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才剛喊出兩個字,燕離的后背猛地反彈,百十道勁氣一瞬間反撲,由于司徒空的手被吸住,傲絕當世的“紫電步”就成了空中樓閣。
“噗噗……”
伴隨著幾聲肉體破碎的悶響,司徒空慘叫著飛退,未及落地,便在半空中被狂暴的氣勁炸成了齏粉。
燕離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臭老頭終于死了。”
“他怎么能夠不死?”
“說的沒錯,這小子如此奸滑詭詐,老頭活的久了,腦子糊涂得很,想不上當都難。”
“臭老頭到底上了什么當?”
“這小子利用臭老頭自視甚高的弱點,激他先動手,無非就是擔心咱們合圍。”
“臭老頭確實上當了。但是這小子大概不知道,咱們這些人雖然受人驅使聚在一塊,卻絕不肯聯手,無端墮了威名的。”
“可是小狐貍狡詐,就算知道也絕不肯冒險的;況且他的目的沒那么簡單。”
“哦?”
“他早看出臭老頭實力最弱,也最容易騙,所以以身法對身法,降低臭老頭的警惕心。”
“原來如此,臭老頭絕想不到,這小子的藏劍錄已修到大成之境,周身大穴皆已轉化為劍池,肉身藏劍,收放自如。”
“就是這樣,如果臭老頭一開始就釋放神境,那么這一招就很難成功了。”
“這等心機城府,實在沒那么容易對付。”
“沒那么容易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
燕離轉頭看過去,對話的是五個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子,他們年紀看起來在五十上下,卻偏偏一身童子裝束,明明都掛著兇神惡煞般的神情,各自手中卻又都把玩著只有稚童才會喜歡的玩具,看起來真是怪異絕倫。
“五位莫非便是絕心五童子?三十多年前,五位與道統結怨,殺死了數百道統弟子之后消失無蹤,沒想到就隱居在天上京。”
“嘿,竟叫你小子認出我幾個來,你對江湖的事倒是了如指掌。”一個童子說。“略有耳聞。”燕離笑道,“適才聽幾位討論,真是精辟入里,一句不差。”
“聽說你小子在仙界風頭著實不小,咱們幾個專以殺道統弟子為樂,撞到咱們手里,只能算你倒霉。”一個童子說。
“可是有一點幾位卻說錯了。”
“哦?”
“司徒老先生雖然一副瞧不上我的模樣,卻生怕殺不死我,在掌中蓄了暗勁,他醒悟到上當時已經來不及脫身,只能不斷地搬運勁力,不巧在下的劍池足夠寬廣,一滴不少地接納了,更不巧的是,在下新近已能控制外力的釋放。”
五個童子雖然生得一樣,卻不一樣聰慧,三個還不明就里,剩下兩個卻已變了顏色。他五個本來心意相通,才創出了五個一體的合擊神境,但只有兩個卻難以施展。
“嗆啷!”
燕離拔劍,所剩外力一口氣釋放。黑色劍光淹沒了五個童子,連帶他們所立足的地域,皆化為烏有。
芝貴妃臉色變了數變,但從不敢置信到接受現實,只在一個轉瞬之間。她幾乎立刻展顏,對燕離柔聲說,“來時本宮已交代過,此次來是為談判,這幾個真該死,竟敢冒犯燕大俠。”
她的玉足輕輕往前一踏,人已落在大殿上方,與燕離面對面站立。
“談判?”燕離并沒有忽略在芝貴妃說話時,那最后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霧里的人的區向,發現他與虛空融為一體,神識也無法洞見,只能小心防備。
芝貴妃道:“只要燕大俠帶著手下退出燕盟,我們絕不為難李苦,并且保證永世與燕大俠交好。”
“我信你,你敢信我?”燕離笑著說。
芝貴妃是個剔透的人物,立即就明白了燕離的意思,以目前四面楚歌的境況論,燕離能否保住李苦很難說,但是皇朝開出了優厚的條件,如果付出信任,很難說燕離救走李苦會不會卷土重來,畢竟口頭協議在“成王敗寇”面前,實在沒有多少效力。
“有何不敢。”芝貴妃嫣然一笑。
燕離一怔,緩緩道:“燕山盜如果選擇茍且偷生,絕不可能走到今天。”
芝貴妃長長嘆了口氣,“你的意思是說,燕山盜因為每次都做了對的選擇,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燕離微笑道:“娘娘是聰明人。”
芝貴妃臉色已變得不那么好看了,“所以你不肯。”
燕離道:“我若想走,你們誰也攔不住我。”
芝貴妃沉吟半晌,說道:“如果燕大俠答應方才的提議,朝廷愿再獻出一樣寶物。”
“哦?”燕離道。
芝貴妃忽然取出一個錦盒,在燕離面前緩緩打開,只見盒中競是一團神光隱隱的氣霧,它沒有實體,但是通體都給人強烈的質感。
“月魂精魄!”燕離有些動容。此寶有融合寶器之效,得之可將兩件不同性質的寶器融合成一體,融合之后,可隨時在兩種形態之間隨意轉換,幾乎等同于多一項傍身的神通。
此物誕生實在不易,比星河神砂還更罕見,因為百萬顆月魔石里只有一顆能自主吸收月華之精,且需要得天獨厚的條件,通常是寄宿于星隕獸體內,這只星隕獸又要恰好活得足夠長久,所以它的價值根本無法衡量。
“寶物贈英雄。”芝貴妃很滿意燕離的反應,“我想此寶已足夠證明朝廷的誠意了吧。”
燕離沉默了半晌,道:“姬御宇剛愎自用,絕不會向我求和,你自作主張,就不怕萬劫不復?”
芝貴妃眼神嫵媚,柔荑輕輕把玩著秀發,“燕大俠莫要誤會,此舉非是為了皇朝,皆為我自己罷了。我從小就吃不得苦的,若舍了這榮華富貴,做不得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燕離忍不住笑起來,“我恰巧跟你相反。吃慣了苦頭,反而對唾手可得的勝利不屑一顧。”
芝貴妃臉色一下子變青,“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燕離道:“不答應。”
芝貴妃怒道:“你為何非要跟皇朝作對不可?”
燕離當然懶得告訴對方,他謀求的只有一樣《廣微經》罷了。“那是我的事,與你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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