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意?馮君微微地嘆口氣,“抱歉了,澤生的體質,不合適修煉。”
莊昊云搖搖頭,也跟著嘆口氣,“玉玦是我送大師的,我不會收回去。”
“必須收回去!”馮君很干脆地發話,“我當初就不該收你的,勉強讓莊澤生修煉……唉,他的元氣損失太厲害,我不該心存僥幸的。”
他這也不算完全推卸責任,莊澤生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根,他雖然治好了,但是小家伙應該多恢復幾年,再考慮修煉的。
當然,至于他帶有一些私心的測試,就不用再提了……他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結果。
要說起來,莊澤生是真的大氣,他不以為然地發話,“修煉出岔子,這點我能理解,也是我有點著急了,不過大師真沒必要退回這塊玉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馮君直勾勾地盯著他,沉聲發話,“如果你不收回的話,莊澤生后續的治療,我不管了,你現在就帶他走。”
莊昊云最擔心的,還是兒子的傷情,聽到這話他順勢發問,“還需要后續治療?”
馮君沉聲回答,“今天我喂了他一顆培元丹,這顆丹藥的價值,我也不說了……袁子豪就是這丹藥治好的,過兩天,我還要給他一顆更珍貴的丹藥,確保不留后患。”
馮大師治好袁子豪的事,莊昊云當然聽說了,培元丹他也是見過的,不過他并不知道,洛華莊園的人一旦開始修煉,培元丹就是標配。
所以他眉頭微微一揚,“更貴的丹藥……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丹藥嗎?”
“通脈丸,”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療傷圣藥,你從別處弄不到的。”
通脈丸比生生不息丹要差很多,但是武修和修仙者能比嗎?想當年郎震就是因為弄不到通脈丸,才黯然離開息陰城的。
培元丹培植元氣,通脈丸接通經脈,兩顆丸藥下去,讓莊澤生恢復原樣還是不成問題的。
莊昊云很愿意相信馮君的話,但是為人父母,他還真的做不到無條件信任對方,只能又出聲發問,“那顆通脈丸吃下去,澤生就能完全康復,不留后患嗎?”
馮君臉一沉,有點不高興,不過他還是耐心解釋,“澤生年紀不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恢復起來會很快的,這次修煉出岔子,我也在跟前,處理得非常及時……”
頓了一頓,他又說一句,“你要是在不放心,十天之后,可以帶他來復查一下。”
莊昊云默然,半天才出聲發問,“就真的不能再修煉了嗎?”
“不能了,”馮君搖搖頭,然后面色一整,“我真的有點后悔,當初拒絕你,拒絕得不夠干脆。”
“唉,”莊昊云苦惱地嘆口氣,半天才說一句,“那我要這塊玉玦,也沒啥意思,還是送給您,就當買那通脈丸的費用吧。”
馮君面色一整,厲聲發話,“你要這么說的話,現在就帶他走吧,通脈丸我也不給了,你可以雇人來搶。”
莊昊云頓時無語了,開什么玩笑,來洛華莊園搶東西……那不是找死嗎?
現在讓他再偷一次茅山的祖牌,他都不敢了,當初他敢下手,那是因為無知——金壇華陽之天重開的時候,他可是看到小天師唐文姬的身手了。
他沉默半天才又問一句,“那我弄到那盞石燈之后,能不能給您送過來?”
馮君沉吟一下,最終回答,“到時候再說吧……對了,你記得跟莊澤生說一下,莊園的功法不得外傳,如果泄露了,我是要執行規矩的。”
莊昊云點點頭,老實地收起木盒,向門外走去。
此刻天熱,別墅的院子里,有人在乘涼——這里是鄭陽郊區,又靠著大河,晚上還是相當涼爽的,別墅里固然是有空調,但又怎么比得上這自然的涼風?
莊昊云打開車門,正要上車,身后高跟鞋的嗒嗒聲響起,卻是楊玉欣走了過來。
此刻天氣熱,她穿得也不多,雖然是三十多歲的女人了,但是她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氣質更是雍容華貴,她微微頷首,“莊總,你手里的玉玦,可否割愛?”
莊昊云怔了一怔,然后干笑一聲,“楊主任,這稱呼我可不敢當,跟您相比,我算哪門子莊總……您也喜歡這個?”
楊玉欣笑著點點頭,“是啊,難得大師喜歡什么東西,我打算買下來。”
“那您拿走就是了,”莊昊云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本來就是要送給大師的,只是他非要退給我,我才只能拿走,現在正好,借您的手圓了大師的心愿。”
楊玉欣看著他,似笑非笑地發話,“你覺得……我像差這點錢的嗎?”
