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陽光孤兒院。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銹跡斑斑的大鐵門。
正在給孩子們洗衣服的蘇雅說道:“小玉你去開一下門。”
“哼!”李小玉甩了蘇雅一個白眼,“要開你去開,我才不去開。”
蘇雅氣道:“我在給你們洗衣服,要不你來洗衣服,我去開門。”
李小玉的小腦袋偏到了一邊,“我也不洗衣服。”
“可能是寧叔叔,他給你買糖來了。”蘇雅說。
“騙子,我才不信,他不會來了!”李小玉氣呼呼地道。
蘇雅瞪了李小玉一眼,然后去開了門。鐵門打開,一張陽光帥氣的臉龐進入她的視線,她頓時呆了一下,“寧醫生,你”
寧濤笑了一下,“你這是什么反應?”
蘇雅這才過神來,臉上也多了一絲尷尬的神色,“我們等了你一下午,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寧濤說道:“我答應周院長的事(情qíng)就一定會做到。”
蘇雅讓開了路,“進來吧。”
寧濤走了進去。
蘇雅準備關門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從鐵門旁邊走了進來,一張臉臟兮兮的,(身shēn)上也臭烘烘的,她頓時皺起了眉頭,“你誰啊?”
寧濤說道:“他叫江一龍。”
江一龍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這位就是蘇雅小姐吧,請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給你打錢。”
蘇雅盯著江一龍,一臉懵((逼逼)逼)的表(情qíng)。她哪里認得山城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人物江一龍,此刻江一龍在她的眼里就是寧濤從路邊撿來的一個叫花子,而且還是精神有問題的那種。
江一龍卻著急了,“蘇雅小姐我是認真的,求求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要給陽光孤兒院捐五百萬!”
“寧醫生,你是從哪撿來的神經病?我們這里是孤兒院,不是精神病院,我可先告訴你,我們這里不收留他。”蘇雅說。
寧濤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江一龍撲通一下跪在了蘇雅的面前,“蘇雅小姐你就行行好吧,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真的要給陽光孤兒院捐五百萬。”
“真是個瘋子。”蘇雅說,很確定的樣子。
寧濤說道:“你是不認識他,所以才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他是江一龍,山城宏源房產公司的老總。他是認真的,把你的卡號給他吧,他會給陽光孤兒院捐五百萬。”
“啊?”蘇雅頓時愣在了當場。江一龍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可從寧濤嘴里說出來的話她卻是相信的。
江一龍哭了,“姑(奶奶)(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快給我銀行賬號吧”
蘇雅卻還愣著,她感覺自己是在一場荒誕奇詭的夢里。
寧濤說道:“江一龍,人家還那么小,你叫什么姑(奶奶)(奶奶)?”
不等江一龍改口,蘇雅的反應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我哪里小了?”
寧濤的腦海里莫名其妙地就浮現出了她的那一個洶涌的擁抱,是啊,人家哪里小了?
江一龍忽然抬起右手就給了自己一嘴巴,“我錯了,我嘴((賤jiàn)jiàn)蘇雅小姐求求你快給我銀行賬號吧,我給你打錢。”
蘇雅,“”
毫無疑問,眼前的事(情qíng)是她這輩子遇到所有的奇怪的事(情qíng)之中最奇怪的一件,可就是這最最奇怪的事在十分鐘后變成了現實。江一龍真的給她給的銀行賬號里打了五百萬,不過她給的不是她自己的銀行賬號,而是陽光孤兒院的接受慈善捐贈的公用賬號。
“寧醫生,我已經打了錢了,你什么時候給我治療啊?我感覺我快死了”江一龍哀求著,眼淚從臟兮兮的臉頰上滑落下來,流出了兩道醒目的淚痕。
寧濤淡淡地道:“你著什么急?這本來是該你自己完成的事(情qíng),現在卻要我陪著你完成,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江一龍撲通一下又跪在了寧濤的面前,“寧醫生,我已經完全按照你說的做了啊,你就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
蘇雅看著不忍心,也來幫江一龍求(情qíng),“寧醫生,江老板都這樣了,你就給他治治病吧。”
寧濤說道:“我肚子還餓著呢。”
“我去給你下碗面,你給江治病,面好了我叫你。”蘇雅說去就去了。看的出來她是真心感激江一龍,可她顯然不知道江一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早知今(日rì)何必當初?活該!跟我來吧。”寧濤訓了江一龍一句,然后向一個房間走去。
那個房間是治療周玉鳳的房間。周玉鳳大病初愈,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江一龍來了,還給陽光孤兒院捐了五百萬。
寧濤將江一龍領進房間,伸手關了房門。
屋子里沒有燈,黑漆漆的。
“寧醫生,我”江一龍心虛了,害怕了。
寧濤冷冷地道:“害怕了?”
