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沒有理會紅姐的抱怨,他只是正色反問,“跟你說了,你能殺掉他倆?”
紅姐見他這副打算硬杠的模樣,也只能嘆口氣,“殺人不行,但是我會幫你處理的。”
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這倆留不得,咱莊園的失竊,是南新羅的人指使,鑫源投資派人操作——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啊。”
紅姐對此事早有猜測,陳二南也是通過她來聯系洛華莊園的。
所以她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正色發話,“有什么事你跟我說,都是大老板了……還要打打殺殺的,你想過沒有,你的安危,關系著我的幸福?”
馮君縱然是心情不爽,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心里一蕩,“性福……哪個性字?”
紅姐瞪他一眼,很深(liu)情(ang)地發話,“臍下三寸的那個性!”
“咱以后考慮問題,能多用一用上半身嗎?”馮君笑一笑,不再開玩笑,“因為有內賊,南新羅人已經惦記上了咱們的靈氣,竹林的靈氣,已經被他們破壞掉了。”
“什么?”紅姐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這可是她沒想到的,“居然能破壞了靈氣?”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殺人?”馮君白她一眼,“不怕告訴你,今天我已經干掉了七個……你才知道兩個而已。”
“咝,”紅姐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她是號稱社會,比較能接受打打殺殺,但是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殺四五個人,就已經是她的上限了。
她送出去不少飛機票,很多人也就此銷聲匿跡,但那只是失去了聯絡,不代表死去,真的死了的人,也就那么五六個。
而馮君一天就殺了七個,別說殺戮手段,只是他的殺性,也真的令人驚駭。
她不說話了,但是馮君還要繼續說下去,“還有一個家伙,也必須死。”
紅姐怔了一怔,見他表情堅決,也只能嘆口氣,“反正注意一些吧,你不知道……已經有人開始跟我打聽你了。”
能找她打聽馮君的,并不是一般人,而之所以出面打聽,就是陳二南說的那個原因——馮君的手機信號,曾經在某些場合出現過。
不過紅姐也說了,那個南新羅人的死法比較古怪,一般人也不會認為,那人是死于謀殺,官方更是想極力撇清此事。
此事不會被調查,公開和私下都不可能,但是有個家伙閑得蛋疼,他發現了一個很扎眼的手機號,曾經出現在附近,于是順便調查一下,得知機主叫馮君。
知道馮君和南新羅人不對付的人,不像大家想的那么少,事實上,那個植物人和樸先生入境的時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這兩位的身份相當特殊。
可以這么說,馮君當時是沒答應給南新羅人救治,一旦他出手救治,并且獲得成功,此后他絕對還會源源不斷地接到類似的活兒。
他拒絕救治了,當然也就有人知道,他跟南新羅人不對付。
所幸的是,中午死在車里的那位,大家打算把他當成個意外,也沒誰會揪著此事不放——組織上都做出決定了,誰吃撐著了,去私下得罪人?
所以發現馮君手機信號的這位,善意地跟紅姐提示一下:不管此事跟他有沒有關系,讓他以后注意,不要在這方面栽跟頭。
馮君聽到這話,也是有點震驚,心說看來以后搞事,還真得注意盡量不用手機了。
不過對他來說,這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此刻他在地球位面,基本上是不存在什么威脅了,不需要考慮使用手機逃命。
至于說殺人?他已經煉氣中階,讓人非正常死亡的手段大增,也不用單純依賴手機。
正經是陳二南和紅姐的先后提醒,讓他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以后想要再搞事,盡量不要帶著手機去,信息社會的大城市,有的不僅僅是天眼。
不過,就算紅姐再怎么強調,馮君都堅持一點:有個人是必須要殺的——王癩痢。
這人本身就是滾刀肉,對洛華莊園也熟悉,心性又惡,是一個極不穩定的因素。
最關鍵的是,附近的村民們都知道,此人在洛華莊園里偷了金子,如果沒有必要的懲罰,洛華莊園的威嚴,都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事實上,瘌痢頭還真是作死的能手,馮君他們離開之后,他絲毫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居然沒跑,在自家的院子里破口大罵,說這事兒沒完。
不過附近的村民認為,也許是他不敢跑——畢竟那些城里人找來的幫手,還有四五個就等在院子外面,王癩痢敢離開院子逃跑,指不定就被人塞進車里,然后隨便埋到哪里了。
當天晚上,王癩痢托人打了一斤散酒,在院子里喝得酩酊大醉。
大約是夜里十二點,監視他的人才撤走。
第二天一大早,王癩痢的尸體,在水塘里被人發現了,距離他推下摩托車的地方不遠。
警察們來查看一下,判斷是溺水而亡,其實這水塘的邊兒上,水深也就一米二三,根本淹不死人,可誰也不知道,王癩痢怎么就跑到水塘中間去了。
警方判斷,這家伙可能是喝多了,有點忘乎所以,于是就掛了。
王癩痢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主兒,沒有老婆孩子,親戚基本上被他得罪光了,有個姐姐稍微近一點,但是姐夫跟他的關系極為糟糕——主要是怕他把孩子帶壞。
總而言之,沒人替他叫屈,警方也不會多事,至于說這廝昨天激怒了洛華莊園,晚上就死于非命——誰要是認為,這事是洛華莊園干的,麻煩出來走兩步說話?
