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瑞麗酒店。
一間(套tào)房里,寧濤將賬本竹簡遞到了鄒裕麟的面前,聲音冰冷,“抓著它。”
鄒裕麟雖然不明白寧濤為什么要他抓那只古老的竹簡,可來自寧濤的任何指令他都不敢違背,很順從地用右手抓住了賬本竹簡。
兩秒鐘之后寧濤將賬本竹簡收了來,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這樣的內容:天針惡疾之下無處方契約,無端使用天針惡疾有違天道,自增罪孽。
寧濤的心(情qíng)頓時沉重了,他讓鄒裕麟抓賬本竹簡是因為他想將鄒裕麟也變成天外診所的契約病人,因為鄒裕麟和江一龍是一丘之貉,(身shēn)上的惡念罪孽恐怕比江一龍少不了多少。可現在看來,他非但沒法將鄒裕麟變成診所的契約病人并賺取惡念罪孽,反而自增罪孽。
寧濤的心里暗暗地道:“我明白了,江一龍中風癱瘓那是天道報應,我立惡念處方契讓江一龍贖罪,我等于是順應天道。我用天針惡疾扎了鄒裕麟,那是我的主觀惡念,我代表不了天道,所以我非但不能將他變成診所的契約病人,我自己還得到了罪孽。”
想到這里,寧濤將賬本竹簡放小藥箱之中,然后又將它抓起并打開。他想測算一下他自己的功德或者罪孽,可這一次賬本竹簡沒有顯示文字內容,只是在他打開賬本竹簡的那一剎那,賬本竹簡右端的第一只竹片上浮現出了一絲黑線,并且不再消失。
“這是什么意思?不消失的黑線,假如它就是我這次惡念行為的結果的話,以后我繼續作惡的話,黑線是不是越來越多,最后全黑,我也就等于是入魔道了。這樣可不行,我是善惡中間人,我不能有惡念罪孽,我也不能有善念功德,我得保持我的平衡,所以我得做一件善事來消除我(身shēn)上的惡念罪孽才行。”寧濤的心里又這樣想到。
“寧爺”看寧濤沉默發呆,鄒裕麟莫名緊張了起來,生怕寧濤改變主意不救他。
寧濤收起了思緒,淡淡地道:“去拿一條浴巾,躺地上之后用浴巾遮住你的眼,如果你敢偷看一眼,我就結束治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鄒裕麟慌忙點頭,“明白、明白,我絕對不會偷看。另外我還給寧爺準備了一百萬的診金,請收下。”說完他從右側的褲兜里掏出了一張支票,弓著腰遞到了寧濤的面前。
寧濤接過鄒裕麟遞來的支票,連金額都沒有看一眼,兩把就撕了一個粉碎。
鄒裕麟被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緊張地道:“寧、寧爺是數額小了嗎?我、我再加一百萬。”
寧濤一把將撕碎的紙片砸在鄒裕麟的臉上,冷冷地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視金錢為糞土!”
鄒裕麟肅然起敬。
寧濤的心里卻在流淚,這已經是他撕掉的第二張百萬金額的支票了。這世上還有不(愛ài)錢的人嗎?可這錢他不能賺啊,他用天針惡疾扎鄒裕麟已經是自增罪孽了,要是再賺鄒裕麟的錢,那就是錯上加錯了。他是善惡中間人,他必須要保持善惡之間的平衡,不然他的俢真之途就會變成俢魔之途了,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鄒裕麟去洗澡間取了一條厚厚的浴巾然后躺到了地上,又用那條浴巾將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寧濤便在鄒裕麟的(身shēn)邊盤腿坐了下來,運行初級入門修真功法,一點點地將鄒裕麟體內的惡氣吸出來,煉化掉。
十多分鐘后寧濤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提著小藥箱離開了房間。
門口一大群保鏢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寧濤,還有人去看躺在地上的鄒裕麟。
寧濤淡淡地道:“他睡著了,我給他留一句話,等他醒了你們轉告他。”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以后他要是再敢作惡的話,他的病還會犯,那個時候我不會救他。”
這當然不是真的,可留下這句話之后鄒裕麟肯定會有所收斂,這雖然算不上什么善事,可也算是一件除惡的好事了。
離開酒店,寧濤的手機不斷傳出微信的消息音,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是馬英強發來的信息,說有幾個同事要找他治病,地點還是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大樓。看來那幾個人還(挺tǐng)著急的,他沒信息,他們就讓馬英強主動聯系他了。
寧濤看過信息之后提著他的小藥箱向藍圖生物科技公司大樓走去,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他隨隨便便就撕掉了鄒裕麟給他的一百萬的現金支票,現在卻要去賺少得可憐的診金,這不好笑嗎?
