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童家兄妹的遭遇之后,馮君和頤玦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竇陂真仙和其他人也聽到了,倒是想替金烏門辯解一下,可是轉念一想,誰又能保證金烏那客卿做不出來這種事呢?
都說金烏的規矩森嚴,這話不算錯,可是樹大有枯枝,更別說可能犯事的只是一個客卿。
最終頤玦嘆一口氣,“本來還想搶了火種來送你,這該怎么辦?”
馮君卻已經想到了變通的法子,他看向勁裝青年,“你的意思是說,你倆對天琴大部分板塊都很熟悉?”
“是的,”勁裝青年點點頭,“我們常年獵賞,也有些不錯的搭子,原本想著鴻固這里是中間人過分了,不成想卻是金烏客卿作怪……道友若是能讓我倆安全離開,火種愿意奉上。”
“我不要你的火種,”馮君搖搖頭,淡淡地表示,“你倆賤賣了火種,也能想辦法離開的鴻固的,我說的沒錯吧?”
店小二剛想否認,她的哥哥已經點頭了,“道友說的沒有錯,離開的途徑,我們是有的,不過賤賣依舊有風險,不賣又走不了,送給道友的話,也不用考慮離開的成本,劃得來。”
頤玦聽到這里忍不住了,“不就是擔心我們黑吃黑,壞了你們的性命嗎?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一定要攥著拳頭讓別人猜?”
勁裝青年愣了一愣,然后呲牙苦笑一聲,“這不是……不敢造次嗎?”
頤玦真仙不屑地哼一聲,“找借口搶你那點東西?真丟不起這個人,要搶就直接搶了。”
馮君沉吟一下發話,“我可以把你倆帶出去,但是有條件……在你們的能力范圍之內。”
“沒問題,”兩人齊齊表示了,事實上,這枚火種能帶回去的話,他倆真的能賺一大筆,十年不出門都足夠了,這相當于月入一萬的地球人,賺到了二百四十萬。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說了,馮君從竇陂真仙等人手上,又搜刮了不少法寶,并且表示說,你們的根腳我都知道了,現在放你們離開,敢亂說的話,后果自己想。
竇陂真仙卻是主動表示,說我們在這山崖下待半年算了,估計夠兩位做些隱秘事情了——其實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沒必要說透。
主要是他也擔心,有人可能猜到對方的身份,萬一亂說的話,對方的報復肯定是“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那他就死得未免太冤屈了,更別說還可能連累家人。
然后馮君和頤玦帶著這兄妹倆,在鴻固又走了一圈,通過望氣術觀察了一遍,倒是觀測到七八件疑似逆天之物的氣息,可惜都不是演天鏡。
就是逛這一圈,加上近距離觀測,又耗費了馮君差不多三天時間。
三天過后,他將童家兄妹裝進靈獸袋,帶著頤玦直接瞬移到了守中真仙所在的庚字原。
然后他倆又從庚字原傳送到了棋道的地盤。
棋道只有三個直屬板塊,一個版塊是本部,第二個是備選的棋道修者聚集處,有點像預備成員的意思,而第三個版塊極大,人口也眾多,都是愛好棋道的修者,組成也是五花八門。
有些已經有了歸屬勢力的修者,也可以來這里找人切磋,散修也可以來,純粹是棋道愛好者之間的交流,并不一定是要拜入棋道。
說起來棋道位列老四道,直屬板塊不該就這么一點,但是事實上,老四道的地盤還真的都不大,因為……沒有必要。
還是以棋道為例,他們招收弟子最重天分,而且修行主要是靠悟,并不是很在乎資源。
說得更明白點,愛好棋道的修者里,絕大多數都是富貴閑人,家里沒錢的,玩不起愛好。
所以棋道不僅僅只有三個板塊,板塊上還沒有太多的資源,靈田靈植之類的有,但是夠級別的妖獸就沒有,礦石什么的也不存在——除了靈石礦,就算有別的礦藏都不許開采。
這里是學棋道的地方,開采礦石弄得亂七八糟的,算怎么檔子事?
這種思路導致的結果就是:這三個板塊沒有像樣的資源,但是人還不少,按平均數計算的話,人口密度在天琴位列前茅。
沒資源他們吃喝什么?不用擔心,大多都是不差錢的主兒,資源從外面運進來就行。
事實上,老四道里除了棋道,琴詩畫三道基本也是這模樣,他們并不在意資源,在意的反倒是愛好者的水平。
馮君帶著大家先進了棋道第三板塊,他高度懷疑,棋道是垂涎他的推演法子,想要抓他。
在第三板塊,基本上沒人查他們四個人,因為棋道的看守,也是出了名的疏忽,他們并不擔心外界修者打過來——這里要啥沒啥,對愛好者還不設限,打它做什么?
