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五個嗎?馮君有點傻眼,心說這個口還真的開得大了。
事實上,他也不是隨便亂開口的,一元火胎固然是無價的,但是身為修仙者,自有一些其他的估價方式,比如說,一個推演名額約等于金丹巔峰三十年的看護。
考慮到金丹巔峰可能不愿意看護那么久,就像袁真人,更愿意在凝嬰之后再來看護,那么,一個推演名額又約等于元嬰初階三十年的看護。
這種估價肯定是有水分的,但是馮君依舊可以認為:五個凝嬰的推演名額,大概等于元嬰初階一百五十年的看護,反正大差不差。
元嬰初階一百五十年的看護,值不值一枚一元火胎?這個……就不好衡量了。
頤玦真仙的元嬰初階,和端木故柱的元嬰初階,價值能一樣嗎?
反正對于大部分出竅無望的元嬰,一百五十年的看護,換取一枚一元火胎還是劃得來的。
尤其這是五個名額,可以換人看護,勢力里有五個元嬰的話,都不怎么耽誤修煉,每人看護三十年,一元火胎就到手了,太劃算了!
所以馮君心里知道,自己的開價看似稍高一點,但是要較真的話,那高得不是一點半點——某個有五名金丹巔峰的勢力,每人看護三十年很輕松,然后……就能到手一元火胎?
咱不帶這么開玩笑的!
所以純粹按推演次數來衡量的話,馮君認為推演十次凝嬰,是比較合理的估值,甚至可以擴展到十次成功的凝嬰——畢竟凝嬰肯定有失敗的時候。
他哪里能想到,對方就這么同意了?所以他忍不住出聲發問,“你不還價嗎?”
挽情真仙笑著搖搖頭,“不還價,對我金烏門來說,跟馮山主保持足夠的友誼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值得一提。”
“那我也不占你便宜了,”馮君果斷地出爾反爾,“十次推演機會……凝嬰失敗的不算!”
“沒必要,”挽情真仙搖搖頭,淺淺地笑著,“說五次就是五次,當然,你若是因此而不開心的話,十次也行,關鍵是你高興就好。”
“那就十次吧,”馮君點點頭,正色發話,“我一向認為,親兄弟明算賬,小賬可以糊涂一些,大帳最好明白點,挽情真仙你認為呢?”
“我都說了,你開心就好,”挽情真仙嫣然一笑,然后又是撇一撇嘴,“非要劃分得這么明白,感覺有點受傷……我金烏的金丹巔峰凝嬰之前,可以去白礫灘紅塵歷練吧?”
“可以,”馮君哭笑不得地點點頭,什么狗屁的紅塵歷練,分明是去刷看守年限的——夏霓裳已經說了,金丹九層之后,為凝嬰準備個百八十年很正常。
不過他并不介意這些友好勢力派人前往白礫灘,“貴門金丹去白礫灘,我是歡迎的,如果愿意折算成看守時間,到時候登記一下即可……當然,人也不好太多。”
“那好,就這么說定了,”挽情真仙笑著點點頭,那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金烏門對馮君的推演相當重視——嚴格來說,是出身赤鳳的元嬰九層長老清磯真仙,高度重視跟馮君的關系。
她已經離開赤鳳派千余年了,但是赤鳳有了什么成就,想向上邀功的時候,都不忘記通知她一聲,而燃云真人就是她的弟子,正是因為這個,夏霓裳跟燃云走得比較近。
清磯真仙在大多情況下,還是比較注意避嫌的,但是這種真正的好消息——三個四百多歲的出塵榮勛抱丹,她也會宣揚的,別人的重視程度就不說了,反正她絕對高度重視。
如果不是不確定馮君推演凝嬰的能力,她甚至可能親自出馬了。
挽情真仙就在清磯長老手下做事,知道她的必得之心,而他本人也是很看好馮君,希望本門的金丹能跟他搞好關系。
挽情真仙心里也明白,本門的金丹弟子很有一些心氣比較高的,未到絕望的時候,恐怕未必會把白礫灘放在心上,所以對于能跟馮君達成這種開放性的口頭協議,真的很開心。
這個問題談妥,他就要繼續前一個話題了,“那么,可以考慮在萬年熔巖池推演嗎?”
“那就萬年熔巖池好了,”馮君點點頭,熾焰板塊跟屹遙板塊性質類似,自己在太虛的地盤上不怕,沒道理擔心去金烏的地盤。
他甚至表示,“先去熾焰板塊好了,然后我跟聶道友下界就好。”
“這可不好,”孤月和聶赤鳳齊齊搖頭,“我們帶了推演的寶物下去,還要再回來呢。”
馮君啞然失笑,“我怎么忘了這個?行,那現在就走?”
