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最終還是沒有開采第三顆行星的礦石,因為這礦的品質不高,蘊藏量也不算大。
他一向認為,礦石這種東西,不能只看有沒有,關鍵是還要看貧礦富礦,儲量大小。
地球界的常識告訴他,礦石的提煉成本太高的話,不如暫時擱置。
而且他有個猜測,既然是第三顆行星就能遇到能量石礦,也許這個世界的能量石礦并不罕見,那么,他又何必跟這個很渣的礦藏較勁兒?
于是他就離開了,去下一個星球尋找機緣。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接下來的十來天里,他勘探了差不多二十顆星球,倒也找到了三處礦藏,但是這三處礦藏的儲量和品質,甚至還遠遠比不上第一處。
不過馮君并未因此而懊惱,因為后面三處礦藏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世界不缺礦藏。
就在他繼續勘測的時候,前方跟蟲族大戰的頤玦等人收到了一個消息,人族的不少戰艦正在頻頻向外發射各種電波,非常盲目的那種。
然后壬屠真尊悄悄監聽了戰艦內的交流,他愕然地發現:天琴的修者似乎是暴露了。
以前修仙者們就有這種猜測,這次就是實錘了,因為人族戰艦發射的電波,正是針對他們這些“超級基因改造戰士”,希望能跟這一股人族神秘勢力配合,給蟲族以重創。
至于說人族一方為什么確定有改造戰士?這并不僅僅因為那艘神秘的梭型戰艦,在行正星和礦產星發生的一些離奇事情,也完全無法用已知的情況來解釋。
很多人族會在危難時候被救,蟲族高端戰力會莫名其妙地減少,甚至有跡象顯示,礦產星多個蟲族兵營在瞬間消失了。
包括馮君在下京市遭遇的那場意外,也被人重新解讀了——那真的是惑心蝶嗎?
當然,最有力的證據,還是一張來自戰場的圖片,一艘營級偵察艦的高斯機關炮,和飛天蜈蚣噴出的腐蝕性毒液,同時擊中了一個人。
因為角度問題,偵察艦居高臨下只拍到了這人的后腦勺和縮短了的身體,不過毫無疑問的是此人有四肢和頭發,根據超級量子計算機計算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性是人族。
難得的是這人沒有穿任何防護服就那么暴露在太空中。
更難得的是,此人被擊中之后,居然沒有粉身碎骨而是以一種無法解釋的速度迅速逃離了戰場,然后消失不見。
不過后面的這一段視頻,就成了官方絕密中的絕密消息記錄下這段視頻的觀察員都被迅速地隔離了起來。
更有意思的是那只攻擊了疑似超級戰士的飛天蜈蚣莫名其妙地被流彈擊中又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這一切難道會是巧合嗎?
所以人族的諸多戰艦向外發射各種電波,試圖聯系上這一股神秘勢力。
人族聯邦雖然科技發達,在基因方面的改造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是對人體的改造,還是遵循著一些普遍的倫理道德——越是大敵當前越是要有下限否則人族自己就崩了。
但是事實上就算他們瘋狂地突破下限無底線地做各種人體實驗,也不可能開發出來這么強悍的改造戰士。
別的不說,只說那個人體的移動速度比最強的行星級的電磁炮弓單的初速還要快。
所以人族聯邦傾向于認為,這是一股蟄伏了很久的神秘勢力,不屬于任何現有已知勢力。
“這才是的……”壬屠真尊得知真相之后,有點哭笑不得,其實所有的修者都清醒地認識到,己方身份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但是這么暴露,還真是富有戲劇性,“馮君這運氣……”
不過不管怎么說,只要人族不能確定他們是修仙者,事情還能繼續瞞下去——等實在兜不住的時候,再正式跟對方接觸吧。
與此同時,蟲族世界通道口附近,元罡和玄黃的兩名長老面面相覷,“這個馮君,還真的是不安生啊,又帶了這么多人進來挖礦,根本是不把咱們兩家當回事嘛……該怎么處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玄黃的長老苦惱地搖搖頭,“位置應該是他們說的那個礦,但是距離十幾億里,光是趕過去都要一年時間……這還是不遭遇蟲族的前提下。”
“超遠程傳送陣,需要盡快建立了,”元罡門的長老無奈地表示。
“急不得,傳送陣總得有人看守吧,”玄黃門的長老唉聲嘆氣,“現在咱們最缺的就是人手了……從這點上說,馮君引幾個人進來,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咱們就是缺人。”
“可就算缺人,他也得跟咱們打個招呼呀,”元罡門的長老態度很明確,“大家都知道,開采能量石很重要,可是這個世界是你我兩家打通的,花費了那么多資源,圖個什么?”
