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關禁閉之后,老鼠和李時便被要求歸隊繼續訓練,后來就又去出任務了。
所以,很多事兒如果不是莊中華告訴他,他根本就不知道。
這次回來——
他先把行李放在了自己之前托袁飛買來當婚房的小院兒,只是后來沒用到。
這次過去,竟發現住了人。一問才知道是自家媳婦兒請來做事兒的。
略了解了一下,把東西放進這對夫妻不曾進過的其中一間屋子,這才拎著為數不多的一點兒東西去了二進院子。
再之后見了家里人,看過閨女之后,便過來這邊看看裝修進程。
路上遇見孫子義,倆人略說了會兒話,合上他媽馮念和外公馮老爺子的說的事兒,他才知道家里發生了什么。
但具體起因,誰人舉報策劃卻是不太清楚的。
“其實這事兒有點復雜……”
袁飛有點尷尬,這事兒涉及到唐濟綠帽子的事兒,怎么都有點說不出口。
唐慎看著他,沒說話。
袁飛見狀一咬牙,“哎,那我可說了啊!”
覷了唐慎幾眼,見他穩穩當當的,便一氣兒說開了,“你叔叔離婚的事兒,你知道吧?這個離婚,說起來有點復雜,說是兩人感情不合吧,可你那前二嬸卻有個相好……”
瞧,說出來多尷尬!
這跟直白著說你二叔唐濟被你二嬸戴了綠帽子有啥區別?!
“離婚?”
唐慎盯著他,怒氣上涌,可還是冷靜地問道:“什么時候的事兒?他那個相好是什么人?”
袁飛點點頭,輕咳了一下,緩解自己的尷尬。“好像是九月底十月初的時候吧,你叔叔回來過一次,那個時候估計就是回來辦離婚手續的。”
“至于她那個相好,可還真不簡單。”袁飛也是佩服梁紅英,徐娘半老的人了,還又在婚內找了一春,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人是港城的,在那邊是個成功商人,但還有一層身份,那就是獨立派,典型的黃皮白心的。”
現在國家恢復了與M國的建交,隨著經濟的發展,其他國家的外交也逐步建立。
而現在,國家主要領導提了港城回歸的事兒,現在也正在研究怎么一個回歸方法。
但有些人不愿意回歸,也不想看著內陸日新月異的發展,于是搞破壞就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國家法治不健全,鉆空子也不少見,所以有人就打到了老革命家,也就是現在的一批領導干部身上。
梁紅英固然因為唐濟不經常在家,感覺空虛跟人好上。但唐濟以前不在家的時間也多了,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也不外乎這樣了。
好聚好散多好,唐濟做到了,可梁紅英卻突然這個時候站出來說了這樣一番詆毀的話。
“要不是你們家什么來路都明朗,也沒被別人鉆空子,這次的事兒真不好說了。”
袁飛有些唏噓,“要說你們家通敵叛國,那還真不要臉!不說別的,就你們家三代當兵報效祖國,再加上你岳家大舅子也被派遣出國交流學習,你媳婦兒給你大舅子那學校捐了那么多書籍,這也不可能弄個什么所謂的通敵叛國啊!”
腦子灌水了,神智不清了,才找這么個借口吧?
袁飛不知道,唐慎卻是知道的。
金春的妹妹金花不就差點得手了所謂的“證據”嗎?
要不是金春的及時回歸,要不是金花想要更多,要不是自家媳婦兒給了金花選擇的機會,這個炸彈隨時可以引爆,誣陷成功。
還有彭兵,聽老領導說,彭兵也給大舅子林澤的學校捐過不少書,有些不容易搜集到的資料也被他想辦法傳遞了回來,很多事兒已經跟組織建立了聯系……
這樁樁件件,都是打在唐家人身上忠誠的烙印。
“對了,沈部長跟你們家沒有過往來吧?”
袁飛奇怪道,“不知道為什么,他為了這事兒倒是跑前跑后的。大概你們家能那么快脫身,他的功勞不小。”
沈部長?
“沈立?”唐慎沉聲說出一個名字。
也只有他才能在這件事兒里面起到大的作用。
畢竟他部門負責的區域不尋常。
“對,就是他。”
袁飛看著唐慎,“難不成因為他和你爺爺有同門之誼?”
倆人好像都跟韓家老爺子有關系?
“大概是。”
唐慎不否認,也不肯定,點點頭,把這事兒略過去,轉而提起別的。
“對了,我閨女辦滿月宴,我出來了,我家老爺子可能也要出來了,之前定的席面肯定不夠,所以,你多操心了。”
唐慎跟袁飛說的毫不客氣,“錢的話,找我拿。事兒你辦好。”
他經常在部隊,認識的人雖然多,戰友也遍天下,但一說起買東西,可還真不愿意出面。
怕人白送!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到時候別的地方買不了那么多,我也可以去國營飯店給你看看。”
國營飯店其實耗費不了多少東西,而且有一部分還屬于內耗,于是有些相熟的人,便從那兒買了東西帶回家。
說起來,國營飯店的東西更好一些,更新鮮一些。
袁飛敢接下來,那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的。“什么時候要?”
說著拍拍自己的腦袋,“瞧我,糊涂了不是?就這幾天過滿月了,我還問什么時候要,忒傻了!”
他可是知道的,林微那二進院子又買了一臺大冰箱。放一些新鮮食材完全沒問題。
“明天吧。明天周末,你也有時間休息,不用再請假特意跑來。”
唐慎邁步往外走。
明天是農歷十月十六,他家閨女是農歷九月十八出生的,要不了兩天就辦酒席了,什么東西都要準備起來了。
“好,那明天早上五點集合吧?”袁飛道,“即便是我今兒晚上跟那些朋友打了招呼,太遲了也不一定能有好東西。”
最關鍵的是,太遲了人都起床了,來來往往的,很多事兒做起來就束手束腳的。
唐慎想想,點點頭,“好。”
那幾個大廚上了年紀,小徒弟知道師父的喜好,跟著過去采買總是沒差的。
“你明天去不去?”袁飛不抱希望地問了一句。說道,“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