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元祖從護符上辨識出來了,為馮君出手煉制護符的,絕對是渡劫期大能。
就像軒轅不器非常能肯定元祖氣息一樣,他對渡劫期了解得更多。
并不是看修為,小小的護符也看不出太多,他看的是煉制者對規則和道意的掌握。
所以略略感知一下,他就能確定,對方最少也是渡劫期大能。
這么一來,他還真的是不敢隨意造次了。
現今不比上古,天琴出現一個渡劫期真的太難了,基本上到了出竅期,就惦記往外跑了。
他是見過世面的,知道一個勢力出現一兩個渡劫期……也不算多稀罕。
但是現今還有渡劫期能留在天琴,這就太稀罕了。
更稀罕的是,這兩個渡劫期,居然都關照了眼前這個小金丹……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說實話,他都忘記了自己上次記住一個金丹的名字,是幾萬年前的事了。
馮君面對對方的提問,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師門渡劫期的前輩……應該不止一個!”
這話沒吹牛,哪怕不算竹君子在內,鏡靈如果能修為盡復的話,也是渡劫期。
神秘元祖也沒有懷疑,對方師門存在多個渡劫期。
這就像男人女人之間那點事一樣,只存在零次和無數次,能不能跨過那個坎才是關鍵。
只要出現了一個渡劫期,憑啥不能再多出現幾個?
反正不管怎么說,眼前小輩是有渡劫期送了護符的,他若是敢大欺小,后果不用想。
若是擱在很多年前,他其實不介意碰一碰渡劫期,但是現在……是真的不行了。
猶豫一下,他才表態,“你身上……可帶有竹君子的信物?”
那些未知的渡劫期,距離他還是有點遙遠,倒不如看看,竹君子是如何關照這小輩的。
馮君想了一想,放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箱子,卻是足有火車頭大小。
頤玦和軒轅不器等人一看就知道了,這還真是竹君子的,不過……能算得上信物嗎?
“竹君子的秘庫?”對面的神秘元祖,還真是個識貨的,憑這眼力也夠資格稱雄天琴了。
不過他并沒有就此罷休,“這只能證明,你遇到過它的秘庫,還有別的嗎?”
“還有,”馮君又取出兩個箱子,同樣是取走了資源后,剩下的殘破箱子,“夠不夠?”
虧得是他時常跨世界搬運物資,身邊有足夠多的儲物空間,才能隨身攜帶這些零碎。
“夠了,”神秘元祖沒有再提要求,“你取走這么多秘藏,如果不認識竹君子的話,怎么有膽子拿出來?”
“我是代竹君子前輩取秘藏!”馮君正色發話,“還請前輩慎言,我身上沒那么多寶物!”
這一點是必須解釋的,要不然,他可能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中。
“反正我又看不上那點東西,”神秘元祖滿不在乎地表示,“好了,竹君子的面子我買了,你們說吧,此來是要做什么?”
“捉拿火靈,調查瘟疫,”馮君正色回答,“它們對空間的毀滅,即將影響到修者對阿修羅的攻略,很多人的努力也會因此付之一炬……還望前輩體察。”
“體察?”那神秘元祖一下就惱了,“我倒是想體察你們,誰來體察我?”
他越說越惱,“要說起來,這個世界是我先來的,你們后來的不說,還破壞了我的事,我就不用修為欺負你了……只問你們,要不要講個先來后到?”
元祖一發火,還占據了道德高度,一幫人頓時就沒話了。
當然,這也就是元祖了,否則“先來后到”這種規矩,可不就是讓人打破的嗎?
但是打破規矩的成本比較高的時候,大家都會慎重考慮,天琴畢竟是靠拳頭說話的地方。
這種時候,也就只能由軒轅不器來出馬了,他處理危機的能力很強。
“元祖您這話說得……沒人知道您在這個世界,而且這個世界對天琴造成了威脅,也是不爭的事實,您如果真想據為己有,應該阻止通道打通才對!”
這是正經講道理的話……我們可以認可你擁有這個空間,但是你得看好自己的東西的吧?
你的東西惹出來了麻煩,別人處理,你還能有意見?
元祖再次默然,好半天才表示,“軒轅家一如既往的尖牙利嘴,當年我還手下留情了。”
“不可能!”軒轅不器毫不猶豫地否認,“軒轅家從來不需要人手下留情!”
這就是軒轅家的傳統,可以承別人的人情,但是不會接受被人手下留情的說法。
不管是不是有實事,軒轅不器否認就對了,對方真不甘心的話,自然要點出具體事來。
可是那樣的話,他也就把對方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了……至于是被元祖打臉?劃得來的!
