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聚集了千年帝國半數核心樞機大臣的圓桌會議結束了,并沒有獲得一個讓人滿意的結論,但它讓己方陣營了解到形勢的殘酷(性性),不再抱有輕敵的心態,這些大人物被分派了一些任務,通過各自的渠道和手段,全力為瑞恩接掌帝國做準備。
由于皇帝陛下沒有確立儲君,因此善后事務由三大親王之一的圖門親王主持,作為最年長的親王,作為查爾斯大帝的哥哥,作為皇室多年以來的喉舌,他的資歷足夠了,而且查爾斯大帝的幾個兄弟常年被他打壓,基本處于一個無權無勢的狀態,此刻出面也不會引起兩個繼承人的警惕和不滿。
翌(日rì),皇室昭告天下,正式公布查爾斯大帝去世的消息,并宣布三天后在拉斐爾城舉辦一場盛大的國葬,邀請千年帝國的聯邦城市、分封的領主、周邊諸國和各大教會出席。
當這個為千年帝國人撐起一片天幕的頂梁柱坍塌后,整個王國都感受到了席卷而來的寒意。
常年遭受千年帝國壓迫的周邊小國蠢蠢(欲yù)動,想擺脫屬國的(身shēn)份,就有兩個偏遠小國的國君表態沒空參與葬禮,表示他們會派遣使者送上一份奠禮,并說明由于天災問題,今年的歲供將暫停輸送,直到國內解決饑荒問題為止。
現在是(春chūn)季,當然沒有鬧饑荒的說法,這是一個拙劣的借口,目的就是為了試探千年皇室的反應。
圣峰教會表示他們會派遣一位樞機主教參加深紅大帝的葬禮,順便捎帶了一份協議初稿,教會認為西境地區的部分疆界存在歷史糾紛,有必要重新討論邊境線的劃分(情qíng)況。
另外,也有幾個聯邦城市趁亂起哄,他們的言人在一些不正式的場合公開表示,他們有退出千年帝國聯邦城市合約的打算。
“一群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瑞恩將手中的報告狠狠拍在桌上。
威爾士親王輕嘆一聲,說:“他們知道我們現在沒有真正的話事人,所以有些肆無忌憚,而且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形成既成事實的感覺。”
瑞恩冷哼一聲,“真是愚蠢!他們難道不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需要抱團取暖,失去帝國的庇護,難道他們還能自己對抗魔鬼的入侵?!”
“(殿diàn)下,他們還不知道這些消息吶!而且,他們也不是真想離開帝國,只不過在新舊交替的時間點上難,籍此向新君提出條件,渾水摸魚,撈一點好處罷了!”
想明白這點,瑞恩也冷靜下來,世人逐利,面對一些機遇,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無可厚非,只要新君表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他們會像以前一樣選擇臣服。
只是,現在自己還無法應付他們,沒有戴上皇冠,他就不能以主人的姿態和對方交涉,而要想戴上皇冠,還有很多坎沒有跨過去。
瑞恩尋思著,或許他需要和弟弟好好聊聊,聊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游戲規則,快高效地解決繼承問題。
三天很快過去,各大勢力通過不同的方式趕到拉斐爾,一時間,整座城市仿佛進入了一個旅游旺季,街道上隨處可見(身shēn)著他鄉異服的外地人。
與此同時,皇宮內也聚集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各自三無成堆,將這座偌大的外賓接待大(殿diàn)撐得滿滿的。
和過去不同,大(殿diàn)內的(情qíng)形有些亂,有人大聲喧嘩,旁若無人;有人比劃手中的兵器,似乎沉醉在修煉中;還有人飲酒作樂,放浪形骸。
“什么時候接待大(殿diàn)可以大聲喧嘩了?!什么時候接待大(殿diàn)(允yǔn)許帶兵器了?!什么時候這里(允yǔn)許自行喝酒咯?!太過分了!簡直亂(套tào)了!!”
