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巨響之中,可聽到麒麟神獸的高亢的鳴叫,伴有浪涌聲,這些,全是從龍魂槍上吐出來的龐大真氣所幻化。狂沙文學網
這一擊也將燕朝陽的怒怨完全的釋放出來。天上人間原本已成遺址,到這時候,便連遺址都不復存在了,整個完全的被風暴卷入,又在可怕的力量的碾壓下,碎成更細的粉末,消失在天地間。
薛狂跟天殘一前一后從這風暴中出來,各自的(身shēn)上,都出現不淺的傷口,暗紅的魔血凝在傷處,看來格外的醒目。他二魔接連地退步,到了百丈外的橋頭才停下來,駭然地望向風暴中心緩緩下落的燕朝陽。
到了雨收云沒,燕朝陽輕輕地擁住諸葛小山,“你受苦了。”
“還沒有受,就被師哥救下了。”諸葛小山緊緊反抱住讓她驕傲、感激、崇拜的男人。
“去找阿離。”燕朝陽拍拍她說。
“好。”諸葛小山已醒悟到自己的決心,這時也不做猶豫,當即放手,向后方去。
燕朝陽挈了龍魂槍,走出了坑道,向了橋頭走去。
看到他的走來,似乎接受了某個事實,薛狂的原本難看的臉色,平靜了下來,“我原本以為你只是說笑,看來不是。‘滄浪前塵’是千年前麒麟洞的傳承吧,你從天殘兄的烏金魔鐮下逃離的手段,是離恨天的‘深藍神曲’第一部,看來你跟離恨天有深的淵源。可是你要知道,千年前十五國,本該統一人界的離恨天,在最后關頭敗給了龍皇,如今你(身shēn)負離恨天的絕學,公然出現在天上京,以為龍皇會放過你?”
跟他殘暴的(性性)子風馬牛不相及的,是他廣博的見識。
燕朝陽在此前,從未被人認出來過,今番倒是頭一次聽到它的名字。不過,名字而已,他從來都不在乎。他因為知道自己的資質比不上燕十一跟燕離,所以打小就努力做到一件事,那就是“專注”。他從不會為別的很多事分心,只有完成當下之后,才會去考慮下一件。
所以,薛狂的一通話,并不讓他覺出處境的艱難,或者為不知是否會來的危機去擔憂。
“用得著跟他廢話?”天殘不很耐煩,還是看不上一個區區灌頂境。“快點收拾了他,再去收拾燕十一,我現在覺得,如果不正面跟燕十一打,對以后的將來很不利。”
“境界的差距,確實很難彌補。”薛狂嘆了口氣,似乎有著惋惜,然而嘴角卻分明還掛著玩味,“天殘兄,我替你掠陣吧,否則傳出去,說你我聯手欺負他,就不好了。你得讓他知道真氣跟真元,是兩個層次的東西。”
天殘也作此想,聽到他主動放棄,樂得如此,不用他說,烏金魔鐮再次顯現。
橋頭也展開了激戰。
另一邊,以天上人間的遺址的坑洞為界限,燕離率領剩下的燕山盜,守住了過去的路線。要讓燕朝陽的決斗不被打擾,他們就不可以先倒下。
與此同時,天上人間本就是血衣樓在天上京的據點,隨著激戰,越來越多的魔族匯聚過來,大部分是龍堂的成員,清一色的武斗派,面貌兇狠,(身shēn)材魁梧,而且煞氣極重,有不少都是從正魔大戰中活下來的強者。
這一批魔族的加入,也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燕離避開板斧的一記重劈,可見的土石開裂,灰光閃爍,向到處迸(射射)碎石子。持板斧的是個魁偉的魔族,裂開滿口的大黃牙,朝燕離發出殘暴的笑容,“死在我斧頭下,好過被我生生撕碎,小東西,該怎么選擇你懂的吧?”
說著就要拔出板斧,繼續追擊燕離。然而突然的拔不動了,他又用了兩次力,板斧還是深陷在地板紋絲不動,定睛看時,才發現燕離的一只腳踩在上面,由于對他而言實在太細弱了,所以沒有發現。
“挪開!”他猙獰地說。
“跪下求饒,丑陋的東西。”燕離試著模仿燕十一,語氣很神似,可惜那笑聲,是斷斷學不出的。
“你敢罵我?”那魔族吼道,“我可是龍堂第一高手!”
“聒噪!”燕離拔劍出鞘,即斬去他的頭顱。
這個龍堂的第一高手,龐大(身shēn)子轟然倒地,震起了好大一陣煙塵。第一高手就這程度,讓人簡直不(禁jìn)懷疑,龍堂的全部人馬加起來,恐怕都不夠這把劍砍的。
“龍首小心!”