這次下界,不光是金烏的人要跟著下去,無秀真仙和挽情真仙也要分著下去,畢竟要保護寶物呢,而袁真人也表示,要去逛一逛。
只有陌燃真人很歉然地表示,我實在沒時間下了,要去收集寶物。
這一次馮君帶著人降臨白礫灘,響動可就太大了,別的不說,三名真仙驟然降臨昆浩界,還沒現身,周邊的靈氣就劇烈地波動了起來,范圍超過百里方圓。
岳青、不醉真人等人大駭,齊齊望向靈氣波動之處,公羊有宇和公羊有晴兄妹也是直接飛了過來,“什么情況……三、三名真仙?”
馮君一行人現身,他抬手向四周拱一拱,“是我回來了,大家莫要驚慌。”
其實他每次出去和回來,都相當地低調,但是這一次,三名真仙抱團進入昆浩,界域都有點受不了,反應這么大,他也只能出頭了。
在夏霓裳和孤月真人的招呼下,太清和赤鳳弟子歡天喜地地認領走了自家的真仙,至于說頤玦真仙回了馮君的莊園,也沒誰覺得不合適。
當天回來,馮君不合適給夏霓裳和孤月推演,穿越界域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修者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所以他們決定在三天后推演。
不過馮君回來也沒閑著,梅夜雨找了過來,“馮山主,十七孔劍心蓮……您找到了嗎?”
“找到了,”馮君點點頭,他也是為梅夜雨推演了一番之后才知道,這家伙飛劍受損了。
梅夜雨在出塵巔峰之后,竟然去了燃燒荒漠里斬砂蛟,砂蛟可是金丹妖獸的。
在一開始,他心里還有點嗶數,知道那是一條幼蛟,才選擇進入荒漠斬蛟,幼蛟的戰斗力比較差,差不多準金丹級別的,關鍵是皮糙肉厚很難殺。
梅夜雨費盡千辛萬苦,將幼蛟斬殺得只剩一口氣,結果一條成年蛟沖了過來,梅夜雨舍不得即將到手的戰利品,迎著成年蛟沖了上去。
他出塵中階就能戰金丹,當然,只是“能戰”而已,到了出塵巔峰,他已經有斬金丹的實力了,但是砂蛟可不是普通的妖獸,身上嵌著厚厚的一層砂礫,如同盔甲一般。
而且這砂礫不是荒漠中沾染的,而是砂蛟自身分泌出來的,一般金丹都無法破防。
而梅夜雨只是劍修,手中寶兵級別的長劍,只能在砂礫上留下一道道白印。
但是他選擇了戰斗而不是逃跑,就無法退縮,否則不但他要死,他的伴當們也活不成。
梅夜雨溫養有本命飛劍,這飛劍原本是金丹期才能動用,他自矜資質,出塵期也使用過兩次,后來發現仔細保養也不會有事,于是他掣出飛劍斬蛟。
本命飛劍終究不同,一劍下去就斬開了皮肉,雖然傷害不深,但是砂蛟大怒,追著他打。
總之,他的伴當們借機誅殺了幼蛟,收拾起東西跑路了,他卻是被砂蛟追得上天入地,本命飛劍受到了重創不說,還出現了貫通傷,差一點就折斷了。
對梅夜雨來說,自身受到的傷害是小問題,本命飛劍受損才是大問題,尤其他只是出塵期,本來就不該養飛劍——養出劍胎就足夠了,更別說出飛劍戰斗了。
說到底,這就是天才的毛病,勸都勸不動,挑戰的不是紀錄,就是自身的極限。
這下可好,他不但出了飛劍,飛劍還受損了,他基本上不知道這玩意兒該怎么修復——金丹期的飛劍受損,都是很可怕的。
梅夜雨痛定思痛,終于意識到自己太狂妄了,從此低調下來,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內,鑄劍峰的很多家族都以為他已經隕落了。
直到馮君去找梅九山,他才現身一次,那時他已經養好了傷,但是飛劍依然恢復得很慢。
在馮君公開幫助管紅袖抱丹之后,梅夜雨接到了梅九山的傳訊,果斷前來找馮山主,請他幫忙推演修復飛劍。
馮君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雖然梅九山只是打工還債,但是馮君還是免費幫梅夜雨推演了——事實上,推演到現在,他對一些“疑難雜癥”更感興趣一些。
推演的結果,當然是飛劍可以修好,但是需要一些價格不菲的材料,梅夜雨不想讓這種丟人的事被更多人知道,所以他希望跟馮君借錢買材料。
至于說還債,他倒沒說打工——主要是那樣的話,他的金丹期都要在白礫灘度過了。
所以他表示,目前可以按打工算,將來他一旦身體大好,他會考慮賺靈石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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