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一個是羅開達,燕離見過他一面。◢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左邊一個拿一支亮銀槍,看來也絕不是弱手。
身后是按住肩膀傷口獰笑的楊嘯。
現在除非能飛,否則沒有人能在他們的包圍下逃走。
燕離的心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道:“看來龍皇府都是屬狗的。”
“還是不肯低頭求饒啊。”金盛冷笑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不知道在嘗過我的手段之后,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么硬氣?”
燕離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小橋對面的方向,哂笑道:“我不知道你的手段能不能讓我求饒,我只知道我的手段一定能讓你求饒!”
金盛怒極反笑道:“那你就來試試。——抓住他!”
燕離也正在這時動了,他調集全部的真氣,飛速地沖向拿槍的龍在田,勢同奔雷,看來像要傾盡全力打出一個逃生通道。
“看不起我?”龍在田輕蔑一笑,亮銀槍在他手中轉成了花,氣勁如同雪花般四面八方擴散,旋點刺,霎時間只見得槍影如龍,覆蓋燕離周身要害。
未料燕離半途轉向,居然沖向了羅開達。
“到這地步還能重新提氣轉向?什么法門?”羅開達目光微瞇,拳影霎時如雪崩一樣洶涌而出,跟著涌出來的還有透明色的法域。
每個法域看來好像都一樣,實則天差地別。
楊嘯的法域顯然只是雛形、胚子,初步具有法域的特征。
羅開達的法域則已然結成了果實,更加的深沉,更加的凝練,更加的讓人心生顫栗。
這些都是燕離從劍心境中“看”到的。
也許是距離太近了,在“重鑄”羅開達時,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法域的形成。
他看到了羅開達的“靈魂”包裹住了他的身體;法域的形成好像是一個人靈魂的具象化,他無法清楚地解釋這個答案,因為他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境界。
不過,雖然境界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可是在了解了法域的形成之后,燕離察覺到武道人仙,甚至再之上的境界,也未必就是真正的無敵,覷到了破綻,照樣可以一擊必殺。
也許這才是《太白劍經的真意。
當然,現在他哪怕開啟劍心境,也完全找不到羅開達的法域的破綻。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源海內,難以計量的小劍沖天而起。
現世層面,燕離雙手握住離崖,將畢身所修的劍道,融入這一劍之中。
在那雪崩般的拳影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有些人會在壓力下崩潰,有些則會在壓力下越挫越勇。
燕離毫無疑問是后者。
這一劍還未完全刺出,劍身已迸發出強烈的銀光,難以計數的劍勢,他畢生所修的感悟,盡皆融入這一劍之中。
他忽然覺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
“太白劍訣”的核心便是劍勢的凝聚,劍勢愈多,威能愈強。
在潑天的壓力之下,他感覺到自己突破了一個桎梏。
前方就是康莊大道,就是生的希望!
出手吧!
絕不可猶豫!
一劍……
天下勢沒了。
拳影之下,所有一切全部化為飛灰。
離崖刺在羅開達的法域上,雖有可觀的劍氣加持,卻只見得一個微弱的漣漪擴散開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燕離眼前一花,離崖脫手飛了出去,飛出了院子,“當啷”的摔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
他也在法域強大的反彈力下飛上了天空。
視線有些迷蒙,天空很藍,風很涼。隱約可以望見小橋對面的客堂,還有包裹客堂的那個透明的光罩,意識開始模糊。
“沒有人……可以讓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沒有人……可以讓我回答我不愿……回答的問題……”
“有人告訴過我……”他喃喃地道,“生命應該,更加自由地翱翔……”
“弱者是沒有權利的,不可以說,也不可以想。”龍在田譏笑一聲,手中亮銀槍甩出,宛如長鞭般,“啪”的抽中剛好落下來的燕離。
燕離只覺背心劇痛,眼前一黑,當即飛了出去。
“梵兒,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讓自己無路可走!”
迅速而猛烈地落下,在地上摩擦滾動,彈起來數次后,幅度漸緩,滾過了離崖所在的位置,滾過了石子小徑,停在湖邊的圍欄邊上。
他一只腳歪折過來,一只胳膊拐到了后邊,一動也不動,仿似一個玩壞的人偶,看來已完全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手段盡出,仍是慘敗,還只是對方的下屬。對方又還只是別一個的下屬。
“永遠不要讓自己無路可走……”
“哇!”無神的雙睛突然恢復一絲神采,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血吐了出來,仿佛溺水之人突然得到新鮮空氣,拼了命地喘息,
他咬著牙,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扭頭去看旁邊的花園,卻沒有發現南芝的身影。
眼珠子緩緩移動,轉到小橋對面的客堂,張了張嘴,試圖發出叫喊,卻只有“嘶嘶”的嗓音。
金盛獰笑著走過來:“你叫啊,讓你叫,可惜就算你叫破喉嚨,那里面的人也聽不到!”
燕離眼珠子又慢慢地移到金盛的臉上,眼睛里透出一絲無聲的冷嘲。
“還想反抗?”金盛微微瞇眼。
“你們給我……出來……”燕離在心底發出咆哮。
死怨之力絲絲涌現,他的身上開始交織死灰色的氣息,肢體在“咔咔”的聲響中恢復原狀。
金盛冷哼一聲,微一跺腳,身上便涌出金銀雙色的法域,完全籠罩住燕離。
不成規模的死怨之力霎時間被鎮壓潰滅。
燕離再次吐出一口血來,帶著內臟的碎片。
他以往每次以弱勝強的法寶失去了效用。
這是第一次,連詛咒,他最大的底牌都被完全鎮壓。
實力的差距已經大到無力釋放詛咒的地步,徹底地被逼入死角。
金盛居高臨下地俯瞰燕離,就像在看一個螻蟻,然后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婊子養的賤貨,你算什么東西,敢抽老子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