就在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千重發話了,“前輩是……九情大能?”
“咦?”神秘元祖是真的吃驚了,頓了一頓,顯然是在揣摩千重的來歷,然后輕喟一聲,“姚家的六爻之術果然厲害……不愧是傳承自上古的家族。”
千重無奈地苦笑一聲,她一直遮遮掩掩,不成想還是被對方叫破了身份。
然而,她能叫破對方的身份,人家自然也能叫破她的身份,這實在是再公平不過了。
總算還好,目擊者就是這么幾個,馮君和頤玦都不是外人,軒轅不器更是早就知情。
也就是叮囑一下瀚海和輕瑤,不要亂傳就是了。
嚴格來說,姚家的隱世是真的,但是不可能與世隔絕,所以偶爾被人窺破也正常。
正經是對面的九情被人叫破,那才是大問題。
“原來是宗門公敵九情!”輕瑤直接掣出了一枚銀光閃閃的飛梭,眼睛也變得凌厲起來。
瀚海真尊身邊的濃霧,也驀地變得更加濃密。
“你知道個屁!”九情元祖氣得破口大罵,“宗門公敵……我哪里是公敵了?”
“我對軒轅家的小崽子客氣了嗎?我做了什么,就成了宗門公敵?”
頤玦卻是朗聲發話,“前輩曾經先后加入過玄黃、青蓮兩門和馭獸道……這個沒錯吧?”
“沒錯,”九情元祖不以為然地回答,“無非是多加了幾個宗門,那又怎么樣?”
馮君聽得暗暗咋舌,這位……還真不是一般的牛啊,加入了那么多的宗門?
他從未聽說過這個人,不過很顯然,這位絕對是不一般的存在。
大概是他做的事實在太驚世駭俗了一些,所以一般層面的修者,很少能知道他的存在。
“但問題在于,每次你都是破門而出啊,”頤玦皺著眉頭回答,“是多個宗門的叛徒。”
“你知道內情嗎?”九情元祖不耐煩地反駁,“小丫頭,人云亦云是修道的大敵!”
頤玦頓時就無語了,她生得實在是太晚了,哪里能確定當年的情況?
只不過大家都是這么說的,馭獸道也是經歷此事之后一蹶不振的,她多少驗證過一些。
然而,軒轅不器知道的就更多了,圍殺九情元祖的事,軒轅家的祖上也曾經參與了。
所以他沉聲發話,“但是前輩殺死殺傷多名真君和真尊,這是實情吧?”
“你這話說得奇怪,他們要殺我,我不能還手?”九情元祖越發地不耐煩了。
“不光是真君,我還打傷多名元祖,馭獸道那老家伙回去不久就死了……你不知道?”
“我去,”馮君聽得一呲牙,“還有這樣的人物?太勁爆了,能遇到也是與有榮焉。”
“還是你會說話,”九情元祖看他就順眼了很多,“怪不得那么多長輩喜歡你!”
“那前輩就講一講你的事吧,”頤玦也不是個迂腐的人。
她對改換門第并不抗拒——她自己就是這么做的,“正好看看傳言歪曲了多少。”
好死不死的是,九情元祖看她也順眼,“既然你從太虛門到了靈植道,那我就給你一個忠告: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同門!”
這話一聽,就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但是頤玦不贊同他的觀點,“抱歉前輩,我不善交際,但是我的同門……都很友善。”
“呵呵,友善?我一度也是這么認為的!”九情元祖冷笑一聲,“但你終究是異類!”
輕瑤忍不住了,“前輩,您是叛門而出,頤玦她是轉投靈植道……雙方宗門認可!”
“閉嘴!”九情的脾氣還真不是很好,“如果沒有我,現在的修者能隨便轉投宗門嗎?”
輕瑤真尊頓時閉嘴了,其實她早知道對面打死打傷過多名真君,一直很忌憚對方。
但是千重又開口了,“宗門和家族大戰的時候,轉投宗門就很常見吧?”
“也就大戰那一會兒,”九情對此有發言權,“在此之后,轉投宗門……難度很大!”
當宗門崛起的時候,他們為了破除門戶之見,對轉投宗門看得很淡,甚至還鼓勵這么做。
為的就是標榜自己跟家族不一樣——我們沒有門戶之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但是大戰結束后,宗門隨著發展,逐漸發現……門下隨便轉投出去,還真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那些杰出的弟子,培養一個多不容易,隨便就為他人做了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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