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君消無聲息來的時候不一樣,離開的時候,可是大批人在送他。
雖然他表現得相當高冷,還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但是終究實力在那里擺著,別人也就愿意琢磨一下,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能參加這個論壇的,鮮有智商不夠的,然后大家就發現,除了不怎么跟人接觸之外,他的行為并不算跋扈,合影的時候就不說了,楚天舒那么指責他,他卻依舊包容了。
說到底,還是人家的段位高了,愿意認同學情分,卻也不想沾染上什么意外的麻煩。
而且,他還是愿意為同宿舍的舍友出面——鄭繼科已經把馮君前來的原因泄露給了幾個要好的同學,他真的很在意老三的口碑,而非常不幸的是,那幾個同學也有要好的同學……
他甚至連陶學長給馮君留了信,都悄悄說了出去。
事實上,老大劉夢隆也說過,他能發展到眼下這一步,全靠老三幫襯。
既然杰出校友都那么認可馮君,身為同學,多套一套近乎也是應該的。
洛華的商務車并沒有跑完全程,高速口隨便找個出口就下了,然后馮老大出手,直接將大家帶到了朝陽,讓他們感受一下問仙莊的建設規模。
七個人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施工隊伍的關注,不過這些施工隊顯然有他們的相關資料,雖然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看了過來,但是沒有人上前盤問,就連那些保安都沒有動作。
沒錯,工地上是有保安的,雖然這是大山深處,應該不會進來小偷,似乎并不需要保安看守工地,但是這些保安的存在,怎么可能僅僅是看守一些施工器械和原材料?
很快地,他們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古佳蕙看到一處建筑挺有意思,正想走過去看一看,一名保安攔住了她,很客氣地表示,“古女士,您應該戴上安全帽……這是工地的要求。”
在洛華的核心成員中,古佳蕙的存在感是比較差的,她的修為雖然高,但卻很少跟外面人打交道,連她都被認了出來,有些事情……也就實在不用說了。
又過一陣,張君懿帶著女監理聞訊趕到,夸了夸這些施工隊,同時表示:既然來了,就吃了晚飯再走吧。
老大的老媽發話,誰敢不給面子?就連張采歆都化身磕頭蟲,不住地點頭。
事實上,朝陽這里的飯菜,比江夏大學強得不知道有多少,起碼老兩口是不缺靈米、靈谷以及各種蘊含靈氣的食材,只不過他倆的修為實在太低了點,承受不了靈氣太強的食材。
反正兩老做飯的手藝不差,大家也都品嘗過的,所以并不排斥。
女監理這就看明白了,眼前七個洛華的成員,在他們的內部文件里,都是“絕對不可主動冒犯,必要時需要忍辱負重”的主兒,在張君懿面前,乖得像一只只綿羊。
那么……是哪個混蛋腦子有包,修建村子的時候,居然不注意征求老兩口的意見?
不過牢騷歸牢騷,她還是很負責地解釋了一下村子的布局,以及相關的想法。
七個人里,有些人會通過挪移陣盤時不時過來,但有些人還真沒注意——像古佳蕙和小天師就很少來,小天師甚至直接表示,“怎么感覺咱們的村民,隨時可能增加很多?”
女監理一聽,這話不是那么回事啊,于是趕緊解釋,“村子增加村民,肯定要經過村民投票同意……馮村長有一票否決權。”
馮村長不是馮君,而是他老爸馮文暉,然而……這有區別嗎?
小天師冷哼一聲,還是有點不爽,“前一陣茅山那邊還有人下命令呢,讓收泥轟徒弟。”
“這個我也聽說了,”女監理其實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如果把別人當成傻子,那自己才是最大的傻子,“不方便評價……不過應該是減分項,而且茅山確實比不上洛華。”
很多東西都是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減分項”三個字,已經說明一些問題了。
小天師卻是被懟得有點郁悶,“茅山是不如洛華,不過這么看人下菜,也有點過吧?”
“我也這么認為,”女監理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是我怎么認為……并不重要。”
村子建設得很大,一圈看下來,再隨便問一問,基本就到飯點兒了。
不過吃飯的時候,女監理又來了,神色怪異,“江夏市出了文件,點對點支持農村建設,撥了兩個億……對口支援問仙莊。”
“這種規模叫農村建設?”有人忍不住了,卻是正義感爆棚的高強,然后他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老大,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有時候愛嚼谷兩句。”
“我會在意這個?”馮君不以為意地笑一笑,“正常的人情往來,我幫他們說話了嘛,沒點表示的話,我還真會失望……兩個億,呵呵,我捐了兩萬個億都不止了吧?”
