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你通知更改集合地點,我就知道我們的行動已經泄密,原本的集合地點已經不合適作為集中地了。而且,原來的路線也不能走,狼組的人肯定在那邊設好圈套,等我們去鉆。”
大白鯊見肖濤沒有剛愎自用、自以為是,而是向他請教行事路線,以防萬策,他心中感到高興,不由得高看了肖濤一眼。
“你改變集合地點是正確的,而且集合點選在亞地,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戰略點,從亞地進入緬甸有幾條路可走,我們的選擇性就多了。最重要的是,我們突然改變地點,讓狼組措手不及,他們想在對面設埋伏等我們,恐怕在時間上也是來不及了。”
大白鯊雖然瞧不起肖濤,但還是以事論事,集合地點選得好,他也不吝給予贊揚。隨后,他取出地圖擺在茶幾上,手指一邊指著地圖,一邊給肖濤講解他對戰術路線的看法和設想。
“第一,不能走水路,亞地通往緬甸的那條是小河流,河寬不大,我們又沒有快艇,敵人如果在河道兩岸的高處架起幾支機槍,居高臨下來打,我們多少人也不夠死。”
“第二,不能走村莊,有人煙的地方,就會泄密,緬甸是狼組的地盤,耳目眾多,誰知道那個村民是狼組的人?”
“第三,不能走山區,我們有五十多人,你也帶來了一批武裝分子,這么多人行軍,需要物資裝備跟上,而深山野嶺帶不了大批物資,支持不了隊伍多久。即使我們輕裝出發,頂多只有七天的口糧,我們這一次可不是速戰速決,也許要跟狼組周旋一段時間,而且你還要尋找藥材,七天的口糧遠遠不夠。”
“不能走水路,不能走村莊,也不能走山區,那剩下的只有這條公路讓我們走了。”肖濤一指地圖上面的公路線,神色稍微凝重了起來,他們都是非法進入緬甸的,大搖大擺走公路太招搖了吧?
“肖,你很聰明,跟你說話就是省事。”大白鯊看了肖濤一眼,裂嘴一笑,說道,“如果是在緬甸中部或南部的話,我們就不能走大路,但在緬甸北部,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頓了頓,大白鯊繼續解釋,“緬北比較亂,武裝派系林立,政府軍無力掌管這一邊,現在緬北暫時被各個地方武裝管治,誰也誰不著誰,用我們雇傭兵的話來說,緬北就是自由戰場。所以,走公路反而最安全,我們這批人全副武裝,還大搖大擺走大路,人家還以為我們是那個勢力的武裝分子呢。”
“就按你說的辦,不過我們的行蹤不能泄露,否則也是有麻煩。”肖濤只是思考片刻,便一錘定音了,大白鯊的見解讓人耳目一新,大白鯊的戰術路線是可行的,因為之前,他也研究過緬甸的局勢,知道大白鯊所言不虛,
“我們南虎這一邊,你無須擔心,我們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精英,我們有職業操守,絕不會出什么內鬼的。”大白鯊看了肖濤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了一道古怪的笑容,說道,“反倒是你雇傭的人,你就要看好了,別讓他們出了什么亂子,到時侯就麻煩大了。”
大白鯊所在的雇傭兵集團叫南虎,全名是東南亞之虎,在東南亞比較有名,但放在國際上就馬馬虎虎了,連前十都排行不上。
“我的人比你的人更有職業操守。”肖濤明白大白鯊的意思,也聽得出大白鯊對他并不怎么尊重,不過他也只是笑了笑,并順去一個意味深長的諷刺。
知道那批外圍殺人的的人不多,韓伊雪、雪鷹以及跟隨雪鷹的十個軍人,都是可信之人。
羅一席是出資的老板,自然也知道一些,不過羅一席聽從肖濤的吩咐,沒有把肖濤雇傭一批殺手的事告訴南虎的雇傭兵,只是說肖濤也雇傭了一些亡命之徒過來幫忙。
因此,大白鯊以為肖濤雇傭的是一班烏合之眾,眼中盡是輕視之意。殊不知,他認為的那班亡命之徒卻是實實在在的殺手,殺手的規矩比雇傭兵更嚴,口風更密,所以肖濤才會說他的人比雇傭兵更有職業操守。
“不要再談論這個,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我們繼續討論行軍的事宜吧,什么時侯出發?發出的地點在什么那?”大白鯊一擺手,沒興趣再爭辯職業操守的問題。
“晚上八點出發,發出地點是亞地的南郊。”肖濤道。
“不錯,兵貴神速,發出的時間是越快越好的。”大白鯊連連點頭,贊同肖濤的決定,還說道,“正好,我們的裝備和物資也是南郊,那邊距離緬甸最近,南郊這個出發點是最佳的地點。”
“那我們晚上見。”肖濤見該交待的都交待了,便起身告辭。
離開那家旅館,肖濤也沒去找雪鷹,而是去了另一個特殊的地方,亞地的駐軍兵營!
