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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弗雷德這顆餌,不料引出這么一個組織,掀開了冰山一角,讓查理窺探到掩蓋在表象下的一股暗流。
查理了解到橡樹市場這個機構的體量和價值,這是一個實力不弱于黃金海岸聯盟的商業機構,其分店遍布大陸各大城市,生意涉及到珠寶、礦石、魔法材料、魔導器、奴隸買賣、雇傭關系、違禁品買賣、拍賣等業務,一些生意牽涉律法的灰色地帶,不被當權者所喜,這才行走在陰暗地界,打律法的擦邊球。
瑪蒂娜的容貌沒什么缺陷,也算不上出彩,五官標致,平淡柔和,作為一個橡樹市場在海內斯分店的管理者,這樣的樣貌特征震不住人,尤其是一群土匪流氓。
瑪蒂娜攤開手,說道:“你看,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們是純粹的商人,我們的目的是賺錢,我們沒有任何政治野心。
也許帝國不喜歡我們,因為我們老做一些破壞規則的事情,但是城主都喜歡我們,我們能夠拿到一些別人碰不到的東西,我們還能為一座城市帶來利潤,帶來工作機會,帶來一個和諧穩定的環境。
正如查理先生所說,我們彼此合作是一個雙贏的選擇!”
瑪蒂娜的野心不小,她約見查理,目的不僅想解決查理對于辛迪加盜賊聯盟的誤解,還想打破過去兩者淺顯的合作關系。
對此查理來說,無論是購買一些珍稀的魔法材料,還是通過它的渠道快速出貨,橡樹市場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合作伙伴,比路易斯家族更合適,不過,查理卻不急于表態,因為現在是對方主動出擊,他當然要待價而沽。
查理微微頷首,說:“聽起來不錯,不過,瑪蒂娜小姐想找我合作,也該拿出一些誠意吧!”
瑪蒂娜輕輕咬住嘴唇,瞪他一眼,說:“自從我掌管橡樹市場在海內斯的分店,五年多時間,從來沒有在第二人面前脫下面具,這難道不能表達誠意么?!”
不怪她戴上面具,要用這副面目和人談生意,確實感覺別扭。
“我能理解你戴上面具的原因,它是你的最佳伙伴吧!不過對我來說,我希望來點實際的誠意!”
瑪蒂娜重新戴上面具,嘆息道:“查理先生,你太厲害了,我不得不戴上面具,免得你把我給看透了。”
重新戴上面具,瑪蒂娜的氣息一凜,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眨眼間判若兩人,果然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查理暗忖這位小姐怕是有些人格分裂,戴上面具和不戴面具有著不同的性格。
瑪蒂娜沉聲說道:“查理先生,你要求在辛迪加盜賊聯盟理事會獲得一個監事的席位,我答應你,另外,對于今晚的交易,我給你打五折,這個誠意夠實際了吧?”
查理沉吟道:“這個監事的席位只是一個監督崗位,不影響到你們的正常運作,它是讓我默許盜賊聯盟存在的基礎。
至于,今晚的拍賣,我出手的那兩筆交易都有非常高的溢價,打五折,你們還是賺,賺得少一點而已。”
瑪蒂娜據理力爭:“不管賺多賺少,那都是我們運作出來的效果,從本質上來說,至少為你節省了1000萬金幣,這難道不算誠意嗎?!誰能這么輕易賺取1000萬金幣?!”
“錢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我不差錢,當然這話可能有些傷人。”
魔鬼入侵,皇帝隕落,奧術之環遷址,這些消息一旦傳開,通貨膨脹幾乎是可以確定的結果,錢最好在這一輪沖擊來臨之前花出去。
查理笑了笑,說:“這樣吧!我試著和你做一筆交易,如果雙方都能滿意,我們可以嘗試擴大合作的范圍。”
“可以,請說交易內容。”
“幫我購買精靈奴隸,不論男女老少,不管年齡,有多少我要多少,當然,價錢方面你要優惠一點。”
瑪蒂娜好奇道:“查理先生似乎對精靈很感興趣嘛?我記得上一次也是你在我們這邊一次性帶走了34個精靈,你是想組建一個精靈部落嗎?”
這個看似荒謬的玩笑的話其實命中了真相。
查理沒有回答,只是做了一個手勢。
“好,我不問!”瑪蒂娜抬起手,說:“不過價格方面我暫時不能給你任何保證,渠道不同,價格的差異很大,我只收成本價三成的手續費,你覺得呢?”
“沒問題。”
“那么,合作愉快!”瑪蒂娜伸出一只手。
“合作愉快!”
