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對我們下藥,難道我們就不能對你下藥?”
羋凰走近笑笑,“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無力?四肢發軟?告訴你也無妨,這不是幻藥,這是醫老配的麻藥。”
“可是你不是也喝了那杯茶……”玄玉有氣無力地問道。
“藥是抹在了杯子上,茶里是沒有藥的,所以我喝了沒事。”羋凰走到桌邊,拿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可是為什么你也沒有中我布下的幻香?”弦玉還是不解。
“因為有老頭子在,小子你這些小小伎倆上不得臺面。”
醫老聞言從隔壁的套房推門而出,含著一絲興味上下打量著輪椅上的弦玉,嘖嘖道,“小小年紀,能把幻藥玩的如此出神入化,也算是一個醫術奇才了,奈何就是心術不正,不好,不好!”說到最后一臉嫌棄地看著弦玉,“醫術是用來救人不是用來害人的,還是成嘉這個臭小子好點!”
弦玉全身無力地倚在輪椅上,咬牙與藥性抵抗,看著他道,“臭老頭,你又是誰?快放了我!”
“我啊,我是你祖宗!”
醫老背著手笑笑。
“我祖宗都魂歸九泉之下,臭老頭,你怎么還能站在這里跟我好生說話。”弦玉用指甲緊緊掐著手臂上的嫩肉,保持著一分清醒還嘴道,“難道我活見鬼了?”
“真是一個話多的小子,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嘴硬。”醫老搖搖頭,然后拿起他還沒有喝玩的茶水,命靜安捏住他的下頜,全部灌了進去,“睡一覺吧!”
“臭老頭,你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給我解藥,我們較量較量!……”
弦玉嘴中被灌進茶水,然后聲音越來越弱,終于閉上了他那張煩人的小嘴。
醫老哼哼道,“哼,就算你小子醒了,老頭子也完勝你!老頭子當年搗鼓這些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而且就連你這廢腿啊,老頭子也未必不能幫你治好。”然后拍了拍他無力的雙腿,撩起褲腿,板正,沿著他的腳腕一路摸索到了大腿,然后不禁輕咦了聲,“這不是小子,這是個姑娘。”話畢看了看她的脖頸,根本沒有什么喉結。
這后面的話,弦玉自然是沒辦法聽到了。
“不管他是男子還是女子,總之此人身份存疑。”
羋凰看著輪椅上昏迷過去的弦玉,對靜安命道,“靜安,找個侍女把她身上能使壞的東西全部搜走,不要留下任何可以害人的東西,然后鎖起來,等明天一早到了東郊,交給霍刀他們審問。”
“對了,還有他的大哥也一起全部鎖了。”
“是,太女。”
眾人折騰了大半夜,終于可以安心回房各自休息。
而一樓的船艙中,青兒翹著腳躺在船長的床上,眼見船長跌手跌腳地掩上房門,偷偷摸摸地走進來,對他勾了勾手,嫵媚地笑道,“怎么去了這么久事情搞定了嗎?”
船長聞言一把壓住她晦氣地道,“別說了,我們原先以為是艘鬼船,沒想到虛驚一場,搞了大半夜才發現是一個不會走路的殘廢在作怪,剛剛被夫人給放到了,現在人鎖在了庫房里呢!”
“不會走路的殘廢在作怪?”
青兒聽到這話,不知道怎么想起一個人,“他怎么作怪了?”
“說來也奇怪,他一個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術把一船的人都放倒了,你說神奇不神奇?不過夫人說這不是法術,而是一種幻藥。”船長回道,臉上帶著一種后知后覺的驚恐,誰能知道一個弱不驚風連路都不會走的廢物,居然有這么大的能耐,他們廢了一番周折才抓住他,這人也愣是滑頭,夫人在茶碗里下了藥,這人久久不肯就范,要不是夫人以身試他,也不可能讓他放松警惕,著了他們的道。
“他放倒了一船人!”
青兒聞言突然雙手抵住一臉急色的船長,急切地問道,“那他可有交待他的身份?”
“一個鄭國的商賈,叫什么弦玉,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反正明天回了東郊,一審就知道了。”
船長想了想回道,不過他此時的心思根本不在什么弦玉身上,而是目光落在只穿了一件肚兜的青兒身上,露出一臉猥瑣的笑意,“嘿嘿……青兒,我們別再說什么弦玉白玉了……都快天亮了,我們趕緊歇歇吧!……”
“弦玉!”
可是青兒聞言臉色突變,突然一把推開船長的懷抱,拉上自己的外衫,快束地系好說道,“人家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夜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忙了一大晚上。”話落,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船長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這么大的力氣,被她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暗罵一聲,“娘的,為了一個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廢物,今晚啥子好事都泡湯了。”
最后一個人蒙頭睡去。
青兒回到艙房,心中大亂,卻面色不顯,依云,巧云見她回來問她去哪了,她也只是敷衍了兩句蒙混過去,“兩位姐姐,剛才我出去找你們,可是船身突然一震,青兒一下子被摔了出去,暈了過去,現在才醒。”
巧云見此想要說她兩句,依云卻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都休息吧!折騰了大半夜,總算可以安生了。”
隔壁船上的青兒聽到她們的對話,也當沒有聽到,她現在心中只有一件事。
玉公子怎么也來了楚國,那是不是大公子也跟來了?
他們兩個可是從來形影不離的。
第二日,從來沒有關過人的東郊牢房里,迎來了它的第一位階下囚。
此時用鐵鏈綁著個瘦弱下肢一動不動的人,半吊在房頂上,而他身下跪著一個倔強的身影,雙手向上托舉著他無力的雙腿,以免他因為吊在空中,而手腕勒出血痕。
二人說話的聲音透過厚實地木門隱隱傳了出來,正巧鉆進準備推門而進的羋凰的耳朵里。
弦玉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人吊在了房梁上,當作囚犯一般用鎖鏈鎖著,大喊大叫道,“我是良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放了我!還有大哥,跪什么跪,他們人又沒有來,等他們來了你再跪跪做做樣子好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一道青年溫厚低沉的聲音沉沉傳了出來,“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弟弟,你犯了錯,我自然要代你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