陸百川在空中一聲大喝,手腕動間,就有三支箭上弦,(肉肉)眼只見是齊(射射)出去,然而卻是分了三個不同的方位跟時機,(射射)中了向燕離沖來的陳天龍的(身shēn)體。
但是沒有用,巖破始終不離陳天龍寸步,他的箭也無法突破巖破的絕對防御。
這一下起到了警示的作用,燕離看過去,知道魔族的高手都開始出手了,最艱難的時候也到了。
“記住,拖時間!”他向場內發出呼喝。
“燕離,我來幫你!”諸葛小山幾步飛(身shēn)來,跟他一起面對陳天龍。
“這個就是燕山盜的龍首嗎,人族有句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本都督先送你上路,再對付其他的雜魚。”
雪上加霜的,是另一撥力量的加入。
鬼族也來了不少的人手,其中還有能下咒的精銳高手,陸百川便是在逃亡的路上中了黃泉咒,險些成了鬼族的傀儡。
荒燭說話的同時,已突兀地出現在燕離左手邊,抬手就是一記慘綠色的鬼霧,向燕離跟諸葛小山涌了過去。
“龍首,讓我來對付他!”
陸百川這時落地,直接拉滿空弦,他的右臂的龍形文(身shēn),倏地亮了起來,像給滿弦注入了什么力量,從中就凝出一支蒼青的箭來,向鬼霧(射射)過去,直接的洞穿。
凄厲的破空聲,吸引了荒燭的注意。他斜睨一眼,“雜魚也來送死?”伸手抓住那箭,過程中原本跟人一般無二的手,突然的生出了黑色的鱗甲,直接把那箭給攥成了粉末。
“在本都督面前表演雜耍嗎?”他又不屑地補了一句。
然而那蒼青的粉末,飄散到空氣中,即融入鬼霧,二者不知怎么的相互作用,如有磷火閃爍,不一刻就雙雙消亡。
鬼霧的咒力,也因此湮滅了去。
“哦?”荒燭很是挑了一下眉頭,“你這個人族,倒是有點門道,也罷,先收拾了你,再對付你們的龍首也不遲。”說著大手一揮,手下鬼族就向陸百川沖了過去。
去了一個荒燭,危機并沒有擺脫。
作為龍首,得到至高統治權的同時,也承受著更大的危險。
就好比此刻,陳天龍別的都不看,單只針對了燕離,像戰車一般沖過來,黃少羽跟他手下的精銳,都不是一合之敵,直接被掃飛開去。
看到無敵戰神模樣的陳天龍,諸葛小山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燕離,此魔不可力敵,先在敵群游走,尋找機會吧!”
燕離正要說話,突又發生熟悉的感覺,瞳孔一縮,猛地向后一仰,感覺到利器就從他的喉結前方劃過去,只差一點點就會被擦到。
不用說,這利器定然是碗刀,不是在癲麻子手中,就是在隱殺手中。因為是熟悉的警兆,他立刻判斷出是隱殺。
“能躲過第二下,真了不起。”
果然耳邊就響起了隱殺的(陰陰)惻惻的嗓音,方才因為吃了他跟黃少羽的大虧,也顧不得是跟陳天龍搶獵物,碗刀繼續地朝燕離的要害招呼。
這一下能躲過去,燕離自己都暗覺僥幸,隨之而來的進攻,就不算了,因為已經察覺到(身shēn)邊有個隱形人,全部的心神都集中起來,就比較的能判斷出碗刀的軌跡。
隱殺的刀法實際上并不出色,在江湖中也就是五流水準,之所以的致命,全仗了“影(身shēn)術”的出色。
“燕離!”諸葛小山忽然發出一聲急呼。
燕離百忙中看過去,只見陳天龍已經到了十丈開外,暗中躲著一個要命的刺客,明面上又來了一輛無敵戰車,真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老大,燕二嫂子,注意腳下!”
這時遠處傳來黃少羽的聲音。
二人一聽,心里一動,各自一躍騰空。
“又來?我非殺了你不……”下方傳來隱殺暴怒的聲音,然而尾音卻被泥土給埋了去。
二人重新落地,對視一眼,不用多說一句話,左右地分散開去。但又不逃很快,要起到牽制的作用,以免他們跑去(騷sāo)擾燕朝陽。
陳天龍看到,一下子不知該追誰,就停了下來。
“停什么停什么,中計了你這個蠢貨!”巖破就大聲地囔囔起來。
“滾,老子自有主張,再啰嗦揍你!”陳天龍不甘示弱地罵回去。
“陳堂主,不如把那小子交給我來吧。”
這個時候,癲麻子突然出現,把陳天龍暗暗地嚇了一跳,他面目微沉,“憑什么?”
“你誤會了,不過是比較的效率而已。”癲麻子笑著說道,“還是說,二位想罔顧李樓主的命令,繼續跟這小子玩耍下去?”
陳天龍心中一凜,這時才想起來,殺死燕十一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哼,交給你了。”他面色不善地轉了個向,向諸葛小山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