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面,一個有些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略有些疲憊。
借著不算明亮的光線,可以看到那是一個背著巨大斧頭的獸人,頭發有些花白,雖然面目猙獰,但在此刻不知為何他的神情卻滿是無奈和疲憊。
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一身紅衣,帶著面紗,背上背著雙劍,看起來極為英氣,不過她此刻卻是沉默不語。
而那個獸人則依舊用無奈地語氣,似乎自言自語接著道:“六天了,我們的存在完全成了一個笑話,申請動用三星級清除方案吧,這個人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清除掉!包括整個溪木鎮,必須寸草不生,雞犬不留!”
“你忘了考弗特,他在三天前就已經潛入了溪木鎮。”
那個紅衣女人終于開口道。
“考弗特?哈哈,他已經死了,就算沒有死,也肯定是被俘虜了,否則為什么他一個c級巔峰的刺客,而且還帶著兩個黑暗兄弟會的c級刺客,殺掉一個病懨懨的慕少安有什么難度嗎?你告訴我這有難度嗎?更別說還有病毒陣營派出來的刺客,真該死,情報部門那些大便腦袋都是腦殘嗎,這是一個見鬼了的小鎮,是一個深不可測,如同虎穴龍潭一樣的小鎮,可笑我們都被騙了,連副城主都被騙了,我們就等著回去受罰吧。”
那獸人忽然狂暴地跳起來大喊道,不過他眼神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靜閃過。
果然,當他故意說到受罰兩個字的時候,那紅衣女子立刻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當然知道天墉城獵殺團的內部規則是多么的嚴苛,有功必賞,有錯必罰,誰都不能例外,幾天前副城主的得意門生黑花k輸了任務,結果愣是被抽了100鞭子,那可是帶著倒刺的蟒皮鞭子啊。
一鞭子下去就是一百點生命值,直接就能見到白骨,而且旁邊還有專業的治療加血,于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撕裂,卻又瞬間完好,再撕裂,再完好。
外人只道天墉城獵殺團強勢無比,堪稱第一,卻不知這種強勢完全是靠著內部的鐵血紀律形成的。
如果犯了錯,誰在乎你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剝光衣服,然后吊在架子上被狠狠抽上幾十鞭子,血肉模糊的慘景,那紅衣女子呼的一聲站起來,惡狠狠地咬牙道:“慕少安必須死!”
“死?怎么死?考弗特到現在還是生死不知,那個慕少安到了現在還活蹦亂跳,你難道不知道那些野怪攻城的景象有多么瘋狂,那只是一個小鎮,我們殺不死慕少安了,溪木鎮有古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必須把考弗特救回來,這是唯一能夠讓我們避免被懲罰的機會,畢竟副城主交給我們的命令是在雪漫城等著慕少安來求饒的,我們頂多算是失察,畢竟誰都想不到慕少安竟然能支撐這么久的對不對?”
那獸人忽然壓低聲音道。
“但但也許考弗特已經死了。”紅衣女子有點艱難地道,她終于明白獸人話里的含義了。
“但萬一他還活著呢?別忘了他可是c級巔峰的刺客,在正面對決的情況下,他保證可以在三秒鐘之內擊殺慕少安,但現在他卻失敗了,所以他肯定是陷入了某種機關,或者類似陷阱一樣的境地之中,最后才被俘虜的,而考弗特是個聰明人,他會堅貞不屈地只求速死嗎?而我們只要把他救出來,你不說我不說考弗特不說,我們就不會有什么罪責。”那獸人眼中閃動著智慧的目光。
“可是那個慕少安愿意這么干嗎?”
“嘿嘿,如果是其他人,我們真的沒有辦法救回考弗特,因為但凡是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都知道放虎歸山的后果,但是你發現沒有,雖然這個慕少安最喜歡不按常理出牌,表面上看起來也很傲,仿佛很高冷的樣子,但其實他很無恥的,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線,那么只要我們拿出足夠大的利益,他會動心的,沒錯,他這種人就是這么個思維方式!”
“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你能確定?”紅衣女子很詫異地看著那個獸人,身為同伴,她當然了解了對方的腦子了。
“呃,昨天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要大難臨頭了,所以我就花了5000點st積分從玉門關獵殺團那里購買了一份關于慕少安的情報。”那獸人有點尷尬地道。
“他們會同意出售關于慕少安的情報?”紅衣女子越來越吃驚了。
“為什么不,玉門關獵殺團的那個布局者和慕少安打過交道的,所以深知那小子是個什么人,而且經此一事,他們大概也覺得慕少安早晚會被我們給廢掉,所以就送了個順水人情出來,當然,我覺得那個孟德斯應該已經看出來我們目下進退兩難的局面了,所以他不愿意事情鬧大,因為一旦我們天墉城一怒之下想要懲罰慕少安,就必須加大對我們的盟友雪漫城局域網的支援,而雪漫城局域網,恰恰是玉門關獵殺團的死對頭和競爭對手,哎,孟德斯這個家伙的眼光很厲害。”
紅衣女子就沉默下來,良久后,才輕嘆道:“我手中還有一萬兩千點st積分,這是我的底線了。”
“算上昨天那五千,我手中還能拿出一萬點st積分,這些都算是考弗特欠下的債務,假若他沒死的話。”那獸人也咬牙切齒地道。
同一時間,在溪木鎮沉睡巨人旅館的地下室里面,足足四個光溜溜的家伙正被吊在這里,眼中滿是悲哀和羞辱。
“說不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妄圖潛入偉大的溪木鎮!”