對她來說,錢真不是問題,能讓馮君開心,自己能盡快修煉,那才是大問題。
莊昊云眼珠一轉,“那這樣吧,我多少錢買的,就多少錢賣給你,不過將來我還有事求大師的話,您如果方便,幫我美言兩句,成嗎?”
“這個我不敢保證,”楊玉欣毫不猶豫地搖頭,她可不是輕易許諾的人,尤其是她見不得莊澤生那小子,一點都不希望小家伙再回到洛華莊園。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你要不想賣,我也不強求。”
“那……我還是賣吧,”莊昊云嘆口氣,他是真的惹不起古家,雖然躲在晉省,古家未必能把他怎么樣了,但是在洛華莊園,古家依舊說得上話的。
第二天一大早,莊昊云在此來到了莊園,到了中午的時候,莊澤生的狀態明顯恢復了不少,不過他的情緒非常沮喪,因為下午他就要離開這個莊園了。
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莊昊云已經從馮君那里得到了通脈丸,按照馮君的吩咐,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服用后三天之內臥床靜養,五天內不能有大動作。
按說在洛華莊園內服用藥物,效果是最好的,尤其是在聚靈陣里休養,但是馮君不想讓他久待——待的時間越久,心里越容易不平衡,何必去考驗人性呢?
莊昊云在市里訂了賓館,晚上六點的時候,開車載著兒子出門。
好死不死的是,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有人進門。
來的是兩輛豪華大巴,還有一輛奔馳車開道,門衛正在交涉的時候,馮君帶著徐雷剛來了。
車里不是別人,是袁家和徐家的人,袁老去年來這里避暑,回去之后感覺身體精神了不少,今年夏天又到了,袁有為吵著要來,袁子豪也挺懷念這里,大家約上徐家的人就來了。
袁家這次來了十一個人,連大姐夫都從邁瑞肯趕回來,到這里來度假了,而徐家來了十個人,真的是浩浩蕩蕩。
按說這么多人,一輛豪華大巴就坐得下,但是這兩輛大巴都是改造過的——袁家和徐家人都見過楊玉欣的那輛豪華大巴,無非是花兩個錢改造嘛,誰家也不差這一點。
所以就整出了這么大的陣仗。
馮君倒是聽說了,袁子豪要來,徐雷剛也說了,哥哥姐姐會在暑假的時候回來看看。
他想的是,人不多就來莊園吧,雖然今年的莊園跟去年大不一樣了,但是人際交往,還是莫忘初心的好——即便當年他對袁子豪并沒有多少恭敬。
可是來到門口之后,他依舊有點傻眼,合著兩輛大巴里,除了徐家和袁家二十一口,還多了九個人,原來袁子豪又帶了三個老朋友,請他們來鄭陽避暑。
三個老朋友,也都是退下來的領導,身邊難免有伺候的人,這就多了九個人。
再加上……前面還有開道車,那上面也有人。
更令馮君郁悶的是,大巴車里還坐著臧市長——老臧也是老熟人了,幫過他的忙,也惡心過他。
算了,別的不說了,先點人頭,然后放人好了,馮大師哪怕是出塵期了,可是某些人情往來也要注意,他不可能免俗。
總算還好,他的莊園里還有楊玉欣在,于是他在對講機里,吩咐李詩詩一聲。
到最后,他放進去了整整三十個人,至于臧市長以及他的秘書和司機?對不起了,我們洛華莊園沒時間接待!
這一記耳光,真的是既脆且響,臧市長的臉上,馬上就掛不住了,“馮總這是連我都不打算接待了嗎?”
馮君并不回答他,而是看一眼徐雷剛——有事弟子服其勞。
徐胖子倒也真不含糊,直接笑瞇瞇地頂了回去,“臧市長你這話說得有意思,我們馮總跟你很熟嗎?憑啥一定要接待你……你臉大?”
“你!”臧市長一指他,“小伙子,我跟馮君說話,關你什么事兒?”
“我跟馮總混的,”徐雷剛毫不猶豫地回答,“副市長就怎么了?我又不吃你家大米,你倒是想一想,做的那點破事兒,對得起馮總嗎?”
“副市長當然很厲害啦,”一個老頭笑瞇瞇地嚷嚷了起來,“那是父母官啊,小伙子年紀輕輕,眼里就沒有領導?”
他這話是半開玩笑半當真,主要還是起哄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說沒有別的用意。
徐雷剛的臉沉了下來,也不理這老頭,而是直接看向了袁子豪,“袁老你是什么意思?”
袁化鯤和袁化鵬兄弟都來了,袁化鵬見狀馬上出聲,“雷剛,沒別的意思,老人家喜歡開個玩笑,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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