“司長,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要是放在一年前,他們敢嗎?!”兩個接待司的官員看著幾近失控的局面,忿忿不平,這亂象分明是在羞辱他們這幫迎賓使臣。
“破壞規矩是從圣鋒教會開始的,很多客人都效仿他們,直到局面失去控制,不過司長也告誡過咱們,教會這次就是來挑釁的,一定要沉住氣!不要給他們抓住任何出手的借口!千萬不要上他們的當!”一名官員低聲向同僚解釋。
“說得好!”一個年青的聲音夸贊道:“亂,只是暫時的,因為帝國現在沒有一個真正的決策者!等塵埃落定,他們就會換一副嘴臉了!”
年青人赫然是一(身shēn)正裝的威寧皇子,一絲不茍的髻,搭配得當的小飾品,凸顯他不錯的品味,暗紅的禮服則為他增添幾分成熟的魅力。
“威寧(殿diàn)下,你好啊!”這名官員手忙腳亂地行了一禮。
這群官員誠惶誠恐的模樣是以前從來見不到的,威寧感到權力帶來的快感,雖然距離巔峰之位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已經按捺不住內心澎湃的心潮。
威寧掃視大廳各個角落,那混亂的場景在他眼里被一個個剝離出來,和腦海中的(情qíng)報結合在一起,立刻將這些人的(身shēn)份和來歷分辨出來,得益于他的腦袋內新生的一顆微型大腦,目前大約有雞蛋般大小,那是魔鬼的大腦,盡管不及他大腦的十分之一,卻擁有比以前那個大腦強大數萬倍的計算能力,不光如此,它還賦予威寧一些魔鬼的天賦,讓他比瓦格蘭大6的任何絕世天才還要妖,他實力暴漲的度驚人。
所以,威寧最近變強了,變聰明了,這些可喜的變化讓他自動忽略腦部不斷增強的壓迫感。
這顆魔鬼的大腦應該會停止生長的,它不可能無休止地長下去,因為大腦的空間有限嘛!威寧常常這樣安慰自己,只是內心深處仍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一些古怪的念頭總會時不時冒出來。
比如,如果魔鬼的大腦不停地長下去呢?到時候是自己的大腦被擠得碎裂?還是頭骨被撐開變成一個畸形的腦袋?
這些問題一冒出來,就立刻被他強行驅逐出去,只不過如果不能解決這個疑慮,它們會永不停歇地冒出來。
直到威寧看到了瑞恩,瑞恩帶著幾個年青的跟班也來到了接待大(殿diàn),不知是什么力量驅使威寧走到瑞恩跟前。
于是,當今世界上,兩個最有權勢的年青人碰面了。
大廳內原本喧嘩有如菜市一般的場面,竟然詭異地安靜下來,一些不明就里的人還沒有擺脫喧鬧的慣(性性),也被同伴拉住了,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兩人(身shēn)上。
“哥,好久不見,最近晚上睡眠還好嗎?”一句普通得就像是鄰居間相互打招呼的話語從威寧口里吐出來,讓周圍的旁觀者大跌眼鏡。
老實說,瑞恩這段時間確實睡得不好,尤其是聽到查理強調威寧的可怕之后。
瑞恩笑道:“還行,你呢?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夢啊?”
威寧啞然失笑,說:“是誰做夢,那還不一定吶!老哥,你真有那么大的把握?!”
“如果是以前,我是真有十成的把握,這半年來,它隨著弟弟你的妖異表現,在不斷下降中。”
威寧聳聳肩,笑道:“那你只能怪你的弟弟終于長大了,可能這個覺醒有點不合時宜,不饒人喜歡吧!抱歉了,哥,讓你失望了!”
這家伙竟然用自己曾用過的理由,站在一旁的查理暗自腹誹。
瑞恩搖搖頭,說:“沒有對手的攀爬之路太寂寞,有你陪伴,才有意義!”
威寧伸指點點頭,笑道:“我喜歡你這句話!”
說著,威寧轉頭對查理說道:“怎么每次都能看到你這張討厭的臉?”
查理笑道:“為什么討厭?因為比你長得帥?還是因為比你有錢?”
威寧輕哼一聲,說:“就算海內斯是一座黃金港口城市,就算你是那個城市的主人,要跟我比有錢,你還差幾個層次。”
“那也要等你坐到某個位置再說這個話吧!”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