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來到了位于第五大道的廣場酒店,享有全球十大頂級酒店之一的盛譽。這排名靠不靠譜難以判斷,但能住進這里的人的確是社會名流,非富即貴。
喬哈娜將車交給服務員去泊,她帶著寧濤進了酒店。
大廳金碧輝煌,大理石地磚和柱頭,巨大的水晶吊燈,還有玻璃框架的穹頂,無處不在的繁雜花紋,讓它看上去像一座宮(殿diàn)。
寧濤不只是觀察這里的環境,也觀察這里的人,進入大廳之后他便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狀態,快速的掃過每一個人。這里是美國,黑火公司的大本營,他的每一步都要謹慎。
寧濤的視線很快就在一只沙發上停了下來,那只沙發上坐著兩個白人男子,兩人都是三十多歲,(身shēn)體非常強壯。可讓他心生警惕,視線鎖定的原因卻是兩人的(身shēn)上都帶著槍。
就在寧濤看著那邊的時候,一個白人男子也移目看了過來,然后起(身shēn)往這邊走來。另一個白人男子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與他的同伴一起往這邊走來。
寧濤的右手下垂,做好了拔精煉駁殼槍的準備。他的腰上不只插著精煉駁殼槍,還有不可破扇和(日rì)食之刃,活脫脫的就是一條武裝帶。
開啟經書法卷庫弍之后,他獲得了天寶織布術,可惜他的手里只有三種靈材,還差四種,無法煉制法衣,不然的話他就穿著法衣過來了。用天寶織布術織出的布,不畏水火,不懼刀槍,面對有槍的不明(身shēn)份的人,他也就不需要這么緊張了。
“喬哈娜小姐,你終于來了。”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打了一個招呼,然后移目看著寧濤:“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華國的醫生嗎?”
喬哈娜說道:“是的,他就是我推薦的寧醫生。”
“怎么這么年輕?”男子的眼神里帶著質疑的味道。
寧濤本來是想與他握一下手,認識一下的,聽了這句話,確認過眼神之后,他連打招呼的興趣都沒有了。
喬哈娜聳了一下肩:“這與年輕有什么關系?”
“我想你談談。”男子往旁邊走去。
“濤,請等我一下。”喬哈娜也走了過去。
寧濤看著那個男子與喬哈娜談話,兩人并沒有走多遠,兩人的聲音勉強能聽見。
“我看他不過是一個剛從醫校畢業的實習生,他真的行嗎?”
喬哈娜微微(挺tǐng)了一下(胸胸)部:“我們并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還要懷疑寧醫生的醫術嗎?”
“會接觸(胸胸)部嗎?”男子問。
喬哈娜說道:“當然需要,醫生和病人怎么可能沒有(身shēn)體接觸?治療哪個部位,當然要和哪個部位接觸。”
男子的視線移到寧濤的(身shēn)上,這一剎那間的眼神凌厲,帶著敵意和警惕。
寧濤心中暗暗地道:“難道這個人喜歡那個什么公主?在醋勁也太大了吧?要都這樣的話,婦產科的男醫生怎么活?”
“這事得她來決定,跟我來吧。”男子說了這句話,轉(身shēn)往電梯間走去。
另一個男子也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寧濤一眼,他的眼神里不止有質疑,或許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輕蔑。
這也難怪,背著一只木質的小藥箱,衣著隨便,還這么年輕,國內都少有人將他當成什么神醫,更何況是天生優越感就強到爆棚的歐洲白種人。
寧濤只是淡然一笑,一點都不在乎,依舊默默無聲的跟著喬哈娜一起往電梯間走去。
行走間,喬哈娜湊到了寧濤的耳邊,低聲說道:“那個家伙是瑞天的特種部隊的少將,名叫哈雷波切,祖上是瑞天的貴族,他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是一個伯爵。跟在他(身shēn)邊的,應該是他的手下。”
寧濤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也懶得去問即將見面的病人是瑞天的二公主莎琳塔爾曼還是小公主古麗塔爾曼。他琢磨著搞定這個公主病人之后就想法去意大利,朱紅玉的頭骨碎片才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電梯在廣場酒店的頂層停了下來,有(身shēn)份的人總是喜歡住在最高的地方,除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還能能欣賞到更多風景的原因。
一道房門前站著一個(身shēn)材魁偉的白人男子,耳廓上圈著一圈耳麥線。不用去猜,寧濤也知道他的病人就在那個特種兵保鏢的(身shēn)后的房間里。
哈雷波切喬哈娜和寧濤帶到了那道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并說了一句話。
門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說話的聲音,使用的也是瑞天語。
寧濤能聽懂英語,一般的交流也不存在問題,可瑞天語就聽不懂了。
哈雷波切的視線又落在了寧濤的(身shēn)上,用英語說道:“寧醫生,我們要對你進行安全檢查,請你配合一下。”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安全檢查?這是搜(身shēn)的含蓄說法么?我是醫生,不是犯罪嫌疑人,你有兩個選擇,要么讓我進去,要么看著我離開,你選哪一個?”
