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電器公司,說起來簡單,但真的不是那么簡單的。
有人做市場,有人做品牌,也有人做整個系統各個關鍵配件的。
關鍵配件未必能有多高的技術含量,也不是其他人做不出來,主要還是有個成本核算的問題,只有將上下游渠道、運輸、人工和機械成本很好地整合起來,才能達到價格取勝的目的。
也就是說,別的公司不是做不了,只是沒有形成價格優勢,就不如不做。
比如說圓珠筆頭那件事情,華夏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國外有專業的公司在做了,而且全球就那么一家公司在做,結果華夏一次做出來幾十噸之后,那家公司反而起訴了。
這家電器公司也是這樣,除了自己生產電器,也掌握了一些關鍵配件的供應——這么做其實是有點犯忌諱的,不過人家的公關能力強,也算不得從頭吃到尾,所以別人也懶得計較。
現在他們真想使壞的話,不可能完全影響其他公司的生產,但是給他們帶去一點小麻煩,還是做得到的,而洛華沒準也會受到影響。
梁思玉的顧慮是有道理的,但是馮君冷哼一聲,“我努力修煉為的就是不看人臉色,現在居然有人敢惦記著拿捏洛華……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不要理他們。”
他是真不怕對方斷供,大不了自己的關閉了雙向門,多在地球界待一陣,只要時間不同步,就不會出現昆浩界域的供貨緊張。
反正馮老大表示出知情,梁思玉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于是她正告對方,“我們不需要未雨綢繆,老實按著規矩來就行,不過有人想不講規矩的話,我們也不怕。”
又過兩天,馮君覺得到了晉階的邊緣,才要宣布閉關,結果濁酒真仙又來了,帶了一截充滿寂滅氣息的樹枝,一些泥土,以及各種溫養和調理靈植的寶物。
馮君也不想跟衛家繼續糾纏下去,于是推演了一下,卻是愕然地發現,“奇怪,竟然是十死無生的結果……不應該呀。”
那一截栗梨樹的樹枝上,寂滅氣息確實非常濃重,但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怎么看都不是“徹底救治不了”的樣子。
馮君琢磨一陣,然后嘆一口氣,“看來還是得去蟲族世界找頤玦。”
頤玦不但是靈植道的長老,還有生機道念,沒準會有別的法子。
驀地,大佬的神念傳了過來,“這個我感覺像是涅槃,救不回來了,但是之后是新生。”
馮君的眉頭皺一皺,用神念發問,“樹木涅槃,很難的吧?”
大佬卻是悠悠地回答,“難并不代表做不到……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元嬰級別的栗梨樹,很奇怪嗎?”
馮君想一想,最終還是表示,“我還是想把頤玦請來,一來請教此事,二來也好為我晉階護法。”
此前他拒絕了頤玦護法的請求,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他可能讓凌陽界的衛家不開心了,這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他也不希望讓衛家滋生出別的心思,所以還是事先展示一下肌肉。
于是他想中斷了推演,等晚上雙向門關閉之后,去了蟲族世界。
二十多天過去,人族的援軍越發地多了,太空里的戰斗也越發地殘酷和混亂,這時候馮君基本上無法插手,但是其他元嬰真仙如魚得水,非常開心地四下打悶棍。
馮君到礦產星走了一趟,這里的人族和蟲族還是處于相持階段,人族軍隊的防線修復了一些,但還是沒有發起反攻的能力。
不過,防御時候火力的密度強了一點,應該是能量石的礦藏恢復了部分開采。
馮君最在意的,就是礦產星,現在看到問題不大,其他地方也懶得去看了,直接回到大石頭上,放出了一絲神念。
不多時,頤玦趕了回來,沉聲發問,“怎么又過來了?”
馮君摸一摸鼻頭,不好意思地發話,“快要晉階了,請你過去護一下法,方便不?”
“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頤玦擺一擺手,她最近殺蟲族殺得很爽,可是一直這么趁亂偷襲,久而久之也有點枯燥無趣。
不過下一刻,她的眉頭一揚,“你本來說不要我護法,這是出什么事了?”
馮君將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我也擔心一旦開始晉階,不能及時響應這邊的請求。”
“這邊暫時不會出現什么問題,”頤玦也放出了神識,還隨口回答,“現在大家偷襲越來越順手了,就算打不過,逃走也是沒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隨著她的神識放出,不多時,壬屠真尊的真嬰到了,他沖馮君微微頷首,然后看向頤玦,“發生了什么事情?”
