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紙上寫了什么?”賈坤看著寧濤手中的一紙惡念罪孽契約,眼睛里充滿了猜疑和警惕。
“當然可以。”寧濤很干脆的將手中的惡念罪孽契約放在了賈坤身前的地面上。
那張處方簽上寫著賈坤所犯的罪孽,還有贖罪的方式:欲贖罪孽,術前自宮。
賈坤一眼看過,瞧見“自宮”這個詞的時候頓時崩潰了,一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干……我不要……我死也不會切我自己的……我不干!”
寧濤將筆扔在了地上,冷冷地道:“筆就在你是面前,你簽或者不簽都不會影響我,我也樂意看著你這個人渣死掉。”
“嗚哇……”賈坤嚎啕大哭了起來,“神醫,你可憐可憐我,不切也給我治療行不行?我求求你了……嗚嗚……”
寧濤無動于衷,心里更沒有一絲的同情和憐憫。他現在哭了,覺得自己可憐,那么那些被他傷害過的小女孩和那些可憐的父母,又有誰同情和憐憫他們?
這時籠罩診所的青煙退潮一般退回到了善惡鼎之中。
馬嬌容和盧虎從褪去的青煙之中顯現了出來,兩人還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馬嬌容的身上再沒有一處潰爛的地方,皮膚甚至比以前更年輕,更嬌嫩。盧坤的手筋、腳筋奇跡般的復原了,之前的傷痕也消失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宛如神跡。
馬嬌容和盧虎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眸中,滿是驚訝和畏懼。事情進行到現在,兩人哪里還會將這個診所當成普通的診所,更不會將寧濤當成是普通的醫生。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后,跟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給寧濤磕頭。
“謝謝神醫救命之恩。”盧虎一邊磕頭一邊說。
“謝謝神仙救命之恩,謝謝神仙……”馬嬌容戰戰兢兢地道。
“對,神仙,神仙!”盧虎跟著就改口了,誠惶誠恐的樣子。
“你們這是干什么?快起來,快起來。”寧濤面帶笑容,伸手去扶盧虎,也就在那個時間里將一根天針扎在了盧虎的背心上。
惡氣入體,盧虎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可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轉眼就消失了,他也沒有再去留意。
寧濤又伸手將馬嬌容扶了起來,也就在那個過程之中他同樣在馬嬌容的背心之上扎了一天針惡疾。
“多謝神仙,多謝神仙……”馬嬌容小心翼翼地說著好聽的話,“我以后再也不做壞事了,我天天做好事!”
寧濤面帶微笑,“那些被你傷害過的小孩子,他們會原諒你嗎?”
馬嬌容頓時愣了一下,一股寒意頓時從心間冒了起來。
寧濤笑了笑,“沒事,不要害怕,只要你愿意改正,你就會獲得原諒。”
馬嬌容這才放松了了一些。
這個時候賈坤終于做出了他人生之中最艱難的決定,“神醫,我我……我簽!”
“那就簽吧。”寧濤說,他走到了一只貨架前將那把鋒利的切藥材的刀取了下來,然后扔在了賈坤身前的地面上。
賈坤看著那把寒芒閃爍鋒利至極的切刀,簽字的時候,那只拿著筆的手不停的顫抖。
“切吧,切了就吃藥。”寧濤說。
“我……”雖然已經簽了字,可是拿著刀真要去切下自己的那個玩意的時候,賈坤又下不了手了。
“你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再猶豫,我可救不了你了。”寧濤說。
賈坤戰戰兢兢的解開了腰帶,扒下了褲頭,閉著眼睛,一刀……
“啊!”賈坤慘叫了一聲。
可是,他只是割了一條小傷口,遠遠沒到自宮的標準。
“我、我做不到啊……”賈坤又哭了。
寧濤皺了皺眉,“盧虎,你去幫他一下吧。”
“好的。”盧虎跟著就走了過去,一把將賈坤的手中的切藥材的刀搶走了。
“你輕點……”賈坤哽咽地道。
盧虎冷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一刀割了下去。
“啊——”賈坤的喉嚨里爆出了一個殺豬般的慘叫聲。
寧濤走了過去,將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放進了賈坤張大慘叫的嘴巴里。
處方丹是診所病人的媒介,也是啟動善惡鼎治病機制的最后一步。賈坤吃了精品初級處方丹之后,善惡鼎又噴出一團青煙,瞬間就將賈坤吞沒了。
青煙來,青煙退去,留下的是一個四肢健全,精神飽滿的賈公公。
寧濤打開賬本竹簡看了一下,三筆惡念罪孽全數到賬,總計九百四十九點惡念罪孽,加上之前的一百六十一點余額,賬上的總余額達到了一千一百一十點。除去這個月應該交的三百點租金,賬上的可用余額也有八百點之多。
寧濤的心中一片激動,一個月以前他還在為兩百點租金焦頭爛額,現在卻擁有了一筆可觀的余額,這讓他有了一種了“家里有糧”的感覺。
“如果下個月還是三百點租金的話,我就算不做一筆生意也可以交租,我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放松放松了。”寧濤心里美滋滋。
賈坤低頭看了一眼他的的雙腿之間,情緒突然又崩潰了,“啊……哇……嗚嗚……”
“哭什么哭?吵到了神仙,我他媽弄死你!”盧虎惡狠狠地道。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盧虎這樣的罪不可赦的人又怎么可能棄惡從善?稍不順他意,或者妨害到他的利益,他就會露出野獸般的面孔。
不過這也沒有關系了。
寧濤走到那面石墻之下,用鑰匙打開了對應的血鎖,然后說道:“你們三個跟我來吧,你們已經沒事了,回去以后好好做人。”
“是、是。”馬嬌容和盧虎,連連點頭,唯唯諾諾。
賈坤從地上撿起了那玩意兒,緊緊的抓在手中。
“你這家伙,你不覺得惡心嗎?你還拿著它干什么?”盧虎目露兇光。
“我……嗚嗚……”賈坤哽咽地道:“我去找家醫院,看能不能在接上。”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帶著三個惡人回到了小樓之中。
青追已經將現場清理干凈了,地上沒有一絲血跡,就連空氣之中也沒有殘留一點血腥味。
看見寧濤出來,青追的臉上滿是甜美的笑容,“寧哥哥,手術做完啦?”
