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34、惟有你,無法抗拒

類別: 武俠仙俠 | 熱血 | 爽文 | 裝逼 | 后宮 | 古典仙俠 | 一劍傾國 | 一介白衣   作者:一介白衣  書名:一劍傾國  更新時間:2018-04-22
 
涼州有一個神州大地獨一無二的特產——風沙。

涼州的風沙之腥燥,無論喝多少水下去,都還會覺得渴。

據說無論多么水嫩的皮膚,在涼州的大沙漠走一遭,立刻就會糙如麻繩,所以涼州的風沙,那是全天下(愛ài)美的女子的公敵。

涼州的女子,也比別地更粗獷一點,這是確實的,單看涼城鳳凰街街尾擺茶攤的李大娘便知道了。

李大娘長得腰圓膀闊,五大三粗;她的胳膊比一般的成年男子都要粗壯;脖子又粗又短;臉像一張特大號的餅,上面全是麻子。

其丑在整個涼城無出其右者,甚有人相爭竟會脫口而罵:咒你娶個李大娘。

當然,李大娘的脾氣那也是相當的火爆的,一言不合就會掀桌子,為此她家茶攤的桌子的更換頻率,好像女人翻臉一樣快。

“你說什么?”李大娘的一雙粗壯如鐵錘的大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才換不久的桌面,頓時裂開一條縫。

這會離放工的時間還早,茶攤只有一個客人。

這個客人在軍機院很招人妒忌,因為秦易秋把他當做兄弟一樣看待。

可是燕小乙很窮,窮到連喝茶的錢都沒有。

好在他臉皮夠厚,悠悠地端起茶壺,對著壺嘴啜了一口,然后才道:“今天也沒錢,賒賬。”

李大娘瞪著他:“嘿你個窮皮小子,沒錢吃風去,跑來老娘的鋪子白喝,皮癢癢了吧?”

燕小乙道:“哦哦,不就是欠你半年的茶錢么,至于一副吃人的樣子么。你就是脾氣太壞,所以才嫁不出去。”

“放你娘的狗臭(屁pì)!”李大娘簡直火冒三丈,“今天你要不交錢,老娘就把你丟到臭水溝里,剛好蛇鼠一窩,吃你的爛泥去!”抓著燕小乙的(胸胸)襟提起來。

“多少錢,我替他付了。”

這時候,攤子外忽然的傳來一個中(性性)的嗓音。

趙秉仁臉上掛著輕快的笑容,走到了桌旁,徑自落座,從懷中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這些夠了吧?順便給我也來一壺。”

李大娘看到銀子,悻悻地松開燕小乙,收了銀子,轉(身shēn)拿茶去了。

燕小乙繼續啜他的一壺,也不說謝。

“你差不多就好了。”趙秉仁道,“少主不是有月例給你花,連茶錢都付不起,不嫌丟人嗎?”

“輸光了。”燕小乙道。

“你還會賭?”趙秉仁吃驚地說,“教頭才死多久,你就遁入歪門邪道了。”

燕小乙沒有說話。

這時候李大娘把茶端來了,趙秉仁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半,又道:“少主的心(情qíng)比你更難受,還不是照樣的去上課。”

“這個時辰,二爺的課,你敢不上?”燕小乙忽然問道。

趙秉仁開懷一笑:“孤月樓被踏平了,二爺心(情qíng)好,放我們的假呢。”

燕小乙的瞳孔驟然一縮,旋又恢復,道:“少主呢?”

“說是去找酒喝了。”

“我回去了。”燕小乙站起(身shēn)來,步履匆匆地走了。

趙秉仁放下杯子,笑容一斂,冷漠地望著他的背影。

燕小乙名義上是秦易秋的書童,自然住在秦府里秦易秋的院落里。

回到房間,將窗門房門都閉了,他怔怔地坐了一會。

然后從被抓亂的衣襟里翻找,找出了一捆小紙卷。

遲疑地望著,仿佛即將打開的不是密信,而是惡魔之門,要奪他的靈魂。

然而還是翻開。

上面寥寥幾個字,很潦草,看的出來是很倉促寫的。

他的臉倏地慘白一片。

他很痛苦地伏下腰,雙手要很用力地撐在桌子上,才能保持平衡。

抑制不住的勁力,從手掌吐出,桌上的茶壺茶碗立時被震成了齏粉。

“小乙。”門外傳來呼喊聲。

是秦易秋的聲音。

燕小乙深吸了一口氣,重又坐直了,用袖子掃著桌子。

門被推開,秦易秋興匆匆地提著兩壺酒進來,說:“陪我喝一杯。”

“你明知道,我不會喝酒。”燕小乙面無表(情qíng)地說。

“今天例外。”秦易秋把酒放在桌子上,忽然奇道,“茶碗呢?”

“壞了。”燕小乙面無表(情qíng)道。

“算了,我去拿。”秦易秋說著就要去,卻被燕小乙按下。

“你是少主,還是我是少主。”

秦易秋傻呵呵地笑了笑。

等燕小乙走出去后,他的目光投到了桌面上。

這時候天還很亮,燕小乙的房間的采光很好,上面的殘留的瓷粉,不很難發現。

秦易秋抹了一把,在指間輕輕一搓,笑容格外的沉重起來。

白陽宮。

“你是誰?”她的神態出塵,仿佛不屬人間。

“你又是誰?”燕離反問道。暗中咬了一下舌頭,很疼。

“我不知道。”女子飄然地轉(身shēn),走到了高臺下的臺階上,輕輕地坐了下來,美眸充滿好奇,“你是怎么進來的?”

