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干凈如洗,一顆顆星辰在暗藍的天空深處閃爍。那似乎是一種語言,講述著地外世界的故事。
寧濤在樓梯間背面的墻壁上畫了一個血鎖的圖案,插入鑰匙,血鎖漣漪一般擴散開去,漆黑如墨的方便之門頓時出現在了墻壁上。他邁步走了進去,兩秒鐘的黑暗之后,光線歸視線,那是七星燈的燈光。兩秒鐘的時間,他已經從一千八百多公里外的北都到了山城的天外診所。
善惡鼎黑白兩氣纏繞,聚而不散,可較之收租金之前卻已經弱了太多。
寧濤在善惡鼎旁邊盤腿坐下,運行初級入門修真功法。
一個小時之后,他離開診所,又去診所后面的山坡上割了一大捆蘆薈葉子來,隨后又用美香鼎煉制美香膏。送了趙無雙和范鏵熒一人一瓶美香膏之后他只剩下了一瓶,三天后還要給趙無雙治療,那之后就沒有存貨了。如果趙無雙或者范鏵熒給他推薦了大金主來買他的美香膏,他卻拿不出貨,那就不好了。
這就是他不遠千里到天外診所的原因。
一個小時后寧濤到了畫有血鎖圖案的天臺上,他沒有擦掉那只血鎖。這只血鎖將成為他往返京都的“快速通道”。
咚咚咚。
“來了。”房門被敲響同一時間屋子里就傳來了江好的聲音,還有她的踩著拖鞋的輕快的腳步聲。
房門打開。
寧濤的臉龐進入了江好的視線,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陽光,即便是燈光昏暗的樓道里也給人一種親切舒服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他的一個面,他的另一面江好并沒有見過。
“來了,快進來,我幫你拿箱子。”江好伸手去接寧濤手中的小藥箱,這一系列的反應就像是一個家庭主婦在迎接加班家的丈夫。
寧濤卻在她伸過來的手里塞了一只白色的小瓷瓶。
江好訝然地道:“這是什么?”
寧濤邁過她的(身shēn)子進了門,“美香膏,我自己煉制的美容膏,效果很好的,送給你。”
江好的臉上悄然浮起了一抹紅暈,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你怎么想起送我化妝品了?”
她很少使用化妝品,可是這一瓶不一樣。
“你用著試試,用完了我再給你。”寧濤來到了沙發前放下了小藥箱,這只沙發就是他今晚的(床床)了。
電視沒關,正放著一個綜藝節目。
寧濤忽然想起了趙無雙,他說道:“你猜找我看病的人是誰?”
江好已經關門到了客廳之中,拿著那瓶美香膏(愛ài)不釋手,只是隨口應了一聲,“誰?”
寧濤說道:“趙無雙。”
“趙無雙是誰?”
寧濤,“”
他就算是夠不關心娛樂新聞的了,卻沒想到江好比他還厲害。
“我去拿瓶酒,我們喝點。”江好向飯廳隔斷走去,那只白色的小瓷瓶還被她緊緊握著。
寧濤好奇地道:“為什么要喝酒?”
正蹲著從隔斷柜子里拿酒的江好應聲說道:“就是想喝點,放松一下。”
寧濤說道:“好吧,我陪你喝點。”
江好拿著一瓶酒和兩只杯子過來,一(屁pì)股坐在了寧濤的(身shēn)邊,然后將酒瓶放在了茶幾上。
寧濤一看江好放在茶幾上的酒瓶頓時傻眼了,那是一瓶二鍋頭,而且還是一瓶沒有拆封的二鍋頭。
“那個你平時就是喝這種酒放松的嗎?”寧濤的感覺懵懵的,他以為江好會拿來啤酒,卻沒想到是高度白酒。
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語氣里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怎么,不敢喝嗎?你可是一個男人,我是一個女人,你還怕我嗎?”
寧濤苦笑了一下,“好吧,我陪你喝點。不過我酒量不好,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最多喝兩瓶啤酒,白酒還是第一次喝。”
“哪來那么多借口,我給你倒酒。”江好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就往兩只酒杯里注酒。
她拿來的杯子可不是什么小酒杯,是能裝二兩的大杯子,估計是用來喝水的,現在被她征用成了酒杯。
一轉眼,兩只酒杯就裝滿了二鍋頭,兩人之間滿滿都是白酒的味道。
寧濤有些頭疼了,“你誠心想把我灌醉是不是?”
江好端起一只酒杯就塞到了寧濤的手里,嘴角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你是一個男人,喝醉了怕什么?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
寧濤這就不好說什么了。
江好端起了另一只酒杯,也不管寧濤同意不同意就碰了酒杯,“來,干一個。”
“干一個?”寧濤的下巴都掉地上了,他一直都知道江好很猛,非尋常女人,可這也太猛了吧!
江好卻一仰脖子,就著一只裝滿二鍋頭的大酒杯咕隆咕隆就往嘴里灌酒。一轉眼,屬于她的酒杯就空了。
寧濤已經被眼前這個彪悍的女人鎮住了。
江好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我干了,你還在等什么?”
