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34、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類別: 武俠仙俠 | 熱血 | 爽文 | 裝逼 | 后宮 | 古典仙俠 | 一劍傾國 | 一介白衣   作者:一介白衣  書名:一劍傾國  更新時間:2018-10-04
 
商均的水,是生命之水。手機端生命之水,即養生之水。這養生之水,非此“養生”,單只是活了萬物之意。

所以,商均的水,和江河湖泊,和天落下來的并無不同。

正應了那句老話: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老話長談,自有道理在里面。不會水的,首先離水遠遠的,像燕離那樣,他會主動靠近嗎?會水的不同,自忖水性堪游魚,甚而要與之一爭高下,悲劇往往源于此。

商均的會水,也正來自于此。

他的過往乏善可陳,本不過村野童,有天在河玩水,不料力竭,以為溺斃,醒來稀里糊涂進了奉天教。

后來才知,是圣母路過,救了他一命。只是今后卻不再是人,成了不死不滅的怪物,還憑空多了控水的神通。然而雖然稀里糊涂地為著教事務奔波,他內心仍是山野童,仿佛那次溺斃之后,不再成長,于是總一副靦腆相。

又因他內心仍是山野童,既無禿鷲那樣的瘋狂暴虐,也無夏殷那樣的嗜血殘暴,雖任著奉天教徒,卻少被人提起,名聲十分不顯。

現如今,對了眼前這個面相兇惡的魁梧的女人。他的視線屢屢飄到女人背后的大甕去,一方面是不敢直面她的兇惡。印象,隔壁家的經常使他做噩夢的王屠戶,跟她起來簡直太和藹可親了;一方面又好于甕里裝著的東西。

這么些年,他利用控水的神通,也很是琢磨出一些修行者們所謂的招式。

雙龍出海是他的得意技,雙手往虛空那么一劃拉,勾住了冥冥之的靈河,如那寰宇神仙隨手可摘星那樣,他隨手也可以抓來洪流,兩道水龍此形成,撲向兇惡女人。

然后他立刻發見了甕里的東西,居然是巖漿。

巖漿被裝在甕里,不怕被燙死嗎?不,什么甕能裝住巖漿?

李闊夫此刻已成了個火人,冒著黑煙,使她形象更加兇惡。大甕融化,形成巖漿,漸漸覆蓋她的體表,一如制作糖人的過程,連兇相也被巖漿覆蓋,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頭,兇光卻是加倍的凌厲。

商均心一顫,難怪阿爹常說,女人是老虎。

水火相爭,一方是巖漿,普通火溫度更高,商均的水卻是澆不熄的,雙方交手幾個回合,水龍接連破滅,重續,已經落在了下風。

這時聽見黃鸝一樣好聽的嗓音,發出來的悲鳴。

李闊夫往那處望去,想也未想,一手抓一條水龍,往那處去。

雙龍與那萬頃狂沙碰,即將之潤成了泥沙,從根本失卻了干枯的力量。

“你這大蠢貨!”伏見氣得破口大罵,“你的媽媽的,腦子里裝的都水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打回娘胎里重生一遍!”

商均很委屈,卻頗有反擊的意向。他內心雖仍是山野童,但也有一只小獸,時而冒頭齜牙咧嘴,“你可是打不過我的。”

事實正是如此,商均的水,克制不了巖漿,卻完克干枯之力。他簡直一點也不懼修羅皇子,甚而可以單手負在身后,睥睨說著“讓你一只手”之類的充滿高手風范的話。

伏見一時間氣結。

“夫人,你可無事?”李闊夫甩飛水龍,蹲下查看。

“我無事,可素芳她為了救我……”李香君只覺說不出的傷心難過,倒寧愿死的是自己,心充滿自責,“龍首明明說過,明明說過糾纏游斗為主,不可力敵,是我疏忽大意,自以為是,還想以弱擊強……”

李闊夫瞟了干尸一眼,皺了皺眉頭。突見一滴泥水落下,滴在干尸,竟生了些許潤澤。

她心一動,抓住干尸的手把脈,眉頭一挑,當即割開手腕,放血下去。

妙的一幕發生了,干尸在得了血的滋潤后,皮膚竟漸漸充盈了水光,也不知是何原理。

“夫人別傷心了,她的心脈仍在跳動,這里交給我,你快去尋些精血,放給她喝。”

李香君當即斂了淚光,二話不說去了。

“想走!”伏見大怒,化為狂沙攔截。李闊夫冷哼一聲,抓住水龍掃去。商均心小獸嘶嘶吐信,冷笑著觀望。

“均,你敢聯手敵人來對付我,我會向龍如實稟告的!”伏見怒不可遏。

商均的記憶之,龍的那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盯住自己的時候,總是不寒而栗。你可以跟他隨意地說笑,也可以用他來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甚至可以跟他搶東西吃,但是他絕不容許有任何背叛的行為。

放任敵方利用自己的神通,對付自己人,雖還達不到背叛的高度,卻也非常嚴重。他有心收回神通,但心小獸卻“嘶嘶”地道:“此子初來乍到,仗著精通符箓之道,對你這個‘元老’頤指氣使,給他長點教訓多好?”

被自己的內心這么樣一蠱惑,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

李闊夫趁此打得伏見節節敗退,氣急敗壞地大喊,“商均叛變了!商均叛變了!”

“你亂說什么?”商均臉色一變,慌忙收回神通,另施手段打向李闊夫,為其爭取了喘息之機。

此后二人聯手對付李闊夫,但他心頗有些不忿,常常出工不出力,以至于雙雙被拖住,騰不出手對付其他人。

桂花在這時節,還遠不到開放的時候。

枝與葉之間,結了三五粒果子,一茬一茬,有些被風刮在地,久已無人打掃,宅子門前很顯眼。

但不用這些果子,門口一個抱著巨斧的怯生生的道童,已指明了路徑。

“本王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父王的恩怨,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本王跟你的恩怨,又是我們之間的事,不相提,不并論。”

姬玄云的目光越過小道童,落到前廳用椅子和一方門板搭的簡易木床,那兒依稀有個人影在抽搐,心生疑,但還是道,“你出來吧,跟我父王一樣,堂堂正正迎戰!”

宅自然毫無回應,便是小道童,也只拿一雙怯生生的眼睛看著他們。

“主公,那日便是此人了,我絕不會看錯!”陸汗青突然冷冷道。

“你不出來,本王便進去了!”姬玄云聽罷,大步往里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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