來到藍圖生物科技公司大樓,寧濤看到了站在大廳臺階上等他的馬英強。
馬英強看見寧濤,老遠便迎了上來,一張臉上滿是笑容,“神醫,我剛才還擔心你不來,你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你跟我來吧,好幾個同事都在等你。”
寧濤說道:“叫我寧醫生就行了,神醫可不敢當。”
“當得起,當得起。”馬英強一邊領路,一邊跟寧濤說話。
寧濤在馬英強的帶領下來到了五樓的一個休息室之中。
馬英強說道:“寧醫生請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叫我同事過來。”他壓低了聲音,“現在算是我們的上班時間,被領導發現了不好,所以他們只能一個一個過來,希望寧醫生理解一下。”
寧濤說道:“沒事,我能理解,你讓他們一個個來吧。”
馬英強離開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中年男子,長期伏案工作讓他患了很嚴重的頸椎病,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前傾。
寧濤幾分鐘就搞定了中年男子的頸椎病,兩根天針下去,靈力疏通蔽塞經脈血管,一通則百通,頸部肌(肉肉)在靈力的作用下恢復活力,不再壓迫頸椎,頸椎得到“解放”之后明顯比以前靈活了。
兩針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這對于普通的醫生來說已經是一個奇跡了,可寧濤創造的奇跡遠不止于此。他還用他的靈力粉碎了兩根頸椎上的骨刺,這等于是給病患進行了一次體內無創傷微手術。
整個過程幾分鐘就結束了。
寧濤從中年男子的頸項上拔下了兩根藍色的天針,“好了,我不說百分之百根除了你的頸椎病,但至少是治好了百分之九十。以后只要你主意一下坐姿,多活動活動脖子就不會再復發了。”
中年男子試著活動了一下脖子,幾秒鐘驚喜地道:“真的啊,我現在感覺輕松多了,脖子明顯比以前靈活了,也不疼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神奇的拯救術,馬英強說起你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我現在才發現你簡直是一個神醫啊!”
寧濤的心里很有成就感,也很高興,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qíng),一如既往的平靜。
“寧醫生,那個多少錢?”中年男子試探地道。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你隨便給就行了。”
中年男子掏出錢夾子抽了兩張百元面額的華幣,猶豫了一下又從錢夾子里面抽出了兩張。
寧濤卻說道:“兩百就夠了,看你的年齡正是供孩子讀的年齡,把錢留給孩子吧。”
中年男子尷尬地笑了笑,“家里確實有一個讀初中的孩子,謝謝了。”
一個又一個的病人來到休息室,然后滿心歡喜的離開。寧濤原以為只有幾個病人,可治療了十個病人之后還有人進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轉眼過去了,他賺到的診金也差不多有兩千多塊了。辛苦是辛苦,可他的心里卻很高興。
又有一個年輕的女人走進了緊靠大辦公區的休息室,她似乎沒料到寧濤會是這么陽光帥氣的醫生,還沒開口臉頰就紅了一片。
寧濤看著她,面帶微笑,“你好,是想治療鼻炎吧?”
雖然只是看了一眼,可他已經憑借望術和聞術做出了準確的診斷。這個年輕的女人沒有頸椎和腰椎病,但有很嚴重的鼻炎。
年輕的女人很驚訝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治鼻炎?”
寧濤說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坐吧,我給你針灸。”
年輕的女人好奇地道:“鼻炎也能針灸嗎?”
寧濤說道:“當然能,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給你治。”
年輕的女人一(屁pì)股就坐在了寧濤的(身shēn)邊,“我相信,我聽同事說了,你的醫術非常厲害,我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過來找你了,你給我針灸吧。”
寧濤取出兩根天針,然后給年輕的女人針灸。其實不是針灸治病,而是他的靈力在治病。治療了這么多病人,他也發現了一點,那就是他的靈力進入病人的(身shēn)體不僅有消除炎癥的作用,還能清除病人(身shēn)體之中的毒氣,差不多是一個強效“解毒劑”的存在。炎癥和毒素、毒氣,這差不多是很多病癥的根源,他的靈力能解決這兩個問題,也算是一種“靈藥”。
不過,他的靈力還相當微弱,遠不能徹底清除病人(身shēn)體之中的炎癥和毒素、毒氣,現在只能清除一部分。
針灸很快就結束了,不能完全消除年輕女人鼻腔里的炎癥,寧濤又給她開了一張處方,讓她去藥店買一些治療鼻炎的藥物。
年輕的女人拿著寧濤開的處方開了一眼,說道:“寧醫生,剛才來找你的時候我的鼻子是堵著的,很難受,可現在已經不堵了,呼吸順暢,我覺得就沒必要再買藥了吧?”
寧濤說道:“炎癥并沒有徹底消除,你還需要吃點藥輔助治療,這樣才能根治你的鼻炎。這是為了你好,你照著處方上的藥買就行了。”
“嗯,我聽你的,多少錢?”年輕的女人問。
寧濤說道:“你隨便給點就行了。”
女孩取出錢包,正要從錢包里拿錢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女人連招呼都沒有一句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