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

燕離道:“你不是夢蝶?”

“夢蝶?”女子睜大美目,“夢蝶是誰,你的朋友嗎?”

“是啊。”燕離的精神不由自主地松懈下來,走過去道,“她也住這里的,你見過她么?”

“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女子搖了搖螓,忽而輕笑,“這里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客人,我沒什么可招待你的,你坐下來好不好,我不能讓客人站著。”

她的語氣帶著一種撒(嬌交)的意味,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燕離也不例外,便去坐了。也坐在階臺上,打量著那些四周和頂壁的古怪的花紋,道:“你一直在這里嗎?不會餓肚子,也不寂寞嗎?”

“你的問題太多了,能不能一個個問。”女子噘了噘嘴,然后歪著腦袋看著他,笑嘻嘻地說,“我喜歡你。”

燕離心中一跳:“喜,喜歡我?”

“嗯。”女子挪到了燕離(身shēn)旁,挽著他的手,小鳥依人般把絕美的螓首偎在他的肩上。

惟有你,無法抗拒。

然而夢總會醒的。

“是你搞的鬼,對嗎?”燕離忽然道。

“什么?”女子微微抬螓,用充滿好奇和無辜的雙睛看著燕離。

“我必須馬上立刻離開這里。”燕離嚴肅地說,“不管命運多么坎坷,這是我選擇的道路。”

“門在那里呀。”女子向后面一指,另一面就開啟了一扇門。

門的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燕離做了個深呼吸,道:“我還有一個朋友在上面,你先別關,我要去接她。”

“你要走了嗎?”女子臉色黯然,“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有機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

再一次的見到小(春chūn),他平心靜氣地說道:“我們死過一次了,還有印象嗎?”

“你別嚇我。”小(春chūn)臉色蒼白,像丟瘟疫一樣,將手中的繩子丟開。

燕離緩緩地說:“外面很冷,是雪山,不能發出很大的聲音,否則我們會被活埋,記住了嗎?”

“哦。”小(春chūn)似懂非地地應道。

忽見燕離去撿繩子,臉色一變,“你干什么?”

“外面很冷,是雪山,你不靠近我,會被凍死。”燕離冷靜地解釋道。

小(春chūn)仍然的想到那個辦法,背對背地綁著,雖然很難受。

踏出了雪原,燕離環視了一眼大雪山,連呼吸都不發出聲音,腳步輕盈地往山下走。

小(春chūn)得到了交代,也不敢說話,只是目光震撼。

不知走了幾個時辰,終于從大雪山上下來了,脫離了被活埋的危險,燕離回(身shēn)看了一眼。

“我怎么覺得很熟悉……”小(春chūn)突然說道,“我們,我們是不是來過,你為什么要這么交代我?”

“該死!”燕離咬牙。

小(春chūn)嚇了一跳:“你,你說什么呢?我又沒怎么你……”

“不是說你!”燕離冷然地說。

轟隆隆!

這時候,天空突然的摩擦出一道深色的雷霆,而后“噼里啪啦”的下起了東西。

不是雨,是冰雹。

“燕離,快躲起來啊,好可怕啊!”小(春chūn)嚇得快哭了。

燕離四目張望,見不遠處有個山洞,拔步就跑。

“唔……”可是小(春chūn)忽然的悶哼一聲,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小(春chūn)?”燕離回頭一看,只見她已被數不盡的冰雹生生給扎死了。

那冰雹竟和冰刀一樣鋒利。

劇痛接踵而至。

意識模糊之前,離那山洞卻還有數步遠。

數步的距離,橫亙著死與生。

不知過去多久,當燕離再次睜開眼睛時,仍然是水晶宮最深處的宮(殿diàn)的大門。

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大門緩緩地打開了,露出又一個像姬紙鳶的女子。

“你是誰?”她的神態出塵,仿佛不屬人間。

“不要再裝了,是你搞的鬼!”燕離憤怒地開口。以至于憤怒地撕開了衣服,上面還有嶄新的傷口。

女子滿臉的好奇和無辜:“你為什么生氣?”

燕離按捺住強烈的拔劍的沖動,冷冷地道:“你夠了,我不是你的玩具,快放我走!”

“你這個人好生奇怪。”女子蹙眉道,“如果你是我的客人,我會招待你的;如果不是,你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呢?——門就在那里的,要走請自便。”

門緩緩地開啟,露出茫茫的冰天雪地。

燕離二話不說,回到白陽宮,直接打暈了小(春chūn),將之扛在肩上,原路下了山,果又發生一聲響雷。

他在下刀子之前,先一步的躲入山洞。

未免山洞還有危險,他凝神警惕了許久。

但是突然,背心傳來劇痛。

低頭一看,一柄利刃洞穿了他的心臟。

小(春chūn)忽然扭動(身shēn)子,她的頭從燕離的左手邊繞到前面,對著他露出(陰陰)險邪惡的笑容,額頭鉆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長著蝶翼的小妖精,亦同露出(陰陰)險邪惡的笑容。

“嘻嘻嘻,人類,我說過讓你等著,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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