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93、別家的總是好

類別: 武俠仙俠 | 熱血 | 爽文 | 裝逼 | 后宮 | 古典仙俠 | 一劍傾國 | 一介白衣   作者:一介白衣  書名:一劍傾國  更新時間:2019-01-14
 
“講來!”

“是。”趙挺恭謹地應聲說,“我還在王府就聽到宮里說,李血衣不知用了什么代價,向龍皇買下了蘇沐棠夫婦的人頭,那蘇沐棠乃是藏劍峰峰主的丈人。料來那魔女也沒別的去處,當在狀元坊才是。”

“你這廝哪來的,怎么好大能耐,深宮里的消息,還沒過夜你都已經知道了?”李闊夫冷冷掃過去。

“好教這位大人知道,”趙挺也不知李闊夫怎么個稱呼,為小命計較,也不敢怠慢,“小姓趙,單名一個挺字,早年做的也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當然與您諸位比起來,不足掛齒的。先在十三皇子的王府做食客,實在有些乏味,聽到說要圍剿大先生,近來很聽過不少燕山盜諸位大人以及大先生的傳聞,小人哪有能耐跟大先生作對,且向往已久,當場就抓了十三皇子,向大先生投誠了。前半夜里,十三皇子入宮赴團圓宴,帶了小人隨行,在偏殿等候時,不意聽到好大擾攘,小人耳目從小就比別人靈敏些,聽到是李血衣來了,還在御前殺了兩個侍衛……”

他的說話,理據倒也分明,如今也沒有別的線索可循,自然顧不上是否陷阱,當下便由認得路的帶著,向狀元坊去。

戰火就此消歇,因為都心憂燕離安危,也不及打掃戰場,他們走后約莫半刻鐘,薛狂的上半邊的尸體忽然跟詐尸一樣顫動起來,好一陣才安靜,跟著從那死不瞑目的眼眶里,破開一個黑紅血洞,從里頭鉆出一尾小指粗細的蟲子,瑟瑟地發著抖。

這蟲子怪誕,眼眉鼻耳俱全,從尸體上爬下來,就倉惶向一處奔逃,迎面刮來深秋的夜風,對尋常人而言,不過是涼了些,對它卻猶如刮骨鋼刀,發出痛叫來,慌不擇路地跌到河堤下去,便在河堤的一個角落蜷縮起來。

稍微平靜了些,就不知在那里吱吱叫著什么。

若有耳朵敏銳的,即可聽出來,竟跟人似的在那里叫罵,要多惡毒有多惡毒。

“瀟瀟,開個門來。”

虛空開出一扇門來,李紅妝從門中出來,掃了一眼天上人間,便將目光投到那蟲子身上。

紅衣從中出來,只瞧見一片狼藉,不禁道:“主人,能不能找找她?”

“你自身都難保,還管別人?”李紅妝回頭瞧了瞧她,“我問你,你怎么出來的?”

“我,我逃了……”紅衣低聲地說。

“這么說,你違抗了我的命令?”李紅壯挑了挑眉頭。

紅衣跪了下去,道:“主人,我不喜歡他,我不想陪他,求主人收回成命!”

“你起來吧。”李紅妝道。

“主人?”紅衣小心地抬頭看,發現李紅妝并沒有意想中的生氣,但還很戒懼,往往不表現出來才是最可怕的。

“你想一直跪著?”李紅妝道。

紅衣連忙站起來,恭立在一旁。

李紅妝淡淡道:“此次你功大于過,我不跟你計較,但你要記住,你終究是違背了我的命令,再有下回,不論你又立了什么功勞,我都不會放過你。”

“是……”紅衣這才松了口氣。這世道是想活不容易

,但落到李紅妝手中,卻是想死都難。

李紅妝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血淋淋的心臟,遞給過去,“照看好,若有個什么差池,我唯你是問!”

“是。”紅衣連忙用特制的容器將之收好。

李紅妝躍下河堤,將那會說人話的蟲子捉起來罵道:“廢物,別說對付燕十一,連個灌頂境也把你耍得團團轉,還有顏面茍活,我這便將你丟到這河里,你順著游去黃泉冥府,省得我血衣樓的名聲,全折在你手里!”

“大師姐,救救我,救救我,求你念在師尊的情面上,救救我……”蟲子的聲音,幾乎被水流聲給掩蓋,微弱得如同風中火燭。

“救你?”李紅妝仿佛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肉身損毀,不知要費多少功夫,像你這么樣的廢物,有什么救的價值?”

“俊青師弟,俊青師弟素來與我交好,我知道師姐一直愛慕師弟,我可以向他說你好話,他平日也愛跟我談師姐,心里也是有你的啊!”

“真的?”李紅妝神色微動。

“若有虛假,便叫我這一世,下一世,再下一世都是陰虱傀儡!”蟲子急著道,“師姐若救我一命,我包管這樁姻緣順遂無礙!”

李紅妝嫵媚一笑,道:“要我救你也不是不行,從今往后,你須對我言聽計從,若是違抗,我賜給你的新生,隨時可以收回來,你沒有異議吧?”