“啪啪啪!”
皮鞭抽打的聲音格外清晰,塔爾口水四濺,精神抖擻地拷問著,話說這簡直是平生的最愛之一,另外一個愛好是偷雞。
自從六天前偉大的老板給他下達了捉拿刺客的命令,聰明的塔爾立刻就仿佛多長了一只腦袋,一下子就變得極具攻擊性,或者更準確地說,他徹底進入了亢奮狀態。
尤其當他手下多了三十名達夏長刀手的時候,他簡直是絞盡腦汁,把他過去二十多年見過的,想過的,經歷過的,還未付諸實踐的所有捉賊方法都鼓搗出來。
話說這是慕少安萬萬沒有想到的,也是刺客萬萬沒有想到的。
第一個刺客是在第三天出現的,是個病毒刺客,實力很強,c級巔峰,這樣的實力,別說塔爾了,連慕少安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得瞬間跪下,畢竟刺客的潛入能力太出色了。
但是,這一個病毒刺客遭遇到他命運中天敵不是塔爾。
事實上,塔爾還沒有那個資格發現c級巔峰刺客的潛入蹤跡。
發現這一個病毒刺客的人是斯萬那個毒舌老娘,老太太雖然整日里神叨叨的,但是論眼神的犀利程度,絕對是溪木鎮的第一人,連那個木精靈弓箭手都比不上。
事實上在游戲劇情中,也就只有斯萬老娘發現了從高空中一晃而過的終極boss,遠古巨龍統治者,世界吞噬者奧杜因。
雖然斯萬老娘的形容是,巨大如山,漆黑如墨,迅疾如電!
瞧瞧,如果一般人聽到這個形容的話,多半就覺得老太太你又發神經了吧。
這么明顯的目標,這么恐怖的氣息,為啥我們都沒看到啊!
事實上,當時奧杜因飛過溪木鎮高空的時候,還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包括那個實力不俗,目力驚人的木精靈弓箭手。
只有斯萬老娘發現了,斯萬還以為他老娘是發了癔癥,直到后來龍裔豬腳出現,才證明了此事。
但所有溪木鎮居民,包括龍裔豬腳,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細節。
那就是斯萬老娘的眼神真不是一般的亮,是賊亮賊亮的。
沒準早在幾十年前那也是一個叱咤風云的神秘人物。
言歸正傳。
沒錯,當那一個病毒刺客自以為瞞天過海,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溪木鎮,結果連一秒鐘都不到就被斯萬老娘那兩只賊眼給瞧出來了,于是乎老太太就喊了一嗓子,順便把手里面的鐵鍋扔了出去,嗯,這就是塔爾這個家伙擒獲住第一個刺客的經過。
不過呢,要不怎么說塔爾是個聰明的小伙子,他在抓住第一個病毒刺客后,立刻就覺得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更準確地說,是英雄所見略同,既然這個刺客是從這個位置冒出來的,那說明這個地方就是最適合刺客潛入的,于是乎,他就在抓住第一個刺客的地方設下埋伏,結果還真的被他瞎貓碰上死耗子,在第四天的時候,又一網打盡了三個刺客,真是神奇啊。
由于這事情經過太簡單了,沒有一個人傷亡,所以塔爾覺得這四個刺客應該都是小嘍啰,所以也沒給慕少安報告,只是每天有空了,心情好了,都會跑到這地下室抽上幾十鞭子過過癮。
當然了,為了避免這些刺客嘍啰發出慘叫聲影響到偉大的老板休息,塔爾就自作聰明地堵上了他們的嘴巴。
而且還一邊暴力抽打,一邊刑訊逼供,這拷打的技巧真是日漸增長。
時間一天天過去,那四個刺客別提多崩潰了,麻蛋想讓我們招供,你特么先把老子嘴里的臭襪子拿開啊!
你這個小王八蛋。
直到第六天中午,慕少安剛剛從雪山上返回的時候,有衛兵告訴他,有兩個自稱是天墉城獵殺團的人前來拜訪。
(感謝大家支持,下午還有一章或兩章加更,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