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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軒轅不器這話,真的是嗶格滿滿,亮了自家的名號,又解釋了出頭的原因。
杜無翰當然要領情,于是深施一禮,“感謝軒轅大君主持公道,還請大君明察……杜家在陰域一事上,并無半點虛言。”
“嗯,”軒轅不器輕哼一聲,竟然直接沒了下文。
怒目真仙卻是氣得好懸炸了肺,不是因為軒轅家的真君小看他,而是對方說出了事實。
他是不是格局不夠,這個不好說,但真的是兩千多歲了,才元嬰八層。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要不是真的打不過,他就想玩命了。
可就這他也咽不下這口氣,不敢懟軒轅家的真君,可是他有師妹不是?
反正只為了維護無極派的面子,他也不能善罷甘休,“藏菁師妹,陰域的形成煞是可疑。”
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他不上頭,不針對真君,直接說杜家的小話。
“怒目師兄,”藏菁真仙很無語地看著他,“你是我師兄,冒犯的話我不想說,請你不要只想著把宗門和家族分開……主位面同時征戰好幾個位面,兩家分不開的,都是天琴修者。”
怒目真仙被說得有點訕訕,“藏菁長老,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他已經主動把“師妹”替換成了“長老”,但是藏菁真仙臉一沉,“怒目師兄,若是軒轅大君要較真的話,那條噬靈尋寶蛇出自無極派前人,他可不可以鎮押整個無極派?”
“鎮押整個無極派……”怒目真仙忍不住重復了一遍,又翻個白眼。
“你若是不以為意,我會請瀚海大尊來跟你解釋,”藏菁的臉色越發地鐵青了,“我同行的幾位道友……都認識瀚海大尊。”
“師妹,是我的不是,”怒目真仙真不敢硬撐著了,背靠玄水門,他面對外面的真君,還能存著僥幸心理,但是本門的瀚海大尊,他是絕對不敢忽視。
瀚海大尊其實非常護短,才一出關,聽說馮君在本門的地盤上被偷襲,直接就殺上了萬幻門,但是同時,玄水弟子有不合適的行為被他發現,懲戒也相當地嚴。
藏菁真仙其實很清楚瀚海真尊的行事風格,本門弟子欺壓家族修者,那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被馮君或者軒轅不器抓了典型的話,他為了自己的面子,懲戒起來絕不會手軟。
怒目真仙對瀚海真尊的脾氣了解得不多,但是他知道瀚海是個狠人就夠了,“你說的情況,我回去一定仔細內省,還是不要跟瀚海……師叔講了。”
其實瀚海的年紀比他小了一半,他也一直倔強著不愿意尊稱對方,天琴并不強調修為高的人輩分就該高——一如團團真人和無秀真仙,但是這一刻,他要借此來證明服軟了。
“唉,”藏菁搖搖頭,不再跟他說話,而是側頭看向馮君,“馮山主,還有事嗎?”
馮君看一眼千重,“前輩手里的魂液,洗練一下吧,帶著不好趕路。”
“魂液?”后面趕來的修者聞言,齊齊看向那個晶瑩透明的球體,他們好奇好久了,但是一直沒機會……后來是沒膽子問。
“噬靈尋寶蛇的魂液,”藏菁淡淡地發話,這種寶物按說不該聲張,但是兩名真君獲得這些東西,誰又敢來搶?“你們沒事的話,就離開吧。”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不敬,反正沒有人率先離開。
倒是杜無翰沉吟一下,沖著軒轅不器一拱手,恭敬地發問,“敢問大尊,這陰域以后?”
軒轅不器不做聲,馮君見狀出聲,“陰域以后沒了,噬靈尋寶蛇消散,它也就消散了。”
秦無敵聽到這話,老大的不舒服了,你這不是把屎盆子全扣到了秦家了?雖然對方跟真君們在一起,但終歸不過是個金丹中階,他不服氣地發問,“敢問小友怎么稱呼?”
“我……”馮君有點無奈,合著在你們眼里,只有我是軟柿子?“昆浩界白礫灘馮君,要不要我帶你去認個門?”
“馮山主你說什么呢,”藏菁真仙趕忙出聲打岔,然后看一眼秦無敵,“他跟真君交好,瀚海大尊稱為小友,五十歲不到的金丹中階……秦長老問他的名字做什么?”