同為十八道的靈植道,占據的板塊就極多,雖然是良莠不齊,但是守中真仙這種元嬰中階,都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庚字原……為什么?當然就是因為玩靈植的話,土地不能少。
反正馮君和頤玦進入這個板塊,拿出靈植師和靈植學徒的腰牌就進去了。
甚至,沒有人檢查儲物袋和靈獸袋——很多有身份的人都在這里論棋道,而此處的資源不足,肯定要從外面補充,萬一補充一些不宜示人的東西,被檢查到了該有多尷尬?
說到底,棋道的板塊沒有產出,只有輸入,這種情況下,誰好意思嚴格檢查外來者的物品?惹得人家惱了不往這邊送了,那可怎么辦?
頤玦真仙對棋道的情況了如指掌,她就告訴馮君不要緊張,咱們肯定能過,去了那兒之后,你還可以四下亂走,也不會有人管你,以棋會友這種事很常見。
所以你借著四下亂走的機會,到處望氣,能查看一下窺天鏡到底在不在這里。
馮君采納了她的意見,而且也確實沒有人去管他,所以他用了四天的時間,在整個板塊地毯式查看了一遍。
要說起來,這里比鴻固還小了一多半,也就是鴻固面積的三成大小,鴻固那邊用了兩天,這邊怎么就用了四天呢?原因很簡單,逆天之物太多了!
鴻固有七八件逆天之物,這里足足有二十多件小三十件,馮君得一一排查,它們到底是什么,而且這里人多,他靠近的速度還不能太快,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這個過程,就耽誤了他很多的時間。
總算還好,多花了幾天,也是有收獲的,他手上多了三件逆天之物——都是無主的,隨便丟棄在了什么角落,被他撿走了。
事實上,被冷落的逆天之物也很有幾件,但是馮君不能判斷他們到底是否有主人——比如說,一個長期無人居住的小院里,有一件逆天之物沒有綁定主人,這玩意到底有主人沒有?
他不能斷定,所以就盡量不去觸碰,不是東西不夠好,關鍵是不想承擔那個因果。
但是本質上來說,逆天之物也未必就一定值得收藏,譬如說,他發現了一顆虛空冥獸的牙齒,這東西只能存在于虛空中,出現在天琴位面就算逆天了。
然而,虛空冥獸的牙齒,威力在一天天地遞減,過一段時間就威力全無了,你說這個東西,它值得不值得認真去對待?
絕好的東西,一定是逆天的,但是逆天的,不一定就是好的。
反正他用了四天的時間,確定了窺天鏡確實不在這個板塊上。
于是接下來,他們就撤離了此處,直奔棋道的第二個板塊。
這個板塊比第三板塊,又要小了很多,差不多就是屹遙板塊的兩倍大,如果不一一落實逆天之物的話,只要能踏上這個板塊,半天之內就能望氣完畢。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于,想踏上這個板塊的話,并不容易。
棋道真的很不在意自家的秩序,可是不管怎么說,這是僅次于本部的板塊了。
馮君在傳送之前,放出了童家兄妹,就問他倆,在這個版塊里,有熟人沒有?
童家兄妹完全是懵懂的,他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這里來了。
然后馮君告知這二位,我把你倆帶出了鴻固板塊,你們答應我做一件事的對不對?我現在需要的,就是你倆在底層社會里積攢起來的經驗和人脈。
沒錯,馮君干脆地放棄了火種,一來是他不愿意強取豪奪,二來就是想利用這倆獵賞人的經驗,悄然地混入一些板塊。
勁裝青年表示這事兒他很熟,混進去沒有問題,他在意的是:我現在幫你沒有問題,但是要幫到什么程度,什么時候——你這個條件的要求彈性有點大,咱們要精準一點。
馮君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期限,四個月到半年,成不成?
童家妹子很干脆地答應了這個要求,說這沒問題,我們一幫散修,時間不值錢的,而且潛入……是我們的本行啊,怎么可能不會呢?
不過看到潛入的目標之后,她還是傻眼了,“棋道的副山門,讓我們潛入……這個危險有點大,我覺得價格應該重新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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