暗自責備。
隨后,劉備將長劍扔還給了侯景,故作平靜,拂手喝道:“傳令下去,把田賊的首級懸掛于真定南門城樓上,朕要給那陶賊一個血的警告。”
號令傳下,左右漢軍士卒便忙碌起來,將田單尸體拖走,將首級懸掛于了南門。
劉備立于城門,舉目俯視著被他踏在腳下的真定城,灰白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絲陰冷得意的冷笑。
是日黃昏。
陶商率領著十萬大軍,終于趕到了真定。
結果卻是,原本圍城的十幾萬漢軍,已悉數撤去,改為在真定城東西安營,而真定城竟也懸掛起了漢國的旗號。
一切跡象表明,真定城已經陷落。
“我還是來晚了一步么……”望著城頭飛揚的“漢”字旗,陶商劍眉微凝。
左右大魏眾將們,則無不為之震動,顯然沒有想到,真定城會在他們趕來的前一刻陷落。
“陛下,真定陷落的蹊蹺啊,昨天斥侯還回報城池仍在,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被漢軍攻破,而且田將軍也不知所蹤。”一旁的張儀質疑道。
“真定陷落已成定局,先于城南安營,廣派斥侯去打探虛實吧。”陶商沉聲下令。
號令傳下,十萬大軍停止前進,于真定城南安營。
安營已畢,傍晚之前,陶商借著最后一抹殘陽之光,在數百精騎的保護下,前往真安南門親自偵察敵情。
當人馬接近城門之時,霍去病眼尖,神色一變,立刻指著城頭道:“陛下快看,城樓上所懸掛的,不正是田將軍的人頭嗎?”
陶商身形一震,急是向城樓上看去,果然懸著一顆人頭,正是田單的首級。
真定不但陷落,田單竟也被殺!
左右大魏眾將們,看到這一幕時,無不為之震動,一時間驚怒不已。
而這時,張儀已飛馬而來,拱手沉聲道:“陛下,我錦衣北衛兵的細作已經探明,是田單副將侯景暗中投敵,用迷暈了田單之后,開城降敵,田將軍誓死不降,才被劉備親手所殺!”
此言一出,眾將無不駭然,瞬間便炸開了個鍋,個個憤怒如火,無不是將那叛賊侯景恨之如骨,慷慨悲憤,聲言要為田單復仇。
“侯景,果然是這個反骨仔干的好事么……”陶商沉聲嘆息,鷹目中怒火已狂燃而起。
當日他無意中看到真定城中軍官名單,看到侯景二字之時,便知這個被隨機召喚出來,擁有“反骨”天賦的武將,乃是真定城中存在的巨大隱患。
所以,陶商才會快馬加鞭,催促大軍星夜兼程趕往真定。
卻不想,昨日被張飛三將拖延了行程,才一天的功夫擔憂就變成了事實,侯景那狗東西,竟就發動了叛亂,還害死了田單
陶商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起了當年田單現世,火牛陣大破匈奴鐵幕那奇功一幕。
他又想起,這些年田單為大魏守衛邊疆,立下了多少苦功,堅守真定城五個多月,更是為他爭取到了寶貴的滅秦時間,立下了汗馬之勞。
而這樣善守的大將,自己還來不及厚賞于他,竟然就被侯景這個叛賊所害,更被劉備那大耳賊親手所殺!
看著城頭那顆孤寂的首級,陶商胸中怒火是狂燃而起,鷹目中復仇之火更是熊熊燃燒。
深吸過一口氣,陶商聲如雷霆,厲聲道:“傳朕旨意,活捉侯景者,朕必重賞,朕要親手把侯景那叛賊碎尸萬段,為田單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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