真的不夸張,一噸黃金按兩個億算,他捐出去快十萬噸黃金了,太空艦隊的話……那玩意兒能用錢衡量嗎?同樣不能用錢衡量的,還有聚靈陣、修煉功法等等。
這還都沒算那些藥品生產線,沒算鐵礦石和原油解綁的意義,更沒算那些黑科技。
真要把這些都加上,別說兩萬億了,二十萬億也打不住,兩百萬億都夠嗆能打住。
他是收著說的,但是那女監理聞言腿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你老人家說了個啥?
吃過晚飯之后,馮君就和洛華成員使用挪移陣盤離開了,第二天則是重返白礫灘。
在白礫灘煉制了兩套法寶,做了一些推演之后,他又帶著三人組,來到了蟲族世界。
這次回來,已經超過了約定的二十天期限,差不多三十天了,不過這個無所謂,他去得越晚,越能說明他對生命藥劑不上心。
去了行正星之后,他一呼叫陳九,陳九回復得很快,“尊駕您可算聯系我了,我都快急死了……他們的貨已經到了七天了,就在約定的地方取貨。”
“那行吧,我先去取了貨,”馮君懶洋洋地回答,“我那邊遇到點事情,走不開。”
“尊駕您再等等,”陳九再次出聲發話,“因為您好幾天沒取貨,他們擔心有意外,安排了一些監控設備,我得先讓他們拿走或者關閉……畢竟東西不便宜,還請您諒解。”
“這個……好吧,”馮君真的能諒解,擱在以前,他未必會做出這樣的讓步——我都付了款了,你把東西運到就好了,需要你幫我看嗎?
但是在山海板塊上,籍孃真仙處理事情的方式,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就算修仙者再強大,可彼此之間還是一個小社會,各種規矩都是要講的,通情達理很重要。
所以對方的這個反應,并沒有超出他的容忍界限——這么貴重的東西,自己一直不取貨,人家擔心有失開啟監控,確實也沒什么可指摘的,“一天時間夠嗎?”
“足夠了,”陳九也長出一口氣,他是真的很擔心對面爆發,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情況變化也是正當的——以你老人家神出鬼沒的手段,悄悄順走生產線,也是能力范圍內的。
他跟馮君接觸的時間不算短,也相信對方不是那樣的人,但是這一次的交易,實在太重要了,金額也太大了,大到以他的承受能力,根本不敢去賭對方的人品。
現在對方愿意劃出取貨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半天時間我就能保證清理干凈,您取貨需要多長時間?”
“你這么問我,有點不合適,”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你讓他們把監控撤了就好,貨物丟失也跟他們無關,不過如果是監守自盜的話……相信我,會有人倒霉的。”
馮山主就是有這么霸氣,有掛在手,他根本不擔心出了問題找不到負責人,恰恰相反,正經他是非常希望出現些問題——你們不搞出一點問題來,我怎么好意思下狠手?
沒錯,身為講究人,他非常看重“名正言順”四個字,哪怕在異世界,他也不忘注重這一點,并不是想求念頭通達,而是……人要懂得敬畏。
修道越深,他越覺得“敬畏”二字的可怕,按說修道者是逆天行事,應該無所畏懼,但是事實上,人若是缺了敬畏無視了規矩,那跟禽獸有什么區別?
所謂敬畏,針對的其實是道德底線和公序良俗,各個文明社會的道德觀不同,底線和公序良俗也各有不同,但是總有些底線是相通的——比如說:被侵犯者有權力還擊。
當然,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有不同的解讀,但是被侵犯了,有權力還擊是沒錯的。
馮君想的是如果出了意外,他可以還擊,至于說還擊的尺度——拜托,我是出身于不同文明的,是你們所說的“類人文明”,那我還擊得過分一點,你們也可以理解的吧?
說到底,他并不在意對方監守自盜,甚至隱隱有些期待,那樣他就可以還擊了——我已經保持了敬畏,但是……我也很垂涎那些大勢力的聯邦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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