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藥物來自于手機位面,馮君看著他們一一吃下去,不多時,基本上都沉沉睡去了。
他轉身走出了康復中心,在門口看到了一輛車,白天給了自己一刀的那位,正扶著引擎蓋站在那里,他極力擠出一個笑容,“馮總晚上好。”
“你這家伙,”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不是告訴你了嗎?不是錢的問題。”
“我知道啊,”這位勉力笑著,“是不能當眾為我破例,省得別人有樣學樣。”
馮君聞言就笑了,“你這分析能力還挺強的嘛,算是富一代?”
身家巨萬了,下手還那么狠辣,這是富一代的基本特征。
這位也挺謙虛的,干笑一聲,“從來就沒富過,哪兒來的什么一代二代?”
一邊說,他一邊摸出一張卡,遞了過來,“卡里兩個億,密碼一二三四五六,算是定金,多謝馮總又給了一次機會。”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會給你機會?”
這位賠著笑臉回答,“您白天都說了,晚上七點半會來治療,我肯定得抓住機會啊。”
“果然是聰明人,”馮君點點頭,帶著他又走進了康復中心,“你應該明白,我針對的不是你,只能說你運氣不好,正好撞上。”
“也沒啥運氣不好的,”這位倒是看得開,“借別人的門路,總得出點渠道費嘛,一兩個億能拜到真佛,也算運氣不錯……”
馮君最終還是放了這位一馬,說到底,他并不恨這些人——誰都有求生的欲望,而這位比較合他的脾氣,多收兩個億,他也不介意再加個人。
收治病人后的第二天,有人又找上門,來的人聽說,這里收治癌癥病人——最關鍵的是,他知道還有一個空缺名額。
來的這位知道馮君的名字,卻是沒有馮君的聯系電話,居然直接到山門處打聽。
門衛匯報給了馮君,馮君沉吟一下回答,“通知康復中心門口那幫人。”
昨天那二十個患者是組團來的,雖然里面有四個濫竽充數的,但是毫無疑問,那都是經過審查的,而康復中心門口,停了兩輛中巴車,這兩輛車上,就是那些男護士什么的。
馮君并不知道,康復中心還少一個名額的消息,是誰傳出去的,反正他中途不可能再收治了——昨晚能加上那位,純屬是此前有因果,他又看那位順眼。
不過他也不打算跟找上門的這位解釋,直接把事情推了出去。
果不其然,門衛將消息傳給康復中心,不多時,三個精悍的漢子就走了過來,看到喻老的安保的時候,還不忘點點頭,“我們辦點事。”
喻老的安保們在旁邊看熱鬧,他們剛才就知道,找上門的這位要慘了,但是他們也沒動手,只是有意無意地阻攔此人離開的路線——這不是他們的業務,最好不要亂插手。
見到對面打招呼,他們也面無表情地點頭,“問明白點,別增加我們的負擔。”
護士們很快就問明白了,還真是出了內鬼。
昨晚馮君又收治了一個,被他們中的一員看到了。
這位其實沒想著故意泄露機密,但是看到被趕走的人又回來了,他心里有點鄙夷馮君——裝得跟個世外高人似的,還不是兩個億就砸趴下了?
最關鍵的是,后面回來的這位,他主動暴露了最新型的竊聽裝備,而這裝備還被馮君一腳踩爛了,大家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認為這種行為幾近于叛變。
不過這位終究是有點根腳的,初開始也算自己人,又是因為竊聽器的緣故,被拒絕了治療,所以大家懶得跟這貨叫真——絕望的人稍微失態一些,這可以理解。
不成想這廝主動撇清之后,又悄悄來找馮君,居然獲得了原諒,這就讓人太不平衡了。
這名工作人員不忿之下,沒太注意管住嘴巴,終于不小心泄露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這位,以為馮君是個見錢眼開的,所以主動找上門來,不成想被抓個正著。
更要命的是,連抓人的都尷尬了——這是自家人泄密!
