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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皓跟擎植的一戰，直接讓所有觀戰的真尊都震驚了。
大家前來，確實是想觀摩一下，感悟一些，但是真沒想到，這一戰慘烈而短暫。
真要說慘烈，真尊的生死戰，還有比這更慘烈的，可是上來就以命搏命的，太少了。
嚴格來說，這都不是以命搏命，相當于是上來就自火暴了——反正原皓沒打算活著。
短暫也是真夠短暫的，擱給地球那邊的話來說就是，一根煙的工夫都不到。
元嬰大戰都能持續好幾天，而且損失未必有多大，真尊大戰，打個三五年真不是問題。
真尊的生死戰，就這么點時間結束了，合理嗎？
反正大家都有點接受不了，這是顛覆了傳統認知了啊。
寂靜了好久，有人輕喟一聲，“時間神通，恐怖若斯啊。”
發出感嘆的是莒家真尊，因為……莒家也有時間神通的！
其實擁有時間神通的大勢力，很有那么一些。
大道規則里，公認最難掌握的是時空、混沌、陰陽、生死，當然，最最難的是造化！
反正最難掌握的神通里，很多家都有傳承——這樣的大道規則，單獨的勢力保不住。
正經是這么難的神通，大家必須相互交流，才能摸索著前進。
造化的話……那就別說了，就算想交流，估計也找不到對象。
題外話少說，靈植道有“歲月”神通，莒家有“白駒”神通，都是時間神通。
就連頤玦出身的太虛門，也有“黃粱”神通。
玄水門有“冰凍三尺”，玄黃門有“滄海桑田”，琴道有“繞梁余音”……
這些都是時間神通，使用方式不一樣，攻擊模式也不盡相同，但都是基于時間大道上的。
所以莒家真尊感慨一聲，倒也不用擔心吸引什么垂涎或者仇恨。
原柘真尊兩眼發直，顯然沒有從擎植的死亡中回過神來。
盼兮真尊的聲音再度響起，“靈植道這個神通……沒有問題吧？”
頤玦直接就惱了，“你長著眼，不會看嗎？如果這種水平都沒有，你做什么仲裁者？”
她說話……怎么說呢？一向是嗆人的，這也是天驕的慣常風格了。
無關緊要的人，她連搭理的興趣都沒有，但是原皓這么拼命，別人還要懷疑，她不能忍。
事實上，看不出歲月神通的時間規則的話，還真未必有資格做仲裁者。
這不是兩個小修者的戰斗，是十八道兩名真尊的生死戰，你這么說話什么意思？
頤玦本來對她就有氣，那個《破陣子》就很過分了，你現在還好意思質疑？
輕瑤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輕聲嘀咕一句，“頗有我當年風范，呵呵。”
瀚海正好在她旁邊，悄然用神念發問，“師伯您是說……她太年輕氣盛了？”
“一代天驕，不氣盛還叫天驕嗎？”輕瑤悠悠地回答，“可惜，我當年身邊沒有馮君。”
嗯？瀚海陷入了沉思中，有馮君的話……就可以肆無忌憚？
頤玦是生氣了，但是盼兮真尊……還真沒在意。
琴道修者，注重的是格局和感受，如果感知不純粹了，再上一步很難。
所以她淡淡地發話，“第一場，靈植道勝，第二場！”
然后她看向蒼老到都快走不動路的原皓，眉頭微微一挑，“這次輪到靈木道報人選了。”
“肯定還是我，”原皓抬起頭來，沖著原柘微微一笑，“狂徒，且來送死！”
原柘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什么貨色都敢在我面前跳騰了嗎？
他是真的一點都看不上原皓，不過這個歲月神通……就很難搞。
他僅剩的壽數，基本上連兩百年都不能保證了。
如果運氣好，搞到了什么好東西，沒準還能再活個三四百年甚至更久。
機緣這種事兒，誰說得準呢？萬一有合道大能看上他，再活個幾萬年也正常。
但是他心里有直覺，光拼壽數的話，自己未必能拼過眼前這個男人。
拼不過……還躲不開，那就是必死之局。
對他來說，壽數無幾了，死也無所謂，但是沒拼掉頤玦，就很不甘心啊。
糾結中，他想起了盼兮剛才說的話，腦子里猛地靈光一閃。
“盼兮真尊，我不認為他能單獨掌握歲月神通，此中必然有弊情。”
生死戰里作弊……這個絕對不行！仲裁者你要管啊。
“我也就是那么一問，”清脆的聲音淡淡回答，“見獵心喜罷了。”
“原皓真尊的壽數消亡，是不爭的事實……你說的弊情何在？”
啥都別說了，人家是真的折了壽的，你要主張人家作弊，那你舉證。
原柘的大腦拼命地轉著，對方是貨真價實的折壽了，這一點他不可能反駁。
然而，還是有把柄可以抓一下，“他不可能參悟出歲月神通，身上必有奇物！”
