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又一聲炸雷在山頂上方滾滾而過,巨大的電光點亮了原野。
而幾乎是在電光閃耀的一瞬間,一連兩只投矛掠過天空,刺破雨幕,將兩名營地外的哨兵無聲爆頭擊殺。
鮮血被雨水迅稀釋,沖走,不等血腥氣蔓延,一條黑影已經率先從雨幕之中破入外圍軍帳,悶哼聲微弱響起,再沖出來時,軍帳中已經是如血腥地獄。
“鐺鐺鐺!”
急促的鐘聲突兀響起,然后就是一連串混亂的叫喊聲,整個十字軍營地瞬間炸成了一團粥。
數不清的士兵從前方的營帳中沖出來,堵塞了中央營地的道路,這些士兵極其精銳,而且訓練有素,才短短時間里,就在這暴雨之中鎖定了攻擊方向,不要命地沖殺過來。
有些意外,這十字軍營地之中居然藏了不下四五百名士兵,或者這也可以說成是那個穿越者極其謹慎,那家伙還真是不留任何破綻啊。
“慕少安,人太多了,我們沖不過去,等暴雨一停,我們就死定了。”周澤大喊道,他們四個人連夜狂奔了近千里,早就累成狗了,也就慕少安這個瘋子連休息一下都不允許就敢沖進來!
和這家伙做同伴,早晚不是累死就得被他給害死。
“你們自求活路,可以撤退!但是我們的機會就在這一刻!”
慕少安喊了一聲,整個人連同長刀就像是一道旋風,在雨幕之中撞入厚重敵軍陣列!
分不出鮮血和雨水,刀光閃過之處,殘肢斷體不斷拋飛!
每一刻都有大量的敵軍士兵涌上去,卻又像是絞肉機一樣被吞噬,根本攔阻不住。
這不是神跡,而是如今慕少安49o點基礎刀術,再加上基礎身法,基礎步法以及重擊LV級的綜合效果。
沒錯,外人看見刀光如雪,人影變幻,一照面之間,敵人不論是兵器還是身體,要么斷折,要么被轟飛,要么直接擊殺,簡直不可思議,以為這會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招。
其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出刀的角度和特征其實就只有劈砍,穿刺這兩種,只不過是配合身體動作的不同,進而不同,換而言之,他不是單純的用長刀去劈砍,而是他整個人的力量都注入長刀之內,不敢說人刀合一,但是這種力道與身體的慣性力量融合在一起,想想都知道威力有多大。
所以這也是此刻戰場上截然不同之處。
那周澤,桁陵四人都是在后面苦苦支撐,而慕少安卻是可以大殺四方,所向披靡,哪怕整個人被數十敵軍給重重圍困,也絲毫不見窘迫。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連人帶刀就是一個整體,或者說就像是一道洪流,你覺得他持著的是長刀,結果卻現撞擊過來的是洪流。
但這又不是蠻力的洪流,而是你分不清那攻擊是來自長刀,還是他本人。
人仰馬翻,一地雞毛。
數百敵軍雖然數量占據絕對優勢,但仍然是在一分鐘之內就被慕少安殺透,直達十字軍營地的中軍大帳,這里才是十字軍營地的核心,占據了這里,就等于成功占領,沒錯,這玩意沒法綁定,誰搶到了就算誰的。
不過,在此時此刻,慕少安卻聽到了呼嚕呼嚕的聲音從那中軍大帳中傳出。
沒來由的,他就感覺到渾身汗毛都在刷刷刷地豎起來,
危險。
“誰在打擾灑家清夢?”
一聲暴喝,真如雷鳴,瞬間響徹戰場。
敵軍士兵呼啦啦地退開,然后就見到那中軍大帳之中冒出來一個光溜溜的,碩大的腦袋,緊跟著則是一個至少兩米五十開外,肩膀寬闊雄壯得都可以跑馬的大塊頭。
好一個兇狠的和尚。
歷史武將?
“這召喚出來的是魯智深吧?”桁陵在后面驚叫道,我湊那個穿越者也太過分了啊。
“慕少安,射死他,快射死他,一旦他出手的話我們沒有機會的。”
周澤也大叫道,他們四個人如今都知道慕少安的天空之矛簡直就是殺病毒的bug,一擊必殺絕對不是玩笑。
只是此時萬萬沒有想到那和尚卻是揮舞起蒲扇一樣巨大的手掌喊道:
“嘿,幾個小毛孩子,有話好說,灑家可是對你們毫無惡意!”
真是詭異。
慕少安五人不由得迅后退幾步,這情況連慕少安都糊涂了。
“此話怎講?”