其實警察們打心眼里認為,這廝死得挺好,這種人多死幾個,警察的事都會少很多。
黃金什么的傳言,警察們也聽說了,但是誰會吃飽了撐的去查這個?
所以這件事就波瀾不驚地過去了,馮君都沒有繼續操心,當天晚上他去收拾人,可是沒有帶手機。
不過事實上,這件事還是增加了洛華莊園的兇名。
基本上沒人知道,這件事里,洛華莊園遭遇了怎樣的危機,但是大家都猜到了,王癩痢沒有死在別的地方,偏偏死在那個水塘里,這絕對是來自洛華莊園的報復。
你說你偷雞摸狗也就算了,非要上桿子跟神異作對——這不是不作不死嗎?
這消息也傳到了陳二南的耳中——他只是中間人,但是前文說了,很多消息都是他打探出來的,唐老二在此事中,都僅僅是負責找人執行,而陳某人在當地,很是發展了幾個眼線。
他原本是應馮君的要求,準備了五百萬賠償,聽說這消息之后,考慮再三,硬生生湊了八百萬,給洛華莊園里送了過去,還花了五十萬,給自己買了意外傷害險。
馮君沒有把錢全分給門崗,只是將兩人的工資提升到每月一萬五,然后各獎勵了十萬的現金——后門的門崗,工資也提升了,但只提到了一萬。
矮門崗是在醫院里得到這個消息的,他猶豫一下,壯起膽子求告,“大師……哦不馮總,這十萬我不要成不?有件事情想勞煩一下您。”
馮君知道,矮門崗家里其實不寬裕,尤其是生了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嚴重地違反了計劃生育國策,丫甚至想變身少民,怎奈這一招已經被太多人用過了,沒有如愿。
簡而言之,此人家里可以算一貧如洗,自己又沒啥太強的謀生手段,這十萬塊,對他來說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一筆錢。
但是他居然不要,也想勞煩一件事,馮君有理由相信,這絕對是“勞煩”,但是此人……不獎勵是不行的,于是他笑著點點頭,“行啊,別太難為我就成。”
矮門崗想說什么呢?他有個哥哥,早年在工地上干活,扭傷了腰椎,現在根本干不了活,每年湯藥費要花不少,而他的家里還有兩個女兒。
矮門崗希望,大師能把哥哥治好,這樣的話,他的父母就不用年過七十還那么勞累,他賺的錢也可以全部用在家里,不用再補貼哥哥了。
“可以,”馮君想了一秒鐘,就點頭答應了,兄友弟恭,這是值得提倡的美德,至于說治療成本——馮某人愿意,就這么簡單。
當然,有一個節點,他還是要強調一下,“我不能保證治好他,明白嗎?”
“明白,”矮門崗毫不猶豫地點頭,卻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扭傷,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他一點都不擔心,大師治不好哥哥——植物人也就算了,連百草枯都難不住你。
當然,真要治不好也就認了,但是毫無疑問,經過治療的哥哥,肯定會比以前好很多。
馮君又點點頭,輕描淡寫地發問,“那你打算怎么跟你哥哥說呢?”
矮門崗在提出要求之前,就早想好了答案,“我就跟他說,過來幫我倒幾天白班,說咱這兒山清水秀,比較養人……兄弟一場,我幫他也不圖啥,就是委屈您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大師不喜歡張揚,否則的話,只憑大師的神異,若是愿意招攬些信徒,山門口都可以起一座廟了——沒準是兩座,袁子豪修一座,百草枯修一座。
那他當然要順著大師的心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