寧濤點了一下頭,“幾個小手術而已,那個孩子呢?”
“還在屋子里睡著。”青追說,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盯著三個“病人”,那眼珠兒微微有點泛綠。
三個“病人”連看都不敢看青追一眼。
“我先帶孩子走,在外面等你。”寧濤說,然后進了房間。
丫丫還在昏睡之中,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她或許留有一點可怕的記憶,但她很小,很快就會忘記。
寧濤將丫丫抱了起來,出了房間,什么也沒有說,徑直往樓梯走去。
“神醫,我、我和你一起走。”賈坤追了上來。
寧濤沒有任何表示,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青追突然橫移一步擋在了賈坤的面前,面帶笑容,“這位好漢,你要到哪里去呀?”
賈坤哆嗦道:“我、我……我要回家……”
“聊聊再走吧。”青追面的啊笑容。
“我我們有什么好聊的?你你把我打成重傷,多虧了那個神醫救我……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現在要回家……”賈坤不只聲音在顫,一雙腿也在顫。
寧濤進了樓梯間,轉眼就看不見了。
青追的一雙眼睛瞬間全綠,就像是夜晚中的貓的眼睛。
“你、你想要干什么?”馬嬌容也緊張了起來,“那個醫生說了的,只要我們簽字和認錯,我們就不會有事。”
“認錯就沒事?”青追咯咯笑了一聲,“那是寧哥哥的規矩,不是我的。”
“你你想怎么樣?”盧虎的聲音也在顫。
青追的聲音冰冷,“我要你們的命!”
賈坤再也受不了了,拔腿就往樓梯間沖去。
然而,沒等他跑出第二步,他的頭頂突然傳來劇痛,然后他的意識便墜入黑暗之中,重見光明之時。
青追抽手,賈坤栽倒在了地上,頭上滿是血色的裂痕,他死了。
賬本竹簡沒有要他以死贖罪,只是讓他揮刀自宮,寧濤不會殺他,可這并不代表青追不能殺他。
青追殺的,與他有什么關系?
“啊!”馬嬌容一聲尖叫,發瘋似的往樓梯間跑去,可僅僅跑出兩步就被盧虎流在地上的血滑倒在了地上。
青追向馬嬌容走去,她的雙手指甲起碼五寸長,青芒閃閃,仿若合金!
盧坤拔腿就向樓梯間沖去。
“老公救我……”馬嬌容哭喊道。
盧虎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青追從馬嬌容的身邊走過,一掌拍在了馬嬌容的天靈蓋上,恐怖的青色指甲就像是刀片一樣切開了她的頭骨。
咔嚓!
馬嬌容的頭骨頓時裂開,額頭上清晰可見血色的裂紋。
青追松手,馬嬌容腦袋砸在了地面上。
樓梯間里,正狂奔的盧虎的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樓梯上,張嘴就是一口黑色的血噴出來。
青追來到了樓梯間,順著樓梯往下走。她看著趴在樓梯上的盧虎,她看到了盧虎的背上已經出現了一大塊發黑腐爛的血肉。
其實不用青追出手,馬嬌容和盧虎也會死。寧濤現在的天真惡疾比以前好幾倍,而且扎的是背心要害,這樣會死得更快!
“哎!”青追嘆了一口氣,“你這明擺著是不相信我嘛,真是的,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不、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我就是找個砸鍋鍋賣鐵也會給你。”盧虎開口求饒。
青追冷笑了一聲,“我就是不殺你,你也活不了過今晚。”
盧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那個醫生……他讓我簽了的一張紙條……他騙了我……啊!”
不讓他多叫一聲青追一掌就拍在了盧虎的腦袋上,頭骨裂開,血水涌冒。一個恐懼的表情在他的臉上凝固了下來,不會再改變。
盧虎的腦袋也砸在了地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