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高志國瞥了高平案一眼,嗤笑道,“你問他為什么?還敢告狀!”
因為營養跟得上,即便是這孩子長個子,也沒怎么瘦。
這次,全是他自作自受。
“怎么了?”
林微彎腰看他。
高平案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輕輕摸上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妹妹什么時候出來?”
陳靈淑已經習慣了自己兒子的執著,見狀只能無奈笑笑。
林微笑到,“大概是十月份你就能見到她了。”
到了現在,林微反而很希望自己能夠有個女兒了。
“走了,咱們到客廳里說話。”唐慎招呼眾人往客廳走,然后喊王姐,“王姐切個西瓜和蜜瓜過來。”
陳靈淑趕緊攔著,“別了,這孩子之前吃冰棍吃的太多,鬧了不少天肚子,醫生說即便是好了,也先不要吃西瓜這些寒涼的水果。”
“那就咱們吃。”林微說完,笑著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高平案,揉了揉他的腦袋,“要是想在院子里看看,你就去。”
高平案聞言看看高志國和陳靈淑,見他倆點頭,眼睛一亮,邁著矜持的小步子走了。
高志國搖搖頭,“走吧,咱們進去說話。”
高志國過來,主要是看看林微,她一下子消失了兩個多月,要不是看見唐家老爺子帶著人過來收拾院子,他還以為她發生了什么。
昨天見這邊人多,他們夫妻倆就沒過來。
今兒過來的時候,正好跟唐慎碰上。
四個人坐在客廳里聊天,高平案就在院子里尋寶。
忽然一聲哭喊,嚇了眾人一跳,唐慎在幾個人有反應之前已經跑了出去,再然后高志國也跑了出去。
稍后,慢了幾步的幾個人看著唐慎手上那個綠油油,還揮舞著鉗子的螳螂,沉默無語。
“夾到了?”
林微上前兩步,一邊安慰著,一邊去看她身上是否有傷口。
唐慎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沒有。”
那是?
“螳螂落在他肩膀上了。”唐慎低頭看了看小豆丁,“嚇到了。”
陳靈淑和高志國沒動,夫妻倆互相看了看,突然覺得自家孩子膽子有點小。
高平案剛才那一聲喊叫之后,就一直沒哭,這會兒癟著嘴,含著兩泡眼淚,抿著嘴唇不說話。
這是害羞了?
林微有些好笑,“走吧,到客廳涼快一下。”
省得等會兒再遇見什么嚇到。
王姐見這邊沒事兒,沖到一半又回了廚房。
中午,高志國他們留下吃飯。
走的時候,沒讓林微送,反而沒有拒絕唐慎。
“高大哥有事兒?”
見陳靈淑帶著高平案走在前面,高志國落后一步,唐慎如此問道。
“我這兒確實是有一件事兒,”高志國點點頭,“我平時走街串巷的,有時候小道兒消息不少,這次聽別人說了一嘴,說什么有一批古董要被運出國外,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具體的我沒辦法打聽出來,你看有沒有必要查查?”
他是沒辦法報案的,只是聽了一耳朵,到哪兒去報案估計也沒人會理會。
真要是立案了,到時候又沒查出來什么,那他就是報假案了。
本來就身上帶有“污點”,再來一個污點他倒是沒什么,就是怕孩子受影響。
“交給我。”
唐慎毫不猶豫接下,“你還記得說這些話的人的長相嗎?”
“記的。”高志國點點頭,又無奈笑了一笑,“記得是記得,可惜我并不認識那個人,當時我們只是在一個店里面打了一個照面,后來我怕他察覺到我注意到他,視線很快就錯開了。”
其實這件事無憑無據,他并不想說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有些靜不下來,直覺告訴他那是真的。
而且經濟一開放,盜墓的就開始猖獗起來,平時流通到上面的,比起要運送出國的那些,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了解了情況,唐慎回去跟林微說了一聲,拿了零錢,出去師范大學附近去找金春。
“唐隊。”
一看見唐慎,金春立即收起了身上的懶散,正色請人進去。
這幾天他一直在等,等公安局或者唐慎傳喚,所以哪兒也沒去。
這會兒見了他,還以為是要了解妹妹金花的事兒,不由得嚴肅了幾分。
“金花去給人補課了,沒在家。”
“我不是找他,而是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唐慎示意他不用緊張,將高志國說的事兒跟他講了一遍,然后道,“這件事兒你去比較合適,可以做到吧?”
金春在休假,可是妹妹在給別人補課,一時間確實無事兒可做,于是就點了點頭,“可以。”
現在不去查,萬一是真的,以后再想追回,那就難如如登天了。
交代之后,唐慎又給他了一千塊錢。“這些錢,你隨便花,但是要把事情給我辦好。”
跟古董人玩兒,沒有兩把刷子,那就得有錢,這也是從高志國那里得來的。
“偽裝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如果可以的話,你就裝成外地人吧。”
“是。”
“行了,沒事兒我就走了,如果有困難,就過去說。”唐慎留下一句話,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去。
“唐隊,如果我這次能夠把事情辦好,能不能把我妹妹的事情一筆勾銷?”
林微這些天雖然不在首都,但是他得到的消息卻不少。
但除了這些表面上的事兒,他隱隱覺得,林微或許不止這些成就。
妹妹以后想在首都上學,甚至生活,跟林微不說交好,也絕不能成為林微眼中釘肉中刺。
“那就看你的辦事能力了。”
唐慎擺擺手,立即走人。
不過這次不準備立即回家,而是去找自己小時候比較熟悉的一個地方。
他把這事兒做完再回去。
此時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太陽還很烈,經過這樣一番奔走,他隱隱覺得之前已經愈合的傷口有些難受。
摸了摸,并沒有裂開,也沒有血跡。
想了想,他只能將癥結歸根在上午高平案那小屁孩身上。
當時,身體先于腦子,沖的似乎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