寧濤看了看手中的裝滿白酒的酒杯,從來沒有喝過白酒的他是真沒有勇氣一口將二兩白酒一口喝干凈。
江好撇了一下嘴角,“你這樣可不夠意思,是男人就喝了。”
又是這個激將法,可它偏偏對大多數男人都有特效。
寧濤端起酒杯,將杯子里的白酒想象成啤酒,硬著頭皮往喉嚨里灌。第一口白酒入喉,他的喉嚨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火辣辣的。可是下一秒鐘,泥丸宮輕輕一震,靈力能量場便如漣漪一般從眉心擴散到了他的(身shēn)體各處,上至頭部,下至腳底的毛細血管,甚至是每一個細胞!
酒還是酒的味道,可是已經沒有了酒的作用。
差不多的速度,寧濤也把一大杯二鍋頭喝到了肚子里。裝在胃里的明明是白酒,可對他來說卻只是喝了一杯清水。
江好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光,她跟著又給寧濤倒了滿滿一杯,還有她自己的酒杯也很快被滿上了。
寧濤勸道:“別喝了,晚上喝這么多白酒傷(身shēn),你的肝臟需要休息。”
“你們醫生就是麻煩,什么都要去考慮健康的問題,我心里不高興,我想喝酒怎么了?”江好說,她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紅了,顯然是那二兩白酒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寧濤關切地道:“你為什么不開心?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你把這杯喝了我就告訴你。”江好說。
寧濤端起酒杯就將第二杯白酒喝到了肚子里,酒杯一放,“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江好卻又端起酒杯往嘴里灌酒,寧濤伸手去搶她的酒杯,卻被她打了一下手。
寧濤納悶了,心里琢磨著,“剛才她的(情qíng)緒還好好的,怎么轉眼就變了?難道真遇上什么傷心的事(情qíng)了?”
江好把酒杯往茶幾上一放,搖了搖頭,“你剛才才問我什么?”
寧濤說道:“我問你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qíng)了。”
“咯咯咯”江好笑了。
“你喝醉了,不讓你喝偏要喝。”寧濤責備道。
“我媽說說她、她”江好說話都費勁了。
寧濤的視線下意識地移到了唐珍臥室的門上,心里又琢磨,“難道是唐阿姨出什么事了?”
“她、她喜歡你!”江好總算是把一句話抖出來了。
“啊?”寧濤被嚇了一跳。
“她還說她、她非要你做做她的”
寧濤的額頭有點冒汗了,拋開他完全沒心事找女朋友不說,就他和江好的媽媽,那年齡差距也太大了吧?
“做她的女婿!”江好的(身shēn)子向寧濤傾斜過來,吐著酒氣,“不然不然就跟我斷絕母、母女關系!咯咯咯”
寧濤暗暗松了一口氣,忙著從唐珍的臥房門上收視線,就在這時傻笑著的江好一歪就倒進了他的懷里。這一剎那間,他周(身shēn)的神經都繃緊了。他從沒有這樣摟過一個女人,肢體和皮膚的接觸讓他緊張。靈力的能量場能凈化(身shēn)體里的酒精,卻凈化不了男人本能的沖動。
“我我有半年的時間”江好伸手抓住了寧濤的衣領,“你、你幫幫我?”
這個忙怎么幫?
“你喝醉了,我抱你去休息吧。”寧濤說。就他(身shēn)體的意愿而言,他是非常想幫忙的,可以想到天外診所的300點善惡租金,還有他的修真者(身shēn)份,他的大腦里就不斷響著一個聲音,不能,不能
“你喜歡我我?”江好的嘴唇一點點地往寧濤的臉上湊過去,她的眼睛里滿是興奮而灼(熱rè)的神光。
寧濤將頭扭開了一些,緊張地道:“你喝醉了,別這樣。”
“我不知道該、該怎么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可我、可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嗚嗚”說著,她突然就哭了,滾燙的眼淚從她的臉頰上低落下來,掉在了寧濤的脖子上。
寧濤的心跳驟然加速,差點就忍不住一口吻下去了,可那個“不能”的聲音始終都在他的腦海里響,克制著他的沖動,他的。最終,他將江好抱了起來,然后往她的房間走去。也就在這個過程里,江好不勝酒力昏睡了過去。
寧濤將江好放在她的(床床)上,為她脫掉了拖鞋,蓋上了被子。他有想過用靈力幫助江好凈化酒精的作用,可轉眼又放棄了那個念頭。這個時候讓她清醒過來,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里,她要是主動干點什么來,他還能克制住自己的沖動和嗎?
轉(身shēn)離開,寧濤伸手拉開了房門。
門口,唐珍還保持著耳朵貼門的姿勢。
寧濤愣了三秒鐘才冒出一句話來,“阿姨沒睡啊?”
“你怎么不睡呢?”幾乎同一時間,唐珍的嘴里冒出了這句話來。
“這、這就去睡。”寧濤側(身shēn)出門,逃似的往客廳走去。
唐珍看著寧濤的背影,嘴里喃喃低語,“不是說酒能亂那什么嗎?我閨女都醉了,他怎么沒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