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賊去死!”
一道神光貫穿天際,浩浩蕩蕩而來。
“糟糕,這搖光圣地的人追來了!”
段德滴溜溜的一轉,身形一轉,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溜煙跑出數百里外。
邊跑邊喊著:“小葉子,頂住啊!”
葉凡恨得牙癢癢,追著段德就跑:“你個死胖子!!”
他身形如風,腳下有神光綻放,突然發揮了急速,瞬間超過了段德,消失在茫茫山川之中。
“我#.......”
段德傻了眼,這小子怎么跑這么快了?
他身形一頓,一道雷霆已經自穹天上落下,劈的他“嗷嗷”直叫喚:“無量那個天尊啊,你這黑心的小子,居然丟下道爺自己跑了!”
他疼的齜牙咧嘴,紅潤的皮膚上冒著青煙。
直追而來的一眾搖光修士臉色黑如鍋底,將段德圍在中間,各種寶兵橫起,劈頭蓋臉的向著段德打下來:“敢挖我搖光先輩的墓穴,你這死胖子是要找死!”
“嗷嗷!疼死道爺啦!”
段德狼狽跑竄,硬生生的頂著漫天的寶兵,宛如一頭野豬一般沖出了搖光圣地的包圍:“你大爺的搖光圣地,道爺只是幫兇,幫兇!主謀是那黑心的小子!”
“無論是誰,都要死!”
搖光圣地的一個青年修士咬牙切齒,一柄長劍破空飛出,直刺段德而去。
其他的搖光修士也一個個黑著臉。
被人刨了祖墳,任誰也受不了。
當即,大部分人追著段德而去,幾個年輕修士追蹤葉凡而去。
葉凡踩踏神光,跑的飛快,饒是追蹤而來的搖光修士修為都比他高,也只能恨恨的看著這個可惡的小賊消失在茫茫北域之中。
“哼哼,死胖子,還想坑我!”
葉凡得意的嘀咕著。
坑了一把段德,他心情舒暢的不得了。
他之前從南域跑到北域之后,立馬將所有的源力全都抽了獎,歐皇之氣爆發,終于抽出了行字秘。
這些搖光的修士雖然比他修為要高,卻也沒有幾個追的上他。
“看來要低調些了......”
葉凡嘆了口氣。
人生的際遇實在離奇,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就先后得罪了姜家,姬家,搖光圣地等等巨頭,走到哪里都被人喊打喊殺。
只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嘲諷光環。
“可惜,還是沒有抽到道宮境界的修煉法門.......不過瑤池就在北域,還是去碰碰運氣吧。”
葉凡自語著。
這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一片荒涼的北域之中更好似變成了鬼蜮一般。
“這北域太荒涼了......”
葉凡一路走出數千里,天色已經全黑了,他才來到一座大城之外:“源城?”
這座大城屹立在一座紫山之側,占地極大,城墻綿延數百里,在北域之上也算是一方大城了。
葉凡來到之時,這大城正要關門,他塞了一塊小塊源才得以進入其中。
走進一間酒樓,上了頂層,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要了一桌靈酒,靈獸肉。
酒樓一向是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葉凡來此也是想聽聽有什么消息沒有。
畢竟,他來到北斗才沒幾年,修為雖然不敵,知曉的事情卻沒多少。
“張家自從上代源天師逝去之后,已經千年沒有出過人才了,憑什么占據這偌大的源城?”
角落里兩個人正在交談,說話的是一個面上帶有刀疤的中年人。
“李兄慎言!”
他對面的一個青年低聲制止了他,說道:“張家雖然敗落,但與瑤池有舊,不要胡亂多說。”
“唉,這么一座大城,每年的源力都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大數字啊!張家居然還會沒落,也是難以想象啊。”
那刀疤臉中年壓低了聲音,有些羨慕,有些不屑。
“張家歷代皆有源術大師,更有數任源天師,在北域地位崇高,若不是上一任源天師無故失蹤斷絕了傳承,是怎么也不可能敗落的。”
那青年嘆息了一聲。
葉凡飲下靈酒,若有所思。
他來北域雖然短暫,但是也知曉北域乃是天下最大的源石礦區,而源天師,難道是專門尋找源礦的?
這是,一個滿頭黑白長發,氣勢沉穩的老者走上酒樓,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兩人。
“張,張五爺!”
那臉上帶有刀疤的中年面色一變,張口結舌不已。
那青年更是臉色煞白一片。
酒樓之中的其他人感受到這股氣氛,一個個悄無聲息的退走。
那名為張五爺的老者淡漠的看了一眼兩人,道:“我張家存世數十萬年,沒想到居然也被人盯上了?你們背后的人是誰?說出來吧!”
葉凡暗暗心驚,這老者的氣勢比之他之前所見的搖光圣地的長老還要強大,眸光一掃,就給他一種山岳傾倒而來的感覺。
葉凡僅僅旁觀就能感受到,那兩人首當其沖,更是在那眸光之下身形顫抖,汗出如漿,浸濕了衣衫。
“張,張五爺,我們不知道你說什么。”
那刀疤臉咬咬牙,硬頂著張五爺的眸光說道。
“不知死活!”