盼兮聞言也不高興了，事實上她也不相信，原皓能單獨參悟出歲月神通。
否則光憑能參悟這一式神通，靈植道也不會舍得派他來生死戰，是以她才有剛才一問。
但是原柘這么說，就讓她的聲音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奇物也是實力之一，是原皓本尊使出的就好，我還當你有什么證據！”
“嗯？”下一刻，盼兮真尊訝異地哼一聲，“原皓真尊，你可還能再戰？”
原皓真尊身材削瘦面容枯槁，皺紋仿佛千年古樹的樹皮，現在連身子都站不直了。
他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而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
頤玦見狀，稍微掐算一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輕喟一聲，“原皓師叔，還請回來吧，下一戰交給我了。”
“我……還能再戰，”原皓真尊的身體，抖動得越發地厲害了。
“回來吧，”頤玦一抬手，直接將原皓從場中攝了回來，“你透支得太厲害了。”
生命力透支，不僅僅是要折壽。
這短短的時間內，他損失了一千多年的壽命不說，頭發也在瞬間變得雪白。
就連精血和骨骼，都處在急劇衰退中。
短期內這么強烈的變化，哪怕他是出竅真尊的肉身，也承受不了。
歲月的年輪一點點刻畫，真尊完全吃得消，至死是少年都很正常。
但是這漫長歲月的年輪，在瞬間碾過，誰能承受得住？
而且剛才擎植對戰的時候，還拿出了種子和本命靈木。
歲月的神通去干涉這些靈植生長，多少也會消耗原皓真尊一點壽數。
頤玦一掐算就知道了，現在的原皓真尊，全身就像一個千瘡百孔的布袋，是風中殘燭。
他的壽數，距離大限連兩百年都不到了，若是好好將養一番，沒準能多活幾十年。
也僅幾十年而已，除非遇到潑天的造化。
現在他的狀態別說動手了，稍不注意保護，都可能直接隕落。
時空神通，真的恐怖若斯！
頤玦本來就心氣極高，若是知道原皓口中的底牌是“歲月”，第一場都未必同意他上。
現在他已經贏了一場，她怎么可能再坐視他繼續出手？
原皓還不甘心退出，想要努力掙扎一下，然而他現在的身體，自己都不能很好地控制。
頤玦直接封印了他的百會穴，不讓他折騰，然后凌空將人送給馮君，“給他補一補。”
話很不見外，馮君也沒有多想，直接拿出手機劃拉了兩下。
這一幕，不少真尊都在盯著看，連盼兮的目光都轉移了過來。
“我去，這待遇不錯啊，”這時候還能說出風涼話的，也只有軒轅不器了。
他對原皓并不怎么感冒，支持靈植道是沖著頤玦去的，原皓對他的態度也很一般。
也就是原皓今天的表現夠硬氣，他覺得還算順眼，才會有興致說兩句。
他笑瞇瞇地表示，“真尊生死戰，隨身帶個馮君的話……現場救治都來得及啊。”
嗯？有些真尊聞言，眼中就掠過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馮君則是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不器大君，您別再給我找事了成不？”
他嘴上說著，手里卻不慢，迅速掏出若干個瓶瓶罐罐，開始往原皓嘴里灌藥。
原皓的肉身已經毀得差不多了，雖然還能努力掙扎，但還是沒有適應現在的發力方式。
而他的真嬰被頤玦直接封在體內，無法遁逃出去。
所以就連馮君這金丹，基本也能強行把藥灌下去。
他倒是有點抵觸，但是沒辦法反抗，只能屈辱地閉上眼睛，封閉了自己的六識。
但是其他真尊的眼睛又是一亮，“馮山主手上……好東西不少啊。”
馮君拿出的大多是瓶瓶罐罐，但是現場都是什么人？隨便掐算一下，也知道是什么寶物。
別看都是真尊以上的大能，馮君出手的闊綽，就連他們也有點眼紅。
其中倒是有一些不太起眼的靈物，但越是這樣，大家越是羨慕原皓真尊。
“碧血斷腸花都有啊，”瀚海真尊忍不住嘀咕一句，“果然是對癥治療！”
碧血斷腸花是大名鼎鼎的毒藥，元嬰吃了都扛不住，用量過大會導致神魂消亡。
所以這一味藥，通常是作為輔材來用的，主要是以毒攻毒。
果不其然，一頓藥劑灌下去，原皓衰敗的氣息迅速穩定了下來，臉色居然開始變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