“還能怎么講,我家的那位主公說了,你若是遇到一個叫慕少安的人,千萬不要進攻,因為只要你敢攻擊他,他就可以定義你為病毒,嗯,就是類似于死刑犯之類的,但只要我不攻擊,只防御,那我可就是良民百姓,你拿我沒辦法,瞧見沒,兵符在我手里,你攻不破我的防御,你也殺不了我,而只需要五個小時之后,我家主公就會親自帶兵前來,到那個時候,殺死你們,簡直易如反掌。”
“良民百姓?你覺得你是無辜的?”慕少安冷笑一聲,心中卻暗暗叫絕,沒錯,那個穿越者還真是有一套,這樣的應對方法都被他想出來了。
“沒錯,我真是無辜的,我是接到了官府的調兵令,注意,是官府的調兵令,絕對合法地來到這里,我不是逃犯,也不是山賊。”那魯智深搖晃了大腦殼,一臉狡黠。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是誰,現在你改邪歸正還來得及。”
“喂喂,小子,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我是有官府的調兵令才來到這里的,怎么就成了改邪歸正?除非你能拿出更高級的官府調兵令,否則我是不會承認的。”
“很好,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攻擊,只防御,如果我即將殺了你你也不還手?”
“哈哈,灑家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簡單,你只需要證明你能破開灑家的防御,有能力傷到灑家,我自然會把這處軍營的兵符送給你,哼哼,灑家可不想成為張燕那樣的蠢貨。”
魯智深說到此處就眨眨眼
“很好,一言為定!希望你不要后悔。”
慕少安大喝一聲,雙手握緊長刀,踏步上前就是一道魅影突擊,而果然那魯智深不還手,只是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來一根黑黝黝巨大的禪杖往地上一豎,只是隨意移動,就輕而易舉地攔下了慕少安連續十二刀劈砍。
“哈哈哈,我家主公果然料事如神,灑家佩服佩服,姓慕的小子,我勸你還是節省點力氣,早點逃亡去吧,或者也可以轉投我家主公麾下,否則的話,等我家主公帶領大軍前來,你可就要后悔莫及了。”
那魯智深羅里吧嗦地勸說著,還真把那個穿越者當成了事。
慕少安也不開口,只是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就像是形成了一片刀幕,將那魯智深給籠罩在其中。
這一幕看得后面周澤,桁陵四人都是驚嘆,果然慕少安瘋狂是有本錢的,就憑著這一手刀術,何處去不得?
連那魯智深也是頗為驚訝。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想不到你小子竟然已經得了刀法之輕靈飄逸的奧秘,嘖嘖嘖,換做其他人,還真扛不住你的攻擊,但是很遺憾,你還未掌握刀法之厚重如山的奧秘,所以你還是奈何不了灑家的,就你這樣的攻擊,再快上一倍,又能怎樣?”
慕少安還是不語,腳步回旋,身形變幻,手中長刀不停以輕刀之法展開攻擊,要多快就有多快,仿佛整個天上地下都變成了刀光。
但大和尚魯智深身大力不虧,一把黑鐵禪杖同樣沉重,恰恰是克制輕刀最佳武器,所以不管慕少安的刀光如何快,都毫無意義。
就這樣足足僵持了一分鐘,
慕少安的刀勢忽然一緩,似乎力氣不足,露出了一點破綻,這如果是可以正常反擊,那魯智深一禪杖下去,就能把慕少安打個半身不遂,但他只能防御,不敢攻擊。
正心中感慨的時候,冷不丁的,他那兩道粗黑的眉毛就無風自動,一股冷岑岑的涼意就從后背腰椎之間升起。
什么意思?
壞了,上當了。
魯智深剛剛想到此處,慕少安的那一點破綻的刀勢之中忽然一變,刀勢從快變慢,刀光從輕變重,在沒有轉變之前,那個破綻只是個破綻,但是當刀勢轉變之后,那破綻就變成了新的反攻號角。
這整個銜接竟是天衣無縫。
這個時候即便是站在后面的周澤,桁陵等人也都能感覺出來要出大事了。
因為慕少安之前一輪瘋狂的輕刀攻擊已經蓄足了氣勢。
說實話,如果沒有重刀銜接,這第一輪輕刀氣勢就只能像是鏡花水月,空有騰云駕霧,張牙舞爪之變化,而無翻山倒海,行云布雨之實。
魯智深不該大意的,他也不應該任由慕少安把輕刀的氣勢蓄足,普通人一陣亂刀砍過來沒什么,但是類似慕少安這樣實質上已經擁有B級實力的人來講,那就等于是縱虎歸山,等于是自尋死路。
所以魯智深才大呼上當了,此時他也顧不得之前承諾,爆喝一聲,巨大的禪杖就飛舞起來,試圖打破這輕刀,重刀的連擊之勢。
但根本來不及了,話說這不是慕少安第一次嘗試輕刀重刀的連擊,之前在新大,他就嘗試過,先以輕刀蓄勢,再以重刀畫龍點睛。
效果好得驚人。
而此時此刻,以魯智深這樣的高手,不可能讓慕少安放開手腳施展輕刀重刀連擊之術,但誰讓他如此自大?
所以他此刻想打破這種連擊,已經晚了。
慕少安的輕刀可以連綿不絕,接連斬出幾百刀,就像是繪制一條飛龍的身子,鱗片等細節,而重刀則不需要,頂多一刀,或兩刀,至多三刀。
足矣。
這是真正的,由最底層的基礎,一點點堆積起來的實力,一朝化龍,必定龍飛九天。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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