張五爺竟然也不多問,手掌間神光一閃,天地間轟然一震,那兩個人就被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這就是源術?”
葉凡心中一稟。
他的靈覺明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張五爺手掌一動,酒樓之上的天地之力就化作了實體,震碎了兩個修士的心臟。
張五爺看也沒看那兩人,一步踏出酒樓,立于半空之中。
“我已經通知了瑤池圣主,今夜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張五爺的平靜的聲音宛如雷炸,瞬息間傳遍了整座源城。
“哈哈!張老五,你果然敏銳!可惜你久久無法踏入仙臺,又失去了源天書,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一聲長笑,四道身影踩踏星空而來,氣勢浩蕩的立于源城上空。
說話的之人籠罩在神光之中,看不清面目。
“張老五!若不是你張家出了不孝子,我們還不知道,你們竟然是守護傳說中那位大帝的守墓人!”
另一個人同樣籠罩在神光之中,聲音飄忽不定,顯然不是本身的聲音。
“藏頭露尾之輩!”
張五爺冷冷的看著源城上空的四尊人影,眼中閃過忌憚。
這四人明顯知曉張家的手段,根本不踏入源城一步,源城之中的大陣就難以將其鎮殺。
很顯然,這伙人打源城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
“哈哈!你以為,憑借你張家,可以守護這個秘密不成?”
最先說話的那道人影冷笑一聲,煞氣森森:“更何況,你拍去瑤池報信之人,已經被我們殺了!”
他手掌一抖,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掉落下來。
葉凡看的仔細,那是一個血跡斑斑的人頭。
“波兒!”
張五爺面色一變,眼中殺意大炙。
“廢話少說!張老五,你若是不說,今日就是你張家滅亡之日!”
源城之上的四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沒了耐心,全都取出一個個陣盤,冷冷的注視著張五爺。
“呵呵!”
張五爺收起那人頭,目光之中殺意沸騰:“我張家二代源天師何須人也?他留下的陣法,當時除了極道帝兵之外沒有任何法器可以破陣!”
“不然,你們試試看!”
張五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十指之中流光綻綻,寧肯魚死網破。
“很好!”
源城之上的四人殺意沸騰,四道閃爍各色光華的陣法羅盤閃過萬道神光,轟然自天穹之上垂落,向著源城轟擊而來。
嗡嗡嗡
四人發動的同時,張五爺目光森冷的啟動了法陣,無數金光蕩起,瞬間化作一道屏障,籠罩在整個源城之上。
轟隆!轟隆!
一道道雷霆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宛如十萬道銀光垂落,與籠罩源城的金色光罩發生了千萬次的碰撞。
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蕩開,宛如實質一般向著無盡遙遠的地方蔓延而去。
“好強的陣法!”
葉凡在窗口觀戰,只見那一層薄薄的金色光幕看似極易破碎,但在無數道雷霆的轟擊之下,卻紋絲不動!
那四道人影似乎陷入了狂怒之中,神力如水般注入了陣盤之中,絲毫不在意陣盤的損毀,不斷的喚出雷霆轟擊源城。
“源天師的陣法與天地相合,除非能一擊轟碎北域,否則,你們根本不能破陣!”
張五爺十指翻飛,手掌之上金光流動不止。
他只恨自己的源術,修為太低,無法發揮祖上留下的陣法,不然,以這一方大陣,縱使大圣來襲,也足以將其鎮殺。
而不是如他這樣,只能被動挨打。
咔嚓!
半個時辰之后,懸浮在無盡雷海之中的陣盤陡然碎裂開來。
“好你個張老五!”
那四道人影籠罩在身側的神光都黯淡下來,冷冷的看了老者一眼,消失在夜空之中。
張五爺冷冷的注視著四人遠走,半晌之后,撤去了源陣,一步踏出,回到酒樓六層之上。
“噗!”
那老者剛剛踏入酒樓,之前保持的冷靜再也保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丈許,血腥味濃郁。
葉凡面色一變,上前將老者攙扶起來。
這張氏一族,能為人族大帝守墓無數年,讓他心中有好感。
“我修為淺薄,根本無法運使大陣,強行運使之下,已然傷到了根基!”
老者面如金紙,手掌緊緊的握住葉凡的雙手,連連咳血道:“無始大帝有大功于人族,他的陵寢萬萬不能被這一群宵小之輩所褻瀆!”
葉凡將老者放在地上,取出丹藥給他療傷。
老者擺擺手,緩緩做到地板之上,看著葉凡,嘆息一聲:“后人不孝,連催動大陣的修為都沒有。”
“無始大帝沒有留下圣地與后人嗎?”
葉凡問道。
老者搖搖頭,道:“無始大帝一生無親,無朋,無妻無子.......”
葉凡靜靜的聽著,不知怎的,突然心中有些酸楚,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