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金鑲銀臉色發冷。隨夢小說.SUIMENG.lā
燕離笑道:“是人都有好奇心。”
“這個問題不是你該問的。”金鑲銀冷冷道,“聰明的話,從離恨天出去以后,就會忘了這件事,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只好把你變成一具尸體來保守秘密了。”
“我當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燕離笑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秘密會暴露。”
“哼!”金鑲銀冷冷道,“你看起來就是個滑頭,我其實不應該相信你。”
燕離道:“你放心,秘密只有守住才是秘密,如果守不住,那就不是秘密了,自然也沒有利用的價值。”
“你試試!”金鑲銀厲聲叫道。
“不敢不敢,開個玩笑罷了。”燕離連忙擺手,“其實我只是想知道,龍門客棧以后還會不會繼續存在。”
“自然會。”金鑲銀道。
“那就好。”燕離意味莫名地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什么方向傳過來一聲尖銳的嘯叫,震得耳膜隱隱作疼。
燕離臉色猛地一變,沖到了大殿外,只見遠空有一尾大魚正在游淌,“鯤!姑姑!”
他毫不猶豫地朝那個方向沖了過去。
金鑲銀遠遠望著那大魚,眉頭微皺:“真名天啟?”
“姐姐。”姬玄云一口一個姐姐地叫著,樂此不疲。
他和白玉歌沈流云三人落在了一起。
沈流云倒有些不耐煩了,“你有話就說。”
姬玄云嘿嘿地笑道:“姐姐你看,咱們的名字里邊都有一個云字,簡直就是天生的姐弟啊,要不然咱們結拜算了,我認你做一輩子的姐姐,姐姐有我這樣的弟弟,應該至少不會給你丟臉。”
沈流云似笑非笑地道:“你心里那點算盤,難道瞞得過我不成?”
姬玄云義正言辭地道:“姐姐放心,小弟心里絕沒有多余的想法,只是在姐姐的教訓之下幡然醒悟,決心痛改前非,希望姐姐為小弟指引明路。”
“姐姐,我從小就沒有過真正的兄弟姐妹,所以一直渴望有個姐姐。”他可憐兮兮地說。
“好啊。”沈流云淡淡道,“我讓紙鳶做你的姐姐。不管從什么層面出發,她都比我更適合指引你。”
姬玄云耍無賴道:“不要不要,我就要跟姐姐你結拜。”
沈流云不為所動。
姬玄云見狀,只好退而求其次,笑嘻嘻道:“不結拜也行,那我以后就叫姐姐姐姐了。”
“你也是個不吃虧的主。”沈流云搖了搖螓。
姬玄云挑眉道:“父王說過,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
“你父王有沒有告訴你另一個道理?”沈流云道。
“什么道理?”姬玄云道。
“吃虧是福。”沈流云道。
“這是什么道理?”姬玄云愕然道。
“這是別人的道理。”沈流云忽然笑起來,“你有你的道理,那就按你的道理行事吧。”
“按照小王的道理,膽敢打我主意的,通通都要死!”姬玄云忽然停住腳步,猛地朝一個方向看去。
白玉歌的銀槍已在此前脫手而出。
那角落一個窺探的修行者感受到法域的氣息,怪叫一聲,逃遁得無影無蹤。
沈流云看在眼中,道:“魏王獨據一境,沒有實力自然不可能,但你的身份……”
姬玄云臉色微變,道:“姐姐知道了?”
“一定是燕離那個豬頭泄露的!”他氣得直跺腳,“還說要幫我保守秘密,一點也不可靠!”
“不是他。”沈流云淡淡道,“跟你相處久了,自然會被看出端倪,紙鳶是個心細的孩子。”
“既然姐姐知道了,那我也不瞞你。”姬玄云道,“此事絕不可往外聲張的,不然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什么嚴重的后果?”沈流云道。
“我保不住世子的身份,會被圣皇招去圣京。”姬玄云淡淡道,“直到父王生下兒子,或者魏王境易手。”
他神色略微黯然下來,“這天下名義上還是圣朝的,如果魏王境不從,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沈流云默然。
這孩子有時單純的可怕,她不能再跟他繼續談論下去,否則就有交淺言深的嫌疑了。
“姐姐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我會把這么重要的秘密告訴你。”姬玄云道。
“為什么。”沈流云淡淡道。
姬玄云粲然一笑:“因為你是豬頭的姑姑。”
“你就這么相信他?”沈流云奇道,“你們認識才多久,你了解他嗎?”
“我相信,如此用心癡愛著一個人的男人,絕壞不到哪里去。”姬玄云笑容不變,然后驕傲地接著說,“因為我的父王就是這么樣一個人,寧愿把女兒當成兒子來養,也絕不愿意續弦再生一個。”
沈流云欣然笑道:“這個理由總算還能接受。”
“小梵他從小就是這樣,看著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其實比誰都認真負責。”她搖了搖螓,“但是他和紙鳶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講清楚的,我們只能盡力而為。”
“你們好像都不是閻浮世界的人。”白玉歌忽然道。
沈流云道:“是不是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白玉歌道。
“立場。”沈流云道。
“那你們是什么立場?”白玉歌道。
“暫時站在魏王境。”沈流云道,“因為我們恐怕有了共同的敵人。”
他們共同的敵人,出現在道路的盡頭。
出現在道路盡頭的是吮著手指的圓滾滾。
看到三個人出現,他的眼睛立刻放出一種光。
那是一種獵人發見獵物時的光,那是為了即將享用鮮美食物的興奮的光。
“此人……”白玉歌緩緩地蹙起眉頭,“很怪!”
一絲絲難以描摹的血紅色,就在圓滾滾的頭頂上,凝成一個極盡扭曲的怪物。
“吃吃吃……”圓滾滾興奮地怪叫一聲,轟然撲了上來。
待見虛空張開一個血盆大口時,白玉歌瞳孔驟然收縮:“小心,是奉天教徒,饕餮的申吞!”
“那是什么?”沈流云蹙眉。
“你只要知道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就行了!”白玉歌猛地挈槍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