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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熊木奇去遠,吳冕端杯痛飲,連呼痛快,贊道:
“謝掌觀這番話,老夫都忍不住拍案叫絕了。”
“吳右使怎滴叫起我謝掌觀了?”謝宮寶道。
吳冕笑道:“你在軒仙流開宗立觀是何等大事,我豈能不知,禮數上尊你一聲掌觀不為過。”——謝宮寶與白繼文朝夕五年,深知名號累人,厭道:“虛名背后是門規戒律,縛人太甚,無名無號才快活呢。”——吳冕搖搖頭,正色道:“縛一縛不好么,有門規戒律束著,做事才有顧忌,好好留在軒仙流做你的掌觀吧。”
聽著這話,謝宮寶詫異:“奇怪了,軒仙流和幡尸教明爭暗斗這么些年,你教眾認得我的都千方百計阻我,怎么你卻勸我留在軒仙流,這是為什么?”
吳冕望著小光,刻意避開話題:“他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小光正打著酒嗝,聽見吳冕勸酒,齜牙兇叫,怪他多事。
謝宮寶生怕惹出事端,逮住了將他放在肩頭。
過了一會兒,門外腳聲響來,且有人說話。
端聽一人說道:“大哥,你別天天窩在屋里修練,聽聽別人的見解,對你未必沒有益處。”另一人道:“哎呀,放手,別拽我了,年紀輕輕能有什么見解,也就你信。”先前那人又道:“反正我聽著是有道理的,總之聽聽也沒壞處不是。”
說話的不是別個,正是熊木奇去而復還。
他拽著大哥熊木聰進門,大大咧咧笑道:“哈哈,白兄弟,我大哥一生求證仙道,他可不像我吃喝玩樂,你有什么高見快快說來,咱四個今天就煮酒論道。來來來,坐下,都坐下,邊喝邊聊,。”
熊木聰白了熊木奇一眼,卻不肯落座。
轉而臉上堆笑,沖謝宮寶和吳冕抱拳:“熊某隱避荒冢,不問世事,從來不見外客,今天既是巡天右使駕到,熊某怎么也得見上一見,本來應該與吳右使把酒言歡,只可惜府中尚有要事,熊某實在是不能作陪,希望兩位不要見怪。老二,替我好好招待他們,可別怠慢了。”
熊木奇掃了興,很是不悅:“大哥,你這人……!”
熊木聰輕咳一聲打斷他話,然后轉身要走。
吳冕闊達一笑,忙道:“早就聽聞大法老苦修仙道,事事俱忙,我倆登門拜訪實在唐突的很,既然府中有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后得空再來拜訪。——白仙侄,我這就起身走吧。”兩人起身出門,就在這時“啪”聲輕響,從謝宮寶身上掉下一個卷軸,吳冕怕被人瞧見似的趕緊撿起,塞入謝宮寶懷中。
然而,他動作不緊不快,有意慢上半拍。
熊木聰兄弟齊聲驚呼:“鏡月回光術!”
吳冕只當沒聽見,扯住謝宮寶催步快走。
實際上,謝宮寶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懷揣卷軸,驚訝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熊木聰兄弟兩個。——要知道,《鏡月回光術》被先祖加持過禁令,自古都是魂識意授迭代相傳,所以為防賊盜,功法只能領悟,說不出來,也寫不出來。此刻,他分明看見卷上寫著“鏡月回光術”五個大字,藏匿魂識千年的功法居然躍然于紙了,這簡直匪夷所思。——謝宮寶實在忍不住好奇,邊走邊問:“這卷軸是怎么回事,你塞給我的?”
吳冕噓了一聲:“送你一卷假的,供你雅玩。”
謝宮寶一陣恍然,頓即明白。
兩人催步之間,只聽屋里人喊:“等等。”
與此同時,熊木聰搶步追出:“兩位,還請回屋吧。”
吳冕道:“貴府有事不便待客,我叔侄還是識趣的。”
熊木聰老臉一紅,歉道:“得罪得罪,其實熊某并非存心怠慢,實在是許久沒見外賓,有些誠惶誠恐,不知道怎么接待了。二位途經走訪,是請也請不來的稀客,熊某府上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該推掉過來作陪。吳右使,白兄弟,請。”
吳冕道:“既然如此,那就留留。”
回屋落座,熊木聰盯著墻畫,饒有興致說道:“聽老二說,白兄弟品畫論道,精辟已極,熊某聽了也受益頗多;只是有些地方很是費解,修靈與肉身無關,那該怎么修練?還有,白兄弟是修氣一脈的仙家高手,何以對修靈有如此獨到的見解?難道說,你讀過什么古經名典?”
他連提三問,擺明意指《鏡月回光術》。
謝宮寶不忙著接話,料想吳冕必有主張。
果然熊木聰話落,吳冕就大笑起來:“哈哈……,大法老不用費解,白仙侄是白繼文過繼之子,自然得其真傳。想當年,白繼文大鬧軒仙流何等修為,雖說之后銷聲匿跡,但他留在七星壇的奇書異寶可有不少,白仙侄打小與書相伴,翻閱不少,也領悟不少,早就掌握了氣靈雙修之法。”
熊木奇噗的噴出一口酒:“什么?氣靈雙修!”
熊木聰也吃驚不小,怔了片刻,搖頭苦笑:“吳右使說笑的吧,氣靈雙修只是傳說,自古無經無典,熊某活了這么大歲數還從沒見過有人可以兼修兼得。”
吳冕高深莫測笑了笑:“實不相瞞,我這白仙侄對貴國七煞鎖魂陣很感興趣,我二人這次途經拜訪,其實是想闖一闖這天下第一陣。剛才既然說到氣靈雙修,依我看,大法老不妨列陣,一來可以驗證雙修之法;二來,也算了了白仙侄的心愿。
熊木聰和熊木奇面面相望,一臉的不可置信。
熊木聰道:“七煞鎖魂陣自來只有寄靈仙師這般魂力超脫者方能破得,哪怕混元上仙深陷其陣也只能做到自保。所以,我勸兩位不要意氣用事,此陣非同小可,這萬一有個什么差池,熊某擔當不起啊。”
吳冕沖謝宮寶眨眼傳信,問道:“仙侄,你覺得呢?”
謝宮寶理會他意,闊笑道:“我來不就是為了破陣么。”
熊木奇哈哈大笑:“白兄弟好膽色,大哥,我看可以。”
熊木聰低眉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吧,兩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