初開始,他們想隱瞞相關消息,畢竟是太丟人了,但是到了最后,還是決定:得跟馮君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要不然,以后想保持良好的合作都難了。
不過,當上級做出決定,打算接觸馮君的時候,才發現這廝又失蹤了。
馮君失蹤大法的難纏,喻老的安保們早就了解過了,這一次是換了一幫人來感受。
他們也相當好奇,居然無論如何都無法定位馮君。
只有喻家的人知道,馮君今天離開,是又去運送原油了。
兩天之后,馮君和張采歆出現在了莊園里,而玄德洞天的馮執掌,已經在山門外等了一天。
這位本家的執掌這一次,也是帶了癌癥病人來看病。
馮君這里已經治療了三撥癌癥病人,一共是接手十一人,活了十個,比例相當高,當然,最關鍵的是他接手的,無一例外是中晚期病人。
這消息有不少道門中人都聽說了,馮執掌也聽說了,而他的香客里,還真不缺癌癥患者——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不遇到點事情,誰會沒命地燒香供奉?
不過馮執掌不會隨便介紹人到馮君這里,在他心目中,這個年輕的本家,基本上就是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人家愿意客氣地對他,他可是不能仗著關系好,隨便給對方攬事。
一定得是大事,才值得他去找一趟馮君——說得市儈一點,那就是……癌癥患者想受到馮君的治療,起碼你得有些身家吧?
玄德洞天的信眾里,癌癥患者很有一些,但是大多數人身家都不太夠——馮執掌很清楚,想讓馮君出手,起步價就是一個億,道門的主旨可不是慈悲為懷。
前兩天,一個多年的香客來燒香,因為有一年多不見,馮執掌特意問了幾句,才知道此人在兩個月前,查出了胰腺癌。
他知道這位是大客戶,身家應該有十來八個億,試探兩句之后表示,我有個本家道法精深,比較擅長治療癌癥,不過……他的收費有點高。
那位表示錢不是問題,但是聽說一個億是入門費,還是有點嗆了,“馮道長,我是一心向道之人,現在也是有一天沒一天了,你就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那我失言了,”馮執掌果斷地打住,“呵呵,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別在意啊。”
他才不會強行去推銷,強扭的瓜不甜,沒的還惹一身臊——其實這也是待價而沽。
果不其然,他不說了,那位反倒好奇了,經常上香的香客,骨子里對那些神秘現象,還是有所敬畏的,“你說的是誰呀,敢這么獅子大開口。”
馮執掌反而端了起來——玩神秘,他可是很拿手的,“算了,就是個玩笑,你別當真。”
對方怎么可能不當真?一定要他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執掌見火候差不多了,才告訴對方——我說的那位,可是華夏道門第一人,多少人想請他出手,根本請不動,總算我跟他是本家,又意氣相投,才有這個面子。
說到這里,他還搖搖頭——算了,我看你也舍不得身外之物,只當我是騙錢,那咱就不提這個話題了成不?
他一說不提,對方反而是慌了:我也沒有不信你呀,就是覺得……沒聽說過這號人。
這就是馮執掌發揮的時候了,他表示說,你可以不信,但是喻老你知道吧?他信了;古老大你知道吧?他信了;袁子豪你知道吧?好吧,也許你已經忘了這個人……但是他也信了。
馮執掌在本家那里,得到了很多的消息,更是親眼見過喻老很楊玉欣,而他本人并不在體制里,所以偶爾泄密一二,也不會有太大的后果。
他吃的就是人情飯,如果不能表示出強大的情報能力,表示出對種種內幕的了解,他又憑什么讓別人心甘情愿地布施?
這位頓時就怔住了,想半天之后才發問,你確定他能治療癌癥?
馮執掌輕描淡寫地表示:你可以不信,我不會因此生氣的……正好我還少用一次人情。
這位說,他要回去考慮一下,然后就走了。
不過第二天,他又來了,并且帶來了另一個癌癥患者。
后面這位癌癥患者更有錢——他的兒子位列全省十大富豪榜。
后來者表示:兩個億的起步價不算啥,你帶我們去見識一下吧。
合著前面那位把自家的起步價,加到了后面這位身上,算是降低風險。
馮執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過他也無意戳穿,他只是很干脆地表示:我的人情有限,不敢保證能帶兩個人,后面的這位……我不能承諾任何東西。
后來的這位很痛快,直接供奉了一千萬的香火錢:那你帶我去看一看唄。
三人是昨天到的,兩個病人不差錢,一天時間足以讓他們打聽到不少東西了。
馮君回來之后,就見了馮執掌,聽他說完因果之后,忍不住出聲笑了起來,“本家你這么張羅,圖個啥呢?他倆給你布施多少?”
馮執掌正色回答,“我要發揚玄德洞天一脈,除了錢,名聲也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