哈雷波切頓時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從華國來的年輕醫生居然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拋開他在瑞天特種兵部隊擁有的地位不說,僅僅是他的世襲的爵位就足以獲得任何人的尊重,可是他從這個年輕的華國醫生的(身shēn)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尊重。
沉默了兩秒鐘之后,哈雷波切的眼睛里浮現出了一絲怒意:“你說什么?”
寧濤淡淡地道:“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么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寧濤轉(身shēn)就走。
哈雷波切呵斥道:“你給我站住!”
寧濤根本就沒搭理他,腳步也沒停一下。如果不是因為瑪利亞的那條線索,他根本就不會來美國,那個什么瑞天公主要找他看病或者隆(胸胸),他會讓對方來華國。他來紐約不過是將紐約當成一個中轉站,既然那個瑞天公主這么大的架子,這(胸胸)不隆也罷,早點去佛羅倫薩更好。
喬哈娜慌忙上前挽住了寧濤的胳膊:“濤,你怎么就走了?你好不容易從華國飛過來,這樣回去豈不是一個遺憾?”
寧濤淡淡地道:“那也不是我的遺憾,是她的遺憾。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看病治病的規矩,要我看病治病就得遵守我的規矩,沒有任何條件可講。”
喬哈娜央求道:“我知道你的規矩,可無論如何給我一點面子,我很看重與她的關系,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親自去跟她說一說,好不好?”
寧濤這才停下腳步,他點了一下頭。
這時房門打開了,一個金發女人從門里走了出來。她的(身shēn)上穿著黑色的長裙,金色的長發自然的垂落在肩頭上,絲絲光滑柔順。她的臉蛋有著亞洲女人不具備的清晰線條感,精致的五官給人很深刻的印象。她起碼有一米八五的高度,穿著高跟鞋的她看上去比寧濤還要高上幾公分。這樣的(身shēn)高,一雙長腿是免不了的了,可她(身shēn)上最美的卻不是她的一雙勻稱修長的大長腿,而是她的脖頸。她的脖頸白皙細長,就像是天鵝的脖頸,搭配一條藍色的寶石項鏈,別有一番高貴冷艷的氣質。
或許是上帝給予了她美貌,也要給她一點不足,她的(胸胸)扁平得很嚴重,甚至比一些肥仔的(胸胸)還不如,用飛機場來形容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她是瑞天的二公主,莎琳塔爾曼。
寧濤看過引擎推送的照片,確認無疑。百度推送的信息說她三十出頭,可看見真人覺得她最多二十五六。
其實,猜病人(身shēn)份只是一個有著兩個選項的選擇題,兩個瑞天公主,看照片誰的(胸胸)小,誰就最有可能是病人。可問題是就百度推送的那些照片,無論是莎琳塔爾曼還是古麗塔爾曼,(胸胸)部都能跑馬,看圖說話也就無話可說了。
平(胸胸),可能是塔爾曼家族的遺傳基因問題。
現在看來,喬哈娜之所以能和莎琳塔爾曼交上朋友,大概也有著“同病相憐”的原因。
莎琳塔爾曼的視線落在了寧濤的(身shēn)上,有那么一剎那的時間里,她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顧慮與失望。
喬哈娜快步走了過去,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火氣:“莎琳,你是怎么回事?我事先就跟你說過了,寧醫生是華國罕見的神醫,他看病治病有他的規矩,可是哈雷波切先生卻要搜寧醫生的(身shēn)。我好不容易才將寧醫生從華國請過來,你的人卻用這種不禮貌的方式對待他,現在寧醫生要走了,哈雷波切先生必須為他的行為道歉!”
哈雷波切冷笑道:“要我跟這個黃皮小子道歉?喬哈娜,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一句“黃皮小子”暴露了哈雷波切的另一個(身shēn)份種族主義者。
華人在歐美國家,不管是有錢的精英階層也好,還是在餐館打工的窮人也好,總會遇到種族主義者,遭到歧視和不公平對待。這些年雖然隨著華國的國際地位提升有所好轉,可也好不到哪里去。在被白人種族主義者的歧視排行榜上,僅次于黑人。
哈雷波切的一句“黃皮小子”也讓寧濤皺起了眉頭,如果這個哈雷波切只是因為職責在(身shēn)要搜他的(身shēn),言語上有點不客氣他還無所謂,可對他來種族歧視這一(套tào),他就沒法假裝沒有聽見了。
寧濤向哈雷波切走去。
哈雷波切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喬哈娜,你看見了嗎?不用我道歉他也會回來,他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為了錢嗎?”
莎琳塔爾曼開口說道:“寧醫生,我向你道歉,可以嗎?”
寧濤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需要他的。”