兩只手輕輕握到一起。
有大老板打招呼,一切手續快捷而又方便,橡樹市場甚至為查理準備了一輛大型的馬車,幫忙送貨上門。
從市場出來,查理被等在通道外的羅杰斯攔住了。
“老大,真的是你啊!”羅杰斯露出欣喜的表情,他一開口,便開始留意查理的反應。
“羅杰斯,好久不見!”
見到查理回應了他的招呼,羅杰斯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像是喝酒醉了一樣,有些激動。
“老大,我就說看你很眼熟,只是你今天的氣質和過去截然不同,我不敢相認。剛才在貴賓廳,你可把我都騙過去了,我一直在思考,咱們海內斯城什么時候又多這么一個年青俊杰?!”
羅杰斯很想恢復以前的那種死黨關系,只是考慮到查理現在身份,又有點畏首畏尾。
查理一把擁住他的肩膀,說道:“我記得你小子,我被貶去威廉古堡后,以前玩的朋友里面,只有你給我寫了一封信。”
羅杰斯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嘿嘿笑道:“老大,我唯一的優點都被你發現了。”
這個家伙情商不低,又曾證明過他的品性,或許可以用一用,查理身邊正好缺一些可以信任的人,他有一定的培養價值。
查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看看什么時候方便,我請你和你父親來我家聚聚,是私人的邀請。”
羅杰斯露出欣喜的表情,說道:“好啊!什么時候都行啊!老大邀請,我父親還能不給面子,我跟他說一聲就好了。”
“好,你有空找一下布萊恩叔叔,他和你們協調時間,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好嘞!老大你先忙!”
獨角獸車行的馬車是享譽大陸的奢侈品牌,輕靈、減震、恒溫、鋼鐵護壁、魔法護罩是標準配置,寬敞的車廂開辟出兩塊區域,一個被單獨隔開的床榻和一圈沙發圍起來的茶座。
車廂內的用具從地毯到沙發皮,從裝飾木板到茶具,無一不極盡奢侈,就連上門的腳墊都用了手工編織的上好羊毛毯。
坐在這個不知道多昂貴的馬車內,幾個侏儒無論是3個剛買到手的侏儒少女,還是查理的跟班加加林和卡羅米,都顯得格外拘謹,正襟危坐,連屁股都沒有坐實。
反倒是兩個精靈孿生子對于奢華的環境有著天然的適應能力,表現相對自然。
查理用庫維茵恩語問精靈雙子:“你們叫什么名字?”
“伊莎貝拉。”
“伊莎貝爾。”
果然是孿生子,有難以言喻的默契。
“名字很不錯,那我就叫你們貝拉和貝爾。”
兩者又點點頭。
查理又問:“誰是姐姐?”
其中一個點點頭,說:“我是,我叫貝拉。”
“你們屬于哪個精靈部落?”
這個問題一出,立刻讓車廂內的氣息為之一滯,似乎觸碰到了某個敏感話題,查理看到這個情形,也沒抱她們愿意回答的期望。
貝爾冷不丁說道:“我們來自霜雪之牙林地的瑟恩部落,是雪地精靈。”
貝拉吶吶張嘴,見貝爾已經搶答完畢,索性把溜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看起來這個妹妹沒什么戒心。
查理試探道:“你……不怕我么?一點防備心理都沒有啊?”
貝爾抽了抽鼻子,似乎確定了什么事情,說:“你的身上有艾露恩的氣息,我相信你是個好人。”
叮!又收到一張好人卡!
查理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是不是我長得太有安全感了?!”
貝拉和貝爾不約而同捂嘴笑了,模樣十分迷人。
庫維茵恩語十分古老,是高等精靈發明的語言,比較難學,但是在這個車廂內的人都有著不錯的天賦。
侏儒本身是一個擅長語言的種族,加加林和卡羅米也熟識這個語種,至于這幾個疑似麥克尼爾高材生的侏儒少女,也應該學習過這個語種,因此,查理和兩個精靈少女的談話,他們都聽得懂。
三個侏儒少女對于這個年青的主人也懷有幾分好奇感,只不過一想到現在的處境,又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長輩告訴他們,人族是一個普遍比較自私邪惡的種族,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欲望,如果落在人族手里,又不能用技術證明自己的價值,恐怕會淪為低級玩物。
加加林和卡羅米很猶豫,他們想去安慰這幾個忐忑不安、黯然神傷的侏儒少女,想撫慰她們的心靈,可又沒有獲得查理的許可,不敢越俎代庖,憋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