江一龍又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寧醫生,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救救我”
今天這一天,他已經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了。
寧濤的心里卻沒有一絲憐憫,“那就躺著吧,閉上眼睛,我讓你睜眼你才能睜眼。如果你違反了我的規矩,我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江一龍跟著就躺了下去,眼睛也緊緊地閉上了。別說是讓他閉上眼睛,現在寧濤就算讓他去吃屎,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往嘴里塞。一個人最強大的意志就是求生的意志,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干。
寧濤的意念一動,他的眼睛和鼻子就進入了望術語聞術的狀態。在他的眼睛里,江一龍的(身shēn)體散發出了五顏六色的氣,不同的氣對應(身shēn)體的不同的部位。他的視線移到了江一龍的左臂上,很快就看到了隱藏在一團血氣之中的一絲黑氣。
那一絲黑氣就是他用天針惡疾“渡”進江一龍左臂之中的惡氣,它就是江一龍左臂發黑發臭的根源。現代的醫療設備根本就檢測不出它的存在,更談不上治療了。事實上,就算醫院將他的左臂截肢也救不了他。
解鈴還須系鈴人,江一龍想要活命就只有寧濤將他(身shēn)體之中的那一絲惡氣收去。
寧濤盤腿在了江一龍的(身shēn)邊,運行初級入門修真功法。幾分鐘后,他的眉心一顫,那一絲惡氣被活生生地吸扯了出來,一頭扎進了寧濤的眉心泥丸宮之中。
一絲惡氣歸,寧濤的眉心深處莫名一陣冰寒,隨之而來的又是憤怒的(情qíng)緒,他甚至還有點想毀滅點什么的沖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默默運行初級入門修真功法,直到他自己修煉出的那一絲靈氣將那一絲惡氣吞噬煉化之后才平靜下來。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寧濤起(身shēn)向門口走去。
江一龍睜開了眼睛,緊張兮兮地道:“寧醫生,你的治療完了?我怎么沒感覺?”
寧濤頭,淡淡地道:“那要不要我重來一次?”
江一龍慌忙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濤的聲音轉冷,“你的左手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不過你要記住你還有多少事(情qíng)沒做,如果你心存僥幸,拒不贖罪,那誰也救不了你。你剩下的時間其實只有十來天了,你好自為之吧。”
江一龍的額頭上冒出了一片冷汗,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擦汗,結果發現左手已經能動了,他驚訝地道:“我、我的手好了!”
寧濤開門走了出去。
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籠罩著陽光孤兒院。
蘇雅端著一碗面從廚房門里走了出來,看見寧濤,開口招呼道:“寧醫生,快來吃面。”
寧濤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他快步走了過去,也不要桌子,接過面碗就開干。一夾面進嘴,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蘇雅問道:“我下面的味道怎么樣?”
寧濤將一口面吞進肚子里,“你下面有點咸。”
蘇雅翹了一下嘴角,“我下面咸么?我下面咸你還吃啊?”
正埋頭吃面的寧濤含混地道:“沒關系,咸我也吃,以后我常來吃你下”
一句話沒說完,寧濤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地方不對勁了,抬頭看著蘇雅。
蘇雅似乎也意識到什么地方不對勁了,四目相對,下一秒鐘她忽然啐了一口,“流氓!”
寧濤頓時無語了,話是你說的,我招你惹你了?
這時江一龍從那間小屋之中走了出來,“蘇雅小姐還有面嗎?給我也煮一碗吧。”
蘇雅沒好氣地道:“我的面都給寧醫生吃了,沒有了!”
江一龍小心翼翼地道:“蘇雅小姐你別生氣,沒有就算了,我現在打電話讓我的秘給養老院捐款。”
蘇雅頓時無語了,她看著寧濤,烏溜溜的眸子里滿是困惑和好奇。她知道如果沒有寧濤,這個江一龍肯定不會給陽光孤兒院捐五百萬,更不會傻子一樣嚷著還要給養老院捐錢。他是怎么做到的,僅僅是治病嗎?還有,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寧濤避開蘇雅的視線,又埋頭吃了一口面,好奇怪蘇雅下的面怎么又不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