在營房門口,肖濤依照韓戰給的暗號,通過了守衛的檢查,守衛不僅讓他進入軍營,還帶他去見了一名青年上尉。
那上尉收到了上面的通知,知道肖濤的來歷,對肖濤很是熱情,不僅與肖濤長談,還留肖濤下來吃了個晚飯。
晚上八點,肖濤準時來到南郊,卻發現有兩撥人正在對恃,雙方的氣勢都很強,味也很足。
一伙人正是南虎雇傭兵,個個手持比較統一的火力強勁武器,都是一副囂張的表情;而另一伙人比較多,全是中國人,每一個都陰著臉,看上去卻是非常冷靜,只不過他們的武器卻是五花八門,帶暗器的人都有,甚至還有人背了一口寶劍,仿佛要去行走江湖似的。
肖濤就知道另一撥人是什么人了,正是破殺門所留下來的底蘊,是他起用出來的那批外圍殺手。
而雪鷹與那十個兄弟正橫攔在雙方之間,力勸他們冷靜,不過效果卻不怎么好,雙方已經劍撥弩張,戰斗一觸即發。
“都給我住手,這里不是戰斗的地方,都別給我捅萎子。”肖濤喝了一聲,聲音不算太大,卻是有著一種莫大的威嚴,還有一股來自于強者的威攝力。
率領雇傭兵與殺手們對恃的大白鯊一聽,當即皺了皺眉頭,他對肖濤不怎么看得上眼,但居于總部的命令,他必須服從肖濤,這一點他無法改變,只好撇了撇嘴,什么也不說,直接帶人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肖濤質問雪鷹。
“肖先生,事情是這樣的,這班雇傭兵一過來,就要拿指揮權,我們的人當然不肯聽命于他們,語言一沖突,幾乎大打出手了,我也按不住他們。”雪鷹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
“雪鷹,這位是誰?”那班殺手之中,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
肖濤抬頭一看,只見那漢子身軀壯碩,馬步沉穩,看上去像是腿法高手,而且那漢子走出來的時侯,不少殺手都向那漢子望去,那漢子似乎在這班殺手之中有些威信。
“天炮,這位是肖濤肖先生,是你們的雇主。”雪鷹把肖濤給那漢子介紹過去,然后再把那漢子介紹給肖濤,“肖先生,這位是天炮,他在殺手界的名氣挺大的。”
“雪鷹,按規矩,我們不跟雇主見面的,你破壞了規矩,我需要一個解釋。”天炮皺起眉頭,雙目之中有著一股怒氣,仿佛想將雪鷹生吞活削似的。
而其他殺手聞言,也紛紛圍過來,冷冷的看著雪鷹,等待雪鷹的解釋。
“因為他不僅是你們的雇主,也是你們的最高負責人,他要見你們,想見就見,這就是規矩。”雪鷹不慌不忙的道。
“肖先生是我們的負責人?”
天炮愣了愣,隨后饒有興趣的打量肖濤,嘿嘿一笑,說道,“我只知道我們的最高負責人姓聞,叫聞人勛,或者叫聞人振宇,我可沒聽說過姓肖的是破殺門的負責人,而且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拿什么來相信你?”
“現在肖先生來了,我也正好要給大家宣布一件事,破殺門已經解散,破殺門從此在江湖上消失。”
雪鷹站出來,掃視著周邊陷入沉默中的殺手們,又說道,“還有,聞人勛留走之前,把你們的資料留給了肖先生,肖先生掌握你們的一切,也就是你們的最高負責人。”
“破殺門解散了?”
“什么時侯的事?”
“雪鷹說的話可靠嗎?”
“我覺得可靠,據我所知,雪鷹在一年前突然進入了破殺門的高層,他所知道的事比我們要多得多。”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就難怪這么長的時間里,我沒有接到一樁任務。”
“我也是,好長時間沒活干了。”
這些殺手都是破殺門的外圍殺手,彼此之間也不相識,但這一次聚集在一起,這才知道對方是同門的身份,但雪鷹宣布完了之后,他們便不再沉默了,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雪鷹,我也跟了聞人勛好幾年,跟他也相熟,他解散破殺門為什么沒有通知我?”天炮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