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12、十里桃花

類別: 武俠仙俠 | 熱血 | 爽文 | 裝逼 | 后宮 | 古典仙俠 | 一劍傾國 | 一介白衣   作者:一介白衣  書名:一劍傾國  更新時間:2018-04-22
 
趙成荒廢修行已有十二年,他原是三品武夫,元氣雖然還在,但出手速度、反應、力道等等綜合起來,還達不到六品的水準。

燕山盜對外界而言,就是個兇悍的盜匪組織,卻沒人知道,燕離兩年前就開始著手野狐營的改制,對外依然是以征伐廝殺為主,實際上暗中開始收集各界

方才面館老板,便是野狐營的下線之一,對話就是暗號。

趙成的個人

報,早就被打探得清清楚楚,否則燕朝陽不在

邊,燕離怎會貿然上門?

加上他能夠洞察先機,所以在趙成動時,長劍已先一步動了。

寒光一閃,趙成的“虎爪”就齊根而斷。

“敢叫出聲,另一只手可也就不保了。”燕離悠然說道。

趙成沒有叫,似已麻木,連感覺也失去了。

血汩汩地流,他卻笑了,“你的劍真是快,我反抗不了,這樣的話,我只好遵照協議了……”

他陷入追憶之中,喃喃開口,“十二年前,也就是太康十七年,大概也是這個時節,我突然得到一個密令,內容是秘密處決帝國驃騎將軍白崇喜……密令突然出現在我房里,上面蓋著先帝印章,我不敢怠慢,于是帶人包圍白府,一起行動的還有幾個神秘人……”

“當時白崇喜得到消息先我一步帶著妻兒逃走,沒想到又被他們抓了回來……”

“他們是什么人?”燕離問。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

上帶著金牌……”

“繼續說!”

趙成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后來,抓他們回來的人把白崇喜綁在柱子上,用鐵鏈穿了他的琵琶骨吊起來。然后,他們從白崇喜

上割了幾塊

,架起油鍋,放入其中烹煮……”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燕離的眼睛變得冰冷死灰,在他的盯視下,全

都凍僵了似的,動也動不了。

但沒有多久,冰冷死灰又散去,燕離輕聲道:“繼續說。”

趙成深深地看了一眼燕離,深吸了口氣,“又抓來白府的仆從,要求他們吃下白崇喜的

,就能免除一死……他們寧死不吃……接下來,男的就被執行宮刑,連不足滿月的嬰孩也不例外,然后吊在油鍋上,使他們丑態畢露;女的先

,最后一個個放入油鍋,取

給他們的丈夫孩子吃,小孩不懂,吃得滿嘴流油……”

想到那個人間煉獄的景象,趙成胃里蠕動翻涌,這十二年來,不知多少次從睡夢中驚醒,甚至看到

都會引發恐懼。

“白崇喜后來怎樣?”燕離喘了一口粗氣。

“白崇喜被割

后,被綁在燒紅的銅鍋上生烤,待半熟時,將死未死,便鑿開腦顱,澆下滾油……”

趙成的話語,

地揭開了這座千年古都掩藏著的令人發指的丑惡,對人

的摧殘,實在也已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燕離緊攥的拳頭已失去血色,面罩下的臉,更是青得可怕,“夫人呢?”

趙成道:“被他們抓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死是活……”

頓了頓,又道:“第二天上朝,我才知道宮中出了賊,有人盜走了先帝印章和金牌,那一伙人在那天之后就銷聲匿跡,先帝下令大力搜查,他們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找不出半點線索。我因此事受到牽連,被罷黜官職,貶為庶人……”

趙成痛苦地皺著臉,“這十二年來,我每天晚上都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不然到了這個時候,我就好像看到白府老少回來向我索命……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這件事就會化為歷史的塵埃……現在你知道了,我也可以去死了……”

“但在死前……”他定定看著燕離,“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他怕燕離拒絕,立刻就問:“那天白崇喜帶著妻兒逃走,被抓回來的只有他跟他夫人,難道你就是那個逃走的少將軍?”

燕離沉默了許久,終于點了點頭。

(本章未完,請翻頁)“好好……”趙成忽然哭成了個淚人,“我就知道,報應總會來的,你要讓他們不得好死,要他們不得好死……”

燕離一語不發,冷漠抬劍,給了他一個痛快。

順原路返回桃林,換下了可疑的夜行衣后,就再也堅持不住,無力地靠坐在樹干上。

他把頭深深埋入雙膝,記憶的浪花翻涌著,恍惚中回到那個雨夜,永陵城門口。

“老爺快帶梵兒走……”母親奮力擋下黑衣殺手。

護城河邊。

“白崇喜,那個人想要你的命,逃到天涯海角,一樣是個死字,不如乖乖束手就戮,給你個痛快,要不然的話……”

“梵兒,就看你命數了……”銳器從父親溫暖的

口透出來,寒光四

,并炸出一大蓬血花,澆得他滿頭滿臉,

燙如他的淚,隨后便是冰冷的護城河水……

波濤怒涌,思緒仿佛跟隨著湍急的河流上下起伏,

體開始顫抖,黑暗、冰冷、恐懼……口鼻眼睛全是水,呼吸不由自主地停住……

難受!痛苦!