玄黃門的長老默然,半天才說一句,“你可以請示一下師門真尊。”
“還是聯系釣叟真尊吧,”元罡門的長老表示,“請神香你總有吧?”
請神香脫胎于香火成神道,天琴有真君在其他世界得到了這法門,然后加以改造,在天琴推廣了,初開始還當個秘術,遮遮掩掩得緊,到后來就傳開了——左右不過是個聯絡工具。
當初皇甫無瑕聯系自家老祖,用的就是請神香,瘸腿金丹家族都做得到,真不算辛秘。
不過此刻的釣叟真尊距離蟲族通道口,實在是太遠了,這請神香點起來,就算釣叟真尊愿意分身降臨,消耗的靈氣也不會少了。
正是因為如此,玄黃的長老有點不情愿——他可不想被自家真尊訓斥。
奈何元罡門的長老異常堅持,甚至還懷疑玄黃門是不是跟馮君達成了什么交易,玄黃的長老在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點燃請神香聯系自家真尊。
釣叟真尊的意念降臨得很慢,消失得卻很快,總共時長也不過兩分鐘左右。
不過在消失的時候,他倒是哭笑不得地表態了,“嗐,我當多大個事兒呢,馮君那貨……他要是不折騰,我倒是不習慣了呢,好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不用管了。”
玄黃門的長老斗膽問了一句,“那您是支持還是不支持,我們該怎么處理類似事情?”
釣叟真尊不假思索地回答,“要是別人,這事肯定要追究,馮君的話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見了他之后再說……兩個世界的打通,他也是立了大功的,而且他有咱們用得著的地方。”
釣叟真尊收回神念之后,看一看左右,笑著發話,“馮君又搞了一幫金丹進來,專門幫著他挖能量石的礦,你們怎么看這件事?”
“只挖礦的話,無所謂的吧,”太虛門的塅量長老正好也在回復靈氣,聞言出聲回答,“短期內能量石的需求肯定會暴增,通道口附近,未必能找到幾個能量石礦。”
“你太虛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釣叟真尊毫不猶豫地表示,“這損害了玄黃和元罡的利益!”
塅量長老撇一撇嘴不說話了——都拿門派利益來壓我了,你是真尊,你大!
釣叟真尊見他不再說話,覺得實在有點無趣,“怎么,沒話說了?”
我都不說話了,你還要硬逼著我說話?塅量長老也有點委屈,忍不住又說,“要比探礦的話,以馮山主的推演能力,探礦很輕松……他在我太虛的地盤上,能輕易地發現靈石礦。”
“咦?”釣叟真尊有點意外,他已經很高估馮君的能力了,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馮君還能在探礦方面,有這么強的能力。
但是他又是見慣了太多事情的主兒,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塅量真仙說的是實情——邏輯上一點問題都沒有,此前他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所以他皺一皺眉,“你認為他這么做,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怎么認為……這很重要嗎?塅量長老暗暗吐槽,卻沉聲回答,“這個事情,我不認為自己有評判的資格,我只是講出自己得感受。”
釣叟真尊默然,半天才說一句,“其實你已經講了,只不過你不想承認……小滑頭!”
塅量長老也是活了兩千歲的人了,第一次被人評價為“小滑頭”,不過他還沒辦法較真,最后只能說一句,“您可以問一問頤玦,看她是怎么想的。”
他相信頤玦不會說對馮君不利的話,除此之外,他也做不到更多。
釣叟真尊卻是冷冷一哼,“切,無非是想讓玄黃對其他門派松綁……也就是這點眼界了。”
面對這種情況,塅量真仙還能說什么?隨便你怎么想吧,你高興就好。
下一刻,正在戰斗的頤玦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她想一想之后表示,“我能聯系上馮君,需要讓他來解釋一下嗎?”
“不用了,”釣叟真尊真的有真尊氣度,“我就問一下,他是不是經常做這種出格的事?”
頤玦思索一下,斟酌著發言,“我覺得不算出格吧,他就是找人幫忙采礦而已……其實他可以抓一幫蟲族來挖礦的,對吧?”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