“咝,”秦無敵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也變得煞白,藏菁長老介紹了此人三句,每一句都是令人膽戰心驚——根本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他抬手拱了一拱,“唐突了,我不忿馮山主將陰域罪名歸咎先祖,是我的不是。”
他這態度真的太誠懇了,而且為先祖正名,這是價值觀正確,馮君也不好說什么。
倒是杜無翰冷笑一聲,上前一拱手,“原來是以推演聞名的昆浩馮山主……真是少年英才前途無量,見面勝似聞名,多謝馮山主幫著說了公道話,杜家日后自有回報。”
秘境家族里,消息傳遞得還是相對快的,畢竟家族修者之間聯姻者極多,這種消息也不值得封鎖,正經是宗門之間隔閡更多一點,而且宗門修者更傲氣。
馮君也抬手拱一拱,正色發話,“無翰真仙客氣了,我的推演水平不算強,旁邊的頤玦仙子,就強過我百倍。”
他可不是軒轅不器,不器真君不理人,那是身份在那里擺著,至于他馮某人……懂得一點謙讓不好嗎?
頤玦白了他一眼,冷冷地發話,“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才金丹初階,推演更是不如。”
杜無翰還有心說點什么,卻發現再說也是尷尬,唯一說得上話的馮君,身份也微妙得很,于是舉起手來,左右作了一個羅圈揖,一言不發地走人了。
他一退,無極派的怒目真仙也作了一個羅圈揖,轉身走人,身后的無極派弟子紛紛跟上。
秦無敵一行人是最后離開的,神情有些恍惚,顯然還沒有接受今天的變化。
軒轅不器則是接過千重手里的魂液,開始了洗練,明明是晶瑩透明的圓球,居然冒出了一縷縷灰黑色的煙霧,扭動的煙霧仿佛有生命一般,內里隱約還傳來了一些哀嚎。
“怨氣不算太重,”陰魂大佬慢吞吞地點評,“今天這事情的變化,頗出乎我的意料,感覺也是挺開眼的。”
“都在你的算計內呢,”馮君調侃它,“我有點擔心,下一個秘藏等待咱們的會是什么?”
“我感覺自己最近在走背字運,”陰魂大佬說起這個來,也是滿腔的無奈,“要不咱們等上幾年,沒準能換換手氣?”
“等幾年倒是沒關系,”馮君輕描淡寫地表示,“但是有些秘藏,可能會被人收走。”
“那我無所謂的,”大佬比他還沉得住氣,“夠用就行了,多了還不是便宜你?”
馮君摸出一根煙來點燃,抽了兩口才發問,“如果不夠用了呢?”
大佬默然,好半天才不服氣地表示,“明明我比你富有,為什么你比我還沉得住氣?”
“因為我有技術傍身,”馮君有恃無恐地回答,“而你的秘藏,被人偷一處就少一處……我估計這一份秘藏,也有不少泄露,否則不至于培養出來出竅期的魂體。”
軒轅不器認為,出竅魂體是被人供奉出來的,但是馮君可不會這么認為,他知道大佬的秘藏中好東西有多少——起碼他不認為那是唯一的原因,此前不過不合適這么說罷了。
無獨有偶,大佬也是這么認為的,它郁悶地嘆口氣,“唉,估計損失又不小,可惜剛才當著大家,不方便一一盤點。”
沒錯,馮君收秘藏的時候,動作都異常地迅速,連盤點都顧不上,雖然同行者都是知根知底的可靠人,但是……何必輕易考驗人心呢?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匆忙地檢查了一點,“只有一顆出竅丹……有點少。”
“極靈也少,才五塊,”大佬也百忙之中觀察了一下,不無遺憾地表示。
但是下一刻,它又興奮了起來,“不過我也不是坐吃山空,我發現了,我也有技術傍身……別的不說,我懂得上古秘術,就像方才傳你的小術。”
它越說越興奮,“他們都愿意花靈石買的,對吧?只要你努力經營,認真地談價錢,咱們還是能收獲很多靈石的……一定要極靈交易,你說呢?”
馮君頓時默然,好半天才發問,“可是你不是一直擔心,被別人發現根腳嗎?懂得上古秘術的人真的很少很少,我不斷地拿出上古秘術來,會不會引來你的仇家?”
“虧你還好意思說,”大佬居然有點脾氣了,它振振有詞地表示,“說到底還是你弱小,當初的你,連四派五臺都不敢招惹吧?萬一人家有點懷疑,找上門來,你扛得住嗎?”
“現在的你當然就不同了,與真君為伴,搖真尊助陣,元嬰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雖然你的修為依舊很垃圾,但是別人可能因為一些上古秘術,就來為難你嗎?”
“并不是我膽小,而是以前的你,實在太不中用啊”
大佬絕對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語言也有點刻薄,不過馮君并沒有計較,反而是沉思了起來:難道……這才是陰魂大佬的正確打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