他突然全

顫抖,在地上打滾,眼睛再次填滿死怨之力,額上那詭異的咒印再次浮現,現在已經有七道,并開始衍生第八道。

一旦八道咒印衍生完全,他的意識就會被完全吞噬。

這是詛咒,從他出生開始,只要他的心神不寧,立刻就會從體內深處涌出來無休止的死怨之力。這死怨之力似乎與他的靈魂相互纏繞,一旦爆發,痛苦由內而外,

體看似沒什么損傷,卻會產生非人痛苦。

這些年,一次更比一次嚴重了。

通常每發兩次病,就必然會誕生一道咒印。

可是這一次,燕離受到的沖擊實在太過劇烈,死怨之力來勢兇猛,竟有一次

生成第八道咒印的勢頭。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可是,有時候

感并不為理智所左右,此次掀起的

緒大潮如同沒有止歇,

體內的死怨之力也幾乎無窮無盡。

第八道咒印即將完全誕生。

燕離知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他真的會死在這里。

他突然站了起來,雖然痛苦如潮,顫抖不止,但他還是憑借絕強的毅力站了起來。

緊靠著樹干,長劍從袖子里滑了出來,顫巍巍地握住。

劍鳴清吟。

只要握住劍柄,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便油然而生,驅散了幾分狂躁,終于恢復了些許冷靜。

心里冷靜,他的眼睛里,那死怨之力的背后立時出現了一道劍影。

紫色劍影。

如風卷殘云,劍影所過之處,死怨之力紛紛消散無蹤。

燕離絕不容許自己在大仇未報之前倒下,此刻他的意志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得劍影以一種絕強的姿態掃清了所有死怨之力。

霎時間心如止水。接近于八道的咒印不甘地退去,這一次,它們還是失敗了。

燕離此刻,已是全

冷汗。

無盡的疲憊感包圍了他,他倒了下來。

這一天,實在太累了。

燕離是被一個聲音喚醒的。

聲音來自于他的腦海,輕輕的,仿佛害怕吵醒他。

“你相信那個傳說嗎?十里桃花……”

是誰的聲音?

還有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是誰?

燕離忍不住睜開眼睛,有些刺目,又閉了閉,原來天光已然大亮。

晨光透過桃林,掩映些許斑駁。和風輕送,桃香味撲鼻,燕離的五臟廟立刻唱

(本章未完,請翻頁)起了反調。

他站起來隨手摘了個桃子,擦了擦,咬了一口,鮮嫩的汁水使他精神一震。

三五口一個桃子,接連三個下肚,已經半飽。

他沒有逗留,背起包裹便離開桃林。

他走后不久,桃林的另外一個入口走進來兩個人,一個男子,一個女子。

著素白織錦長裙,走在前面,卻顯得理所當然。

男子落后兩步,雖然有些恭敬意味,但不掩他風流瀟灑的氣度。

忽然,男子停住腳步,轉過

女子手捧一束白花,走到燕離睡過一晚的桃樹下。

整個桃林里,這棵桃樹最大,特別容易辨認。

女子將花放在桃樹下,然后默然相對,久久無言。

那男子不知何時轉過

來,癡癡地看著她。

女子穿的并不是什么特別華麗的衣服,但無論什么樣的衣服,只要穿在她的

上,都會變得分外出色。

她并沒有戴任何首飾,臉上更沒有脂粉的痕跡,因為對她來說,珠寶和脂粉都是多余的。

無論多珍貴的珠寶都不能分去她本

的光彩,無論多高貴的脂粉也不能再增加她一分美麗。

她的美是任何人也無法形容的,甚至無法想象。

這世上絕無畫筆能描出她的風韻,正如這世上絕沒有第二雙燕離那樣的眼睛。

相信無論任何人,只要瞧她一眼,就永遠也無法忘記。

她便是圣帝,大夏皇朝最高統治者——姬紙鳶。一個名字取得輕飄飄軟乎乎,卻能在亂世當中被百姓豎起大拇指稱贊,被對手欽佩,讓各大勢力心甘

愿俯首稱臣,讓王公大臣敬畏服從的大夏皇朝的第三位女皇。

西涼刺史秦缺月在三年前當眾宣布,縱然攻下永陵,他也會留著大夏的皇族命脈,并讓姬紙鳶做他的兒媳婦。

每年這個時候,姬紙鳶無論再忙,都會抽出時間來這里,遞上一束花,獨自沉默哀傷。

男子只知她有個故人死在這里,那個故人是誰,為什么會死,就都不知道了。

他忽然輕聲開口:“陛下,該回去了,今

廷議,若是晚了,那些大臣只怕又要大做文章。”

姬紙鳶紋絲未動,檀口輕啟,如有天籟發出,“李舍人,你說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還是那些大臣的天下?”

“當然是陛下的。”男子應道。

姬紙鳶淡淡道:“那朕想什么時候廷議就什么時候廷議。”

男子苦笑一聲,正要開口,遠處突有個青袍宦官小跑著過來,急聲喚道:“陛下,不好了,菩殊居士被抓起來了,現在正押在京兆府。”

“怎么回事?”姬紙鳶終于轉過頭來。

宦官道:“據說和一件殺人案有關。”

“荒唐。”姬紙鳶正要離開,但才走一步,忽又停住。

挪開一看,原來是燕離吃剩的果核。

她眼睛中已有了憤怒之意,但卻顯然在盡量控制著自己。她這一生所受的教導,幾乎都是在教她控制自己,因為要做一個真正的皇者,就要將憤怒、悲哀、歡喜……所有激動的

緒全都隱藏在心里。

可是這件事,實在不可原諒,以至于怒不可遏,“朕不是已經下旨,任何人不得踏入這里一步?”

宦官也看到了果核,心神一顫,忙跪倒在地,“近

各縣舉子陸續來到永陵,總有些不長眼的,奴婢馬上去查,找出那個

民,將他千刀萬剮……”

姬紙鳶擺手,“罷了,李舍人!”

“臣在!”男子連忙跪倒。

“著人在林外筑籬,派兵駐守,再有擅入者,殺無赦!”

Ps:今天的先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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