明白了原委之后,他點點頭,“好的,我們知道了,堅持一兩個月沒有問題……不過你的晉階時間若是超過三個月,還是適當往后推一推比較好。”
馮君點點頭,很肯定地回答,“我修的是混元吞天功法,也推演過了,不會超過三個月。”
他推演的結果其實是一個月,就算境界不會穩定下來,突破總是沒問題的,而只要他能自由行動,將這些真仙接回天琴就不成問題。
“這樣最好,”壬屠真尊的身影驀地消失,只留下一道神識,“你們稍等。”
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清鍠真仙出現在大石頭上,他看一眼馮君,欣慰地點點頭,“果不其然,是要晉階了,我也去給你護法……小小衛家,還要翻天不成?”
馮君有點愕然,“清鍠長老您……不在這里繼續狩獵了?”
“狩獵有的是時間,”清鍠真仙一擺手,淡淡地發話,“多虧你相邀,我才能來此地,有人可能影響你晉階,老頭子我怎么能不過問一下?”
其實最合適去昆浩的是清磯真仙,只是她一直在避嫌,這次由清鍠長老陪同也不錯。
又過一陣,藏菁真仙也飛了回來,“馮山主要晉階嗎?正好我回去整理一下收獲。”
再然后,晨曦真仙和劉興宇也到了,也是要陪著馮君前往昆浩界。
這固然是他們對馮君的回報,但同時,也是七門十八道對衛家的威懾:想要對馮君做什么,你們自己最好先掂量一下。
馮君是凌晨時分將五名真仙帶到白礫灘的,這么強大的氣場,搞得白礫灘的空間又有點不穩定,虧得他們是出現在白礫灘的邊緣,如果直接出現在馮君的小院內,起碼要亂一陣。
就算是這樣,白礫灘上的真仙也關注了過來,濁酒真仙更是一怔,“頤玦和清鍠?”
他對其他三名真仙不是很熟悉,但是這兩位的氣息,他隨便感知一下就能確定。
五名真仙抵達之后,三人就地放出了行在,藏菁卻是跟著頤玦,毫不見外地進了莊園。
第二天一大早,濁酒真仙再次上門,請馮君推演,順便就問起他,昨晚來的是什么人。
“這位是頤玦長老,這位是藏菁長老,”馮君將身邊二人介紹一下,然后回答,“其他三位前輩分別是金烏門清鍠長老、玄黃門晨曦真仙和太虛門興宇真仙。”
看到對方的臉色不太好,他又說一句,“幾位前輩知道我最近晉階,過來照看一二……實在有點受之有愧。”
你這叫受之有愧嗎?濁酒真仙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這這是赤裸裸地展示肌肉啊。
不過他就算心里不滿,單從效果上說,馮君的目的是達到了。
濁酒真仙知道馮君跟七門十八道交好,但是具體交好到什么程度,他還真不是特別確定,現在他終于明白了,此人晉個階,都有金烏、玄水和靈植道的長老前來護法。
玄黃們和太虛門,也派出了真仙。
知道的人明白,你是要晉階金丹中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凝嬰呢——為凝嬰而護法的陣仗,了不得也就是這樣了吧?
然而他心里再腹誹,也不得不承認,馮君真不是衛家能隨便招惹的,自己此前的態度,還是有點莽撞了。
總算是雙方終究沒有撕破臉,所以濁酒真仙見過兩位長老之后,又抬手向馮君一拱,“不知現在是否可以開始推演了?”
“拿出來吧,”頤玦比馮君還要著急一些,她對植物的鉆研,才是真正得熱愛,“衛家的元嬰栗梨樹,我早就知道大名了,曾托人傳話求見,也未得如愿,今天終于如愿以償。”
濁酒真仙聞言,勉力擠出個笑容,“這不是我衛家的意思,是靈木道鐵骨長老傳話,要我們不得展示給靈植道看,實在不好駁了他面子……頤玦長老若是再請托一次,就好辦了。”
他的話是不是可信,這就難說了,反正把鍋推到死人身上總是沒錯。
“再請托一次?”頤玦看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你衛家要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嗎?”
到了她這種境界,托人辦事被頂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所以對方的話根本是扯淡。
但是她也沒興趣苛責濁酒真仙,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截栗梨樹枝上,感受了一陣,又拿出簽籌來推演。
她推演了一個小時之后,額頭開始冒汗,又過了十分鐘,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不推演了,”她收手抬起頭來,看向馮君,“你推演的病癥是什么?”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