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恨恨放手,撫了撫生疼的臉頰,急速地喘了幾口氣,“我用不了真氣,就算有辦法也用不了!還有,別老是讓我來想,你自己沒腦子的嗎!”
“混蛋啊!小王要是有辦法,還用得抱頭鼠竄?”姬玄云破口大罵道,“還不是你的破計劃,連打都還沒開始打,就被人家給廢了,你說說你還有什么用?”
聽到逃亡的倆人吵了起來,孤鷹忍不住笑道:“魏世子快停下來吧,反正不管您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而且這個男人一到緊要關頭就推卸責任,可見他根本就沒把您當成朋友看待,世子何必為了這么樣一個人耽誤自己呢?”
“你說對了!”姬玄云突然停了下來,恨恨地將燕離摔在草地上,生氣地罵道,“臭混蛋,臭豬頭,小王辛辛苦苦救你,沒點感謝就算了,還敢罵小王沒腦子。哼!你自己執行你那個破計劃吧,小王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shēn)就走。
“那你就快點滾吧!”燕離被摔得大怒。
“世子果然聰明。”這時孤鷹已經靠近五尺內,只要再一步就能抓住燕離。
也就在這時,燕離目中精光爆閃,突如獵豹般竄起來,手中不知何時取了一柄青鋼劍,兇狠地刺了過去。
“果然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你都不會放棄求生的希望。”孤鷹微微一笑,靈識之下,燕離的小動作無所遁形,即便沒有縛神圈,也不可能傷到他,“但是啊,就得像你這么樣的天才,摧毀起來才格外的有趣,讓人(欲yù)罷不能。”
青鋼劍不知撞上什么東西,瞬間凹折,跟著“乒乓”斷成數截。
僅僅是反震的力道,就讓燕離忍不住地嘔血。
跟著就感覺到(胸胸)襟被一只手提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孤鷹滿面笑容地瞧著自己。
“告訴本座,你是怎么逃走的?噬魂蝶的幼蟲呢,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太白劍經》默寫出來了沒有,滿足本座的愿望,本座才能滿足你的愿望。”
孤鷹微笑著說:“如果你拒絕合作,本座這么多年積累下來的所有刑訊的方法,會一一用在你(身shēn)上,這一回可沒有別人來阻擾本座了。”
“你很想知道?”燕離道。
“自然。”孤鷹道。
燕離咧嘴一笑,“呲”的吐出一口血痰在對方臉上。
孤鷹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臉,“本座實在不忍為難你的,畢竟你這么優秀,未來你的名字必將響徹閻浮世界。為什么一定要((逼逼)逼)我呢?”
說到后面,他已是滿臉的猙獰,無形的法域猛然收縮,燕離的(身shēn)體被突如其來的四面八方的壓力壓得“咯咯”作響,就好像巨人腳下的一件瓷器。
這么說好像不太確切,巨人腳下的就算是人,也照樣爆碎。
應該說人類腳下的帶甲殼的蟲子,你輕輕踩著它沒什么事,稍重一點,它的內臟就要被擠出來了,你再重一點,把整個(身shēn)體的重量壓上去,直接就能把它踩扁。
“玄云……咱們講講……道理……你再不……來……我就……要……”
“來了來了!”
自空傳來一個猛烈的呼嘯聲,孤鷹的動作一緩,抬頭一瞧,只見一道冰火雙色的極光從天而降,那實在是超越世間所有絢麗色彩的極光,兩色都濃郁到了極致巔峰,都在各自的領域呈現出完全態,那就是冰與火。
交織著纏繞著,毀滅著咆哮著,宛然冰與火之歌。
“冰火九重天!”
還未觸碰孤鷹,就被一個無形的力場擋下來,巨大響聲之后,便騰起了一朵雙色的蘑菇云,直往天際而去。
燕離只覺一只手強硬地拽住了他,被孤鷹抓住的衣襟便撕裂開來,但總算遠離了后者的法域,周(身shēn)立即一松,滾倒在地不能動彈了。
姬玄云隨手將燕離甩到了后后面去,然后扭了扭脖子,回(身shēn)面向面無表(情qíng)的孤鷹,雙拳交碰,興奮地叫道:“狗腿子,小王(熱rè)(身shēn)結束了,來戰個痛快!”
他的(身shēn)體半邊燃燒著熊熊的烈焰,宛然太陽一樣熾烈奔放;半邊卻結出了結晶體般的冰塊,一個角連著一個角,一個面連著一個面,猶如世間最純凈的琉璃。
他的雙拳交碰在一處,冰與火便以一種極為張揚的勢態往天空的方向勃發,他整個人仿佛瞬間高大起來,好像初露崢嶸的猛獸。
孤鷹知道,那就是姬玄云的法域。
法域呈出了形態,那代表著一種極高的成就。
普通的法域是透明色,像是修行者的一件外衣。
外衣就是外衣,沒有特殊的地方。
可呈出了形態就不同了,那說明這個修行者將法門修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使得法門外露具象,融入了法域之中。
前文就說過,法域是由無數的真氣組成的,修行者本(身shēn)的真氣是基礎框架,由無處不在的星源之力填充。
第六鏡已足可稱得上大修行者。
普通灌頂在展開法域的孤鷹面前,別說爭奪星源之力展露法域,便是站也站不穩。
姬玄云在孤鷹的法域下,仍能展開法域,就足可見其強悍了。
孤鷹還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一個修行者將法門修到極高的境界還不算很高深的本事,更厲害的是另辟蹊徑,比原本的還更上一層樓,這個才叫可怕。
天才說的便是這種人。
因為純粹,所以強大。
“狗腿子,你要不動手,小王就不客氣了!”
姬玄云雙足點地,握住了火拳,剎那間凝聚了數種拳勢,兇猛地砸向孤鷹。
“世子非要跟本座為難?”
孤鷹輕描淡寫地揮手格開,火拳上的拳勁即刻越過他,落到了數丈外的草地上,立時炸出一個深坑。
火拳之后是冰掌,無盡的酷寒襲向孤鷹的門面。
“到底誰跟誰為難?我們只是進來灌頂而已!”
孤鷹略退半步,同時另一只手拂過來。
他的手一動,虛空就可見氣流在悄然涌動,看來一點也不起眼,卻仿佛燃燒著潑天的兇焰,輕而易舉便抵消了冰掌。
“這樣,本座不跟你們為難,這就退走如何?”
“此話當真?”姬玄云眼睛一亮。
“當真?”孤鷹的臉驟然猙獰,手掌兀然呈刀狀,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貫穿虛空,直直地洞穿了姬玄云的(胸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