“是,我日后定然以師姐馬首是瞻,絕無二心!”蟲子道。

李紅妝這才滿意點螓,跟著向河對岸瞧了一眼,“還躲什么?”

河對岸的樹叢后,稀稀拉拉跑出來魔族的殘兵敗將,一個個在那里垂頭喪氣。陳天龍踉蹌著走到河邊,敞開的胸膛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向著李紅妝跪倒下去,低著頭道:“屬下實在小瞧了這伙盜賊,請樓主責罰。”這話說出口來,如塔一樣的身形,竟是不自主地顫了一下。

“就因為一個燕離,只為了一個燕離,你們竟放過聯合段無聲圍殺燕十一的機會,我是怎么下達命令的?”

李紅妝目光凌厲,伸手隔空攝住陳天龍,這個丈許多高的雄猛漢子,竟是被掐著脖子凌空提起,“巖破,你滾出來自己說!”

巖破真的是滾出來的,滾到了陳天龍身旁跪倒,道:“樓主下令說,不顧一切代價殺死燕十一。”

“燕十一死了嗎?”李紅妝道。

“沒有。”巖破道。

“認不認罰?”李紅妝道。

“我們認。”巖破道。

河對岸原本頹敗的氣氛,一下子爆發。

“巖破,你個龜兒子,你自來不怕痛,要認你自個認吧,竟敢扯上我們……”全部的魔族各自破口大罵,罵什么的都有,可謂是群情激憤。

巖破泰然自若地聽著,不發一句反駁。

“那你們是不認了?”李紅妝幽幽的一句話,宛然擲地的驚雷,使得場間霎時間安靜下來。

“認,認了……”眾魔族顫聲地道。

“一群飯桶,回去!”

煉獄絕陣,不計其數的天火,逐步地蠶食這可容身之地,逼迫著幾個生人,只得不斷轉移。

“紙鳶姑娘,我夫婦二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便是死在這里都無妨,卻連累姑娘你也被困住,我們這心里著實過意不去啊。”蘇沐棠嘆氣道。

此方陣只得蘇沐棠夫婦跟姬紙鳶三人。

姬紙鳶跟魏然在尋找蘇沐棠夫婦的過程中,不小心失散,倒是讓她先給找到,此后一面護著夫婦二人,一面便尋找脫困之法。

隨著時間推移,這煉獄陣愈演愈劇烈,逼得三人非但沒有余暇尋找脫困之法,連暫時的容身之地,都屢屢在危機關頭才找到。

“二位不必如此,”姬紙鳶道,“我也是受人所托。”

“哦?”蘇沐棠道,“敢問所托何人?”

姬紙鳶想了想,道:“他不愿告訴,我也不便透露。”

蘇沐棠跟自家夫人對視一眼,不僅暗自嘀咕道:這到底是誰人,怎么如此狠心,叫個這么樣如花似玉的姑娘進來跟我們一道遭罪。

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修行者的耳目何等敏銳,你在這里嘀咕,以為人家聽不到么?”

跟著向姬紙鳶歉然笑道:“我家老頭子沒有惡意,就是個管不住嘴的貨,今日這等橫禍,定是他平日里不忌口,惹了陛下懷怨在心,沒想到連累了姑娘你。”

“夫人是個真慈善的菩薩,又難得明白事理,不自尊高貴,輕賤他人。”姬紙鳶展顏道,“尤其是這天子腳下,我活到如今,也只見識了已故的阿娘一個,縱然沒有委托,也愿意來救的。”

“真是,老頭子你看看,多好的孩子,小容都給你教成什么樣了,成天板著個臉,連對夫君都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夫人簡直極歡喜了,上前去就抓著姬紙鳶的手不放。

“小容從小養在岳丈身邊,學了他的臭脾氣。”蘇沐棠氣樂了,“我當初可不同意呢,還不是你說,讓她在岳丈大人那里學學修身律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末了啊,修身律己是學到了,更也把規矩當成了各家的方圓,多一寸少一厘都不答應。現如今倒怪起我來了。”

夫人似乎覺得理虧,就沒搭理,只管對著姬紙鳶笑道:“丫頭啊,我聽你說話,似乎領教過不少貴婦做派,但口音不像本地人,叫我猜猜,你阿娘莫非是哪個官宦人家的子女?且說說看,但凡有個名姓的,在天上京絕沒有我不認得的道理。”

姬紙鳶正要說話,突然覺出警兆,即祭出雨霖鈴,護住蘇沐棠夫婦,“二位小心!”

四周圍天火,洶洶而來,不給半點脫逃的余地。

“紙鳶姑娘,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這時候,從天而降兩重神光,天地陡然間分成黑白二色,并將天火向兩邊強行分開,一個飛揚灑脫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地便去打量姬紙鳶,看到沒損傷,才放下心來。苦笑道:“紙鳶姑娘,說好一起來京,